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经济学让日本银行业和股市很受伤
Stephen Harner 福布斯专栏作家
日本股市正在成为“趁利好抛售”的一个教训。5月16日(周五)，日本股市又令人沮丧地下跌了大约200点，报收于14,097。此番抛售被归咎于纽约股市疲软，因美国国债收益率下滑而促使美元和日元的利差收窄，以及日元兑美元汇率由此而面临的上行压力(今天达101.50日元)，甚至据一位电视“分析师”所说，还有一个新厄尔尼诺效应。
近来的“好消息”是日本上市公司发布的盈利报告以及本财年盈利预期，这些报告和预期都还不错，而且往往相当不错。5月15日，《日本经济新闻》(Nihon Keizei Shimbum)在线版总结了东京证券交易所(TSE)大约300家上市公司的业绩，这300家公司的市值占比超过90%。
总体而言，在截至2014年3月31日的2014财年里，这300家公司(不包括金融公司和电力公司)的经常项目盈利同比增长了36%。对于截至2015年3月31日的本财年(2015财年)，他们预计经常项目盈利将会同比增长2%。虽然这个增幅很小，但被认为是日本公司可以维持盈利水平的重要证明。
本财年经常项目盈利总额预计为29万亿日元，这将相当于雷曼兄弟公司破产前、截至2008年3月31日的2008财年的98%。其中，当东芝[微博]副总裁宣布承诺“上调盈利预期”时，该公司吸引了市场的关注。
《日本经济新闻》这篇文章的分析指出了推动企业盈利的一些趋势。一个是越来越有效的战略重点和结构重组，以及来自海外业务的盈利。三菱重工(Mitsubishi Heavy Industries)越来越侧重于震撼世界的能源和航空技术，预计今年将打破18年前创下的盈利记录。欧姆龙(Omron在控制和汽车行业方面，拥有一个不断扩大的新兴市场，预计今年盈利将会达到八年新高。
并购也已经成为一大盈利来源。一个例子是大金工业(Daikin Industries)，在收购了美国竞争对手古德曼全球公司(Goodman Global)之后，该公司将推动在美国市场的销售。
有六分之一的公司预计今年盈利将达到创纪录水平。
《日本经济新闻》的这篇文章附有一幅具有启发性的图表。它把今年各大公司经常项目盈利预期按照与各自2008财年盈利水平这个零基线相比的增减幅度进行排序。在这里，我们对比鲜明地看到一些日本标志性公司的不同命运。
增幅排名最高的是软银(Softbank)，今年其盈利将是2008财年的3.5倍。其次是三菱重工——与2008年相比增长了2.1倍。接下来依次是：农业设备制造商久保田(Kubota，增长71%)、日立(Hitachi，增长57%)、大金工业(增长36%)、村田制造(Murata Mfg.，增长21%)、发那科(Fanuc，增长3%)以及东日本铁路公司(JR East，增长1%)。与2008财年相比出现负增长的依次是丰田(Toyota，下降2%)、本田(Honda，下降17%)、新日铁住金(Shin Nittetsu Sumikin，下降20%)、三菱地产(Mitsubishi Estate，下降41%)、以及松下和索尼(Panasonic，Sony：均下降72%)。
我们原本预计日本银行业一直是2014财年“实体经济”复苏的受益者以及贡献者(我们是否仍然敢称之为安倍经济学，仿佛曾经是或现在是一个真正的、实质性的经济模式)，过去它们确实是，但在对这些银行进行仔细研究之后，我们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为什么“利好”消息已越来越不被重视。
本周日本最大的六家银行发布了2014财年盈利报告。这六家银行总计盈利2.9万亿日元，较上年增长了9%，达到自2008年以来的最高水平。
三大超级银行：三菱日联金融集团(Mitsubishi UFJ Financial Group)、三井住友金融集团(Sumitomo Mitsui Financial Group)和瑞穗金融集团(Mizuho Financial Group)都报告了创纪录的盈利。其他三家是里索那银行(Resona)、三井住友信托银行(Sumitomo Mitsui Trust)和新生银行(Shinsei)。
对于银行业来说，“安倍经济学”带来的两个效应——日元贬值和国内股价大幅走高——都是强劲的利好因素。还有信贷环境的普遍改善——让这六家银行能够将不需要的大约3,180亿日元贷款损失准备金转为盈利。同样不可小觑的是海外业务。
但安倍经济学的几个(甚至所有)好处目前看起来已然陈旧或是一次性的，或者至少不太可能产生持久的积极影响(企业所得税税率的大幅削减可能是个例外——如果日本政府的确提出并通过这项政策的话。形成诡论的是，鉴于日本股市现在已经变得令人失望，这项政策的提出和通过更加有可能了)。
相反，安倍经济学及其下属日本央行[微博]的“异次元”量化宽松(QE)政策继续困扰银行的国内业务，使核心“利差”业务出现亏损。对于日本第一大银行——三菱日联金融集团而言，年内平均国内贷款利率为1.11%，同比下降13个基点。该业务首次出现亏损。瑞穗报告，“资金总价差”——即贷款和政府债券投资的收益减去资金成本，已经变成“零”。
总之，由于安倍经济学的第一支箭，日本各大银行在把日本国内筹集的存款用于放贷和投资方面不再赚钱。自从去年4月份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宣布他的“异次元”量化宽松实验以来，日本三家超级银行减持日本政府债券29万亿日元。同期他们只能增加国内贷款3万亿日元。日本政府债券的销售所得一直放在日本央行的账户里。
在日本央行疯狂的QE政策保持不变的同时，日本超级银行是否能够重返持续盈利的状况呢？这点值得怀疑。我认为，日本总体经济，当然还有日本股市，也是如此。
日本股市的低迷状况看起来像是对安倍经济学做出来一个明确判决。这个判决并不有利。
译 陈玮 校 徐笑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