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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永亮:换个邮眼看股市 全流通将轻而易举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11月18日 18:13 新浪财经

  常永亮

  如果一个人做错了事,在朋友们的说服帮助下显然已经认识到错了,还是踌躇着不去改过,那他一定是有着难言的隐痛或苦衷。

  中国股市何去何从,已经讨论了三年多。从最高决策层到小股民,都已经从“股市
主流是好的,有问题是正常的”这样一个思维定势的枷锁下挣脱出来,认定了中国股市的整体性设计失误。

  为国有企业服务的错误的指导思想锻造了下面这样一个股市畸形发展的链条——设立股市融资圈钱的直接动机——股权分置的荒诞制度设计——溢价发行流通股的必然选择——股市成为投机场所的“正当性”——小资本成为大股东的合法化——只圈钱不分配的当然性——大股东抽逃资金的本意兑现——本意兑现必不可少的恶意欺诈——欺诈成功后必然的实业荒疏(业绩荡然无存)——投资者与投机者被一网打尽的宿命——股市崩盘——金融危机的必然爆发——圈钱动机救了国企害了国家!

  这样一个股市运行的恶性循环链条清清楚楚,日日夜夜缠绕着中国股市的雄身,令国家困惑,股民哀号。即便以最为负责任的严谨态度来说话,也可以毫不犹豫地说:砸碎或者挣脱这个链条不但是必需的,其实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我们就是不砸!也不去挣脱!“作茧自缚”,“坐以待毙”,用在当下的中国股市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

  令管理层面对危机四伏的现实还不能痛下决心的心结有两个:一个是通过溢价发行已经圈到手的真金白银在财务账目上已经算到了大股东的净资产上,吃到嘴里的肉再吐出来,谁都会舍不得;另一个是二级市场上的天价损失,说不规范也好,说欺诈也罢,说破了天,也有你股民投机不成自投罗网的自家责任,全算在管理层的账上有失公允。

  我们来试着解一解这两个心结:

  第一个心结其实是良心问题,需要良心发现来解决,不需要理论文章。股民投入十元算一股,国企投入一元算一股。办个交割手续的一秒钟时间,股民的十元钱就变成了五元,一半儿的真金白银就成了别人的财产。让“神5飞船”飞到宇宙尽头也找不到这个理。十四年前设计股市时是国企急等着钱用,财务记账的小关节给忘掉了,本没想着赖人家一半儿的钱财。现在既然发现了股民一交割,血汗钱就少了一半儿,马上还给人家是正理。

  第二个症结却有些理论上的弯弯绕,需要管理层和小股民共同来绕一绕。因为事实上连一些伤痕累累的“冤大头”股民也没有绕出来,至今还在拍着血淋淋的胸脯充好汉:“哥们儿愿赌服输不找后帐!”看来只有绕出来,问题才有突破的希望。

  我们首先需要认同一个道理:股权分置和溢价发行是中国股市罪恶之源,当然也是二级市场初始股价远离实际价值的根源。但是当二级市场上的股价龙腾凤舞抽羊角风的时候,其实它和股权分置、溢价发行并没有关联关系。到了百元天价,也怪不到它们的头上。能怪到他们头上的只是二级市场的初始股价。

  应该说也是14年前设计股市时情急之下算错了投资的生意经——利润是靠“资金额”赚来的,不是靠“股额”赚来的。挣来的利润却是按“股额”分配,不是按“出资额”分配。这是天大的悖论!上市公司生意再好,利润分配时,也是国企小资金大股东拿走百分之八十,全体流通股大资金小股东只接得百分之二十的残羹剩饭。傻子也不会投这样的资!他们花十元钱进入中国股市只能说是理直气壮地响应号召来——投机!

  这时的二级市场——中国股市,不管你感情上接受不接受,它实际已经不是市场经济意义上的股市,本质上它就是一个投机场所。

  投机场所有什么不好呢?就象彩票,象赛马,象邮市,它们也是在一定的规则下玩儿“过家家”的。中国股市的玩儿法“一不小心”走了样:从辅导上市到IPO,设计成了欺诈谋略,这是从管理层到小股民都知道要痛改前非的;二级市场因为一个高溢价发行,一个投大资金当小股民的法律条文,就使小股民通过投资分利润实现资本增值成为不可能,股市就设计成了——“邮市”。邮市就邮市,你管理层在整体股市设计痛改前非之时,别再坏了我“邮市”的规矩就无碍我“邮市”大局。

  2001年以前,二级市场股市无疑就是“邮市”!那么我们就应该用“邮眼”来审度我们的股市!

