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今又来？

　　【MarketWatch旧金山12月20日讯】上班的时候，汉比(Matt Hempey)是一家著名硅谷公司的职员，而在下班之后，他则是一个无伴奏合唱团的成员。

　　虽然这位三十三岁的产品经理并不是那种工作狂人，但是说到对互联网行业现状的看法，他的头脑恐怕要比很多所谓专家都更为清楚，那些拿着高薪的顾问、风险投资资本家和首席执行官们当中颇有一些坚持拒绝承认另外一场科技泡沫已经重新回到了硅谷上空。

　　汉比和他的同好们一起在Richter Scales合唱团享受生活。他和十五位其他的成员都年纪轻轻，主要在湾区的科技企业工作。现在，他们已经成为YouTube一段流行视频中的明星，他们的作品打动了很多人的心灵。这段视频的名字叫作《泡沫今又来》(Here Comes Another Bubble)，对当前的所谓网络2.0狂欢大事讥讽。无论是谷歌(GOOG)或者Facebook这样的热门企业，还是泰尔(Peter Thiel)或者道尔(John Doerr)这样的风险投资巨擘，在这些人眼中都已经成为了某种符号，标志着我们进入了一场失去控制的狂欢，进入了一个“泡沫2.0”时代。

　　在视频最开始露面的是Facebook的投资者泰尔，他在接受All Things D的思威舍(Kara Swisher)采访时宣称，“显而易见，科技领域中并不存在任何泡沫。”在泰尔那毫无表情的面孔之后，画面上出现了一段图解，显示Facebook的价值高达150亿美元，而福特汽车(F)的总市值也不过只有168亿美元。

　　这段歌词是由汉比创作，以比利-乔(Billy Joel)的We Didn't Start the Fire曲谱为蓝本，唱得上气不接下器，揶揄着博客、维基和其他网络2.0时代的时髦，并且不断提及1990年代晚期的那场互联网泡沫。

　　“欢乐时光又来临，偶像是佩奇(Larry Page)和布林(Sergey Brin)，创业计划写得好，我也能变成那样的人。”歌曲唱道，“股价涨势真显赫，整个硅谷齐庆贺。只要一个好字眼，两个、三个更气魄。找两个行业来改革……火箭已经准备好，电钮一按就发射。昨日泡沫今又来。风险投资荷包开，让我们一起发大财。”

　　1999年的阴影？毋庸置疑，这歌曲之所以会如此有趣，很大程度上正因为如此。本月早些时候，这视频就在YouTube获得了近70万的浏览量，直至它因为摄影方面的版权争吵而不得不被撤下。《泡沫今又来》的1.1版本随后发布，所有视频中使用的照片都被加以注名，但是其他一些摄影者又开始抱怨他们的作品被使用了。

　　在1990年代晚期的互联网泡沫期间，科技行业的行为的确常常是浅薄而轻率的，这方面的例子不胜枚举，结果就是，这种不当行为最终吞噬了科技行业本身，不过那时这个行业的人们几乎没有一个具备Richter Scales喧闹视频所体现的这种自省精神。

　　最简单而直接的讯号之一就是办公室和公寓租金的直线上涨，互联网淘金者纷纷涌入旧金山湾区，就像1848年的淘金者纷纷涌入加州一样。穿越硅谷地区的两条主要高速公路，其拥堵都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即便以前少有人迹的280州际公路也不例外。

　　满心嫉妒的纽约客们建设了自己的硅谷。Algonquin旅馆举办着各种圆桌会议，人们持续谈论着新兴媒体和互联网广告，就像新知本阶级在举办沙龙一样。

　　无论在东海岸还是西海岸，各种开业和周年派对都不断上演，这是最好的指示器。客人们疲倦不堪地从一个派对奔向另外一个派对，他们脸上的疲惫之色就是现状的最好写照，对于美食、名酒和娱乐，他们自然也是愈来愈挑剔。人们甚至并不知道派对的主人是谁，而且他们实际上也并不关心，只要伏特加是免费的，别的就由他去。

　　计程车司机和酒店的侍者也都学会了谈论股票和市场。如果想在旧金山或者硅谷吃上一顿体面的饭，不等候几乎是不可能的。所有地方的所有人都在谈论着那些最新的互联网理念。

　　事实上，如果我们一定要将互联网派对看作某种经济指标，那么遗憾得很，它们是滞后、而非领先指标。2000年派对达到高峰时是在五月，而纳斯达克综合指数的峰值是出现在三月。事实上，在五月的某一晚间，Industry Standard和Ask Jeeves双双举办了极尽奢华的派对，而来宾们却在纷纷询问，硅谷可以和1920年代媲美的高歌猛进是否已经到了尽头。现在我们当然可以回答，那时一切的泡沫都已经终结。

　　当然，我们可以说今天的情况和当年有所不同，比如说没有当年那么多的初始股庆祝，企业在开支上也没有当年那么大手大脚了。派对并不狂野，而且信用危机的结果正在显现，但是人们的情绪仍然不免有些激动。至少，就如《泡沫今又来》所体现的，我们实在很难拒绝昨日重现的联想。

　　周五晚间，Richter Scales在旧金山Noe Valley区一间拥挤的屋子中进行了表演，在那里，他们演唱了其他一些谈论科技行业现状的搞笑歌曲，一些节日歌曲和一些严肃歌曲。他们关于泡沫的歌曲的确征服了听众，但是最终却只卖出了八张其他音乐的CD。或者，他们真正的不幸就在于其实是和大众的意愿为敌。

　　他们对于所谓泡沫2.0究竟是怎么看待？我费城好奇。乐团的男中音、软件工程师罗辛(Brian Rosen)表示，“这一切都是很难预言的。”汉比同样是男中音，但是在回答我问题时似乎是耍了点滑头。

　　“狂热的情绪和对于可能性的执迷都已经回归，歌曲归根究底唱的就是这件事情。”汉比在邮件中写道，“硅谷总是不断经历各种繁荣和衰落的周期，只是并非所有繁荣都是泡沫。”

　　看来我们只有走着瞧了，尽管我怀疑视频的语言其实要比其制作者更加清楚。

　　(本文作者：Therese Polet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