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凯
奥巴马总统提出的公平税收法案,也就是所谓的巴菲特公平税收规则,在美国参议院被共和党拦住了。巴菲特公平规则,无非是要改变巴菲特这样的巨富,各种收入综合后,缴纳的所得税率还低过他的秘书的不公问题。最富群体税率低于中产阶级的根源,主要在于资本所得、息红等税率过低。而年收入超过200万美元、资产过亿的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罗姆尼,其各种综合收入的年纳税率只有15%左右,遭到了承担更高税负的美国中产阶级的普遍诟病。
相关美国民调结果显示,其实不仅三分之二的受访国民支持这一公平税收法案,其中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共和党支持者也支持这一公平法案。这一现象,反映了政治代议制中的一次性选举和真实代表性之间的距离问题。一个议员当选以后,他或她的政策在多大成分上,能代表所选区的民意要求?究竟是什么样的监督和程序设置的缺乏,让议员代表们的政策要求,和被代表的国民的真实要求,出现了十分明显的差异和距离?这不仅是美国政治需要考虑的问题,更是那些仍然处在民主转型过渡期的国家,需要考虑的问题。对于那些无论是想推动政党民主还是社会民主的国家,透明的、公平参与的针对实施程序的讨论和拟定,才是脱离了口号演绎层次的真实民主改革。
面对大选年的政策僵局和处处以党派私利出发的政治现状,美国精英界也在反思,美国是否应该像英国学习,引入英国的议会内阁制,国会和内阁由执政党或者执政控制,反对党也有足够的自由,充当专业的反对党。美国政府体制弊端,导致的各种政策踌躇不前的危机,其实现在还不是最明显的时候。
巴菲特公平税收原则受阻,对于美国国内政治体现的更大的问题,是这个国家收缩财政赤字和化解巨大的政府债务的能力问题。最近一段时间,由于去年通过的一万亿美元的减赤责任,被推到了今年年底执行,让美国政治目前看起来还没有那么混乱。其实,连一个巴菲特公平收税原则,共和党、民主党和奥巴马之间,还在纠缠不清推不出来,一万亿美元的裁赤时限逼近时,人们只会看到更加混乱的华盛顿政治,甚至不排除国会自己推翻自己立法设定的裁赤目标,让包含一万亿美元的裁赤的预算法案成为废纸。
最近市场上出现的对美债的非理性追捧,已经完全忘记了到今年年底,美国国会两院和总统要打的裁赤战役,对美债不会带来什么新的信用支持。五角大楼除了要确保现在必须完成的接近5000亿