  邮市里的邮票价格也会腾云驾雾。邮票价格腾云驾雾的依据是集邮者的收藏喜好和发行、流通的数量。新版邮票,据说限定数量发行后都是要毁了版的。一张四分面值的“猴票”炒到了两千元;与杨利伟一同神游太空的三张整版共60枚神五搭载邮票,起拍底价即定为60万元人民币,其炒作幅度,其腾云驾雾的程度,股市难以望其项背。

  邮市里有赚钱的,也由亏损的,没有人不是愿赌服输的,没有人喊着要管理层给补偿的。是邮市里的“邮民”比股市里的股民豪爽大方吗?你可以设想一个实验:把“猴票”的印版再拿出来,再印他十万张“原版猴票”投放邮市;三张整版神五搭载邮票拍卖后让杨立伟再从兜里掏出三百张继续拍卖。这样做了之后,你还能设想出邮市会是怎样的天翻地覆了吗?邮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愿赌服输吗?

  2001年以前,中国股市里的投资人、投机人也都是按照邮市的玩儿法规矩在股市里玩儿的。

  “每只股票,尽管他国有企业花一块钱就买一股,我要花十元才买一股,他一块钱出资就可以拿走我十元出资的利润,而且还要控我十元钱的股,这咱没办法。好在人家国有企业的股份说好了不掺和咱流通股在二级市场里的赌局,起名就叫“非流通股”。就咱流通股这点儿筹码,咱流通股哥儿几个敞开来玩儿吧!谁赢了谁好汉,输了就是王八蛋!愿赌就服输,谁也别来哩格儿愣!”想当年我们的股民哥儿们、老奶奶、老大爷都是以这样的心态,和邮民们一样的豪爽,一样的愿赌服输!

  让他们赌下去吧。这是我们的股民父老乡亲在中国股市里唯一的一块可怜的生存空间。如果管理层有惩恶扬善之心,想保护小股民免受操控机构作局陷害,规范规范运营秩序当然是股民们求之不得的。

  然而股民们想象不到,就连一些顶尖智商的经济学家也想象不到,当人们认定了只有百分之三十可赌筹码,愿赌服输地赌了个天价——“百元股价”之后,股民们被告知:还有百分之七十的筹码也要进来参赌!

  我的天!黑道儿白道儿?我们是什么道儿?普天下的规矩我们可以说破就破了!是老大在犯晕?还是地球的末日要到了人们在发疯?

  其实都不是。是管理层下决心要解决股权分置这个中国股市最大的症结。股权不分置了,非流通股必然要到流通中来,就这么简单!

  是的,解决股权分置,非流通股必然要到流通中来!问题是怎么个来法儿?在你非流通股进来之前,这里显然不是股市。是“邮市”。是投机场所。这里的筹码都是十元价值的,你非流通股也要进来玩儿,也应该买十元的筹码才行吧?或者说你以一元钱的筹码进来和我们十块钱的筹码同价参赌,至少稀释了我们流通股的筹码价值,适当的付费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吧?难道这也要我们流通股东“愿赌服输”?

  很显然,非流通股是当年印制的十万张“猴票”中,管理层预留给下属同僚而“忘记”发行的那七万张(没有证据显示管理层是有意等那三万张“猴票”炒个天价后,再让下属同僚的那七万张“猴票”进来搅局发不义之财)。是三万张的珍稀数量造就了两千元的邮市天价!今天又忽然想起并翻出了那七万张已经印制完成的真实的“原版猴票”!面对事实上的“搅局”危险,邮市、股市何去何从?

  不上市流通,“原版猴票”持有人不干;“天价猴票”持有人看着那一大摞跃跃欲试的“天上掉下来的”“原版猴票”心里也发慌。看来,让忘记发行的“原版猴票”进入邮市,让一元非流通股进入十元流通股的股市,都是必然的。

  “原版猴票”进入邮市,“天价猴票”价格由天而降也是必然的。

  “原版猴票”进入邮市,四分票面价值扶摇直上也是必然的。

  “原版猴票”要想合理合法地进入邮市,“天价猴票”持有人向管理层讨要补偿金,管理层向“原版猴票”持有人收取入场费,都是必然的。

  同理,一元非流通股进入十元流通股的股市,小股民向管理层讨要补偿金,管理层向一元流通股收取入场费也是必然的!是天经地义的!

  弯子绕回来,我们知道,小股民是在必然蒙受无辜损失的无奈之下才要求补偿的,和“天价猴票”持有人的要求一样!

  冤大头小股民的愿赌服输,是因为他们输得没有转过向来。不能因为他们没有转过向来我们就蒙他。

  管理层的耿耿于怀是因为原本想着设计股市而最终设计成了“邮市”,因而在看二级市场时,总习惯于用“股眼”。其实只要换个“邮眼”看股市,全流通真的是轻而易举,全民认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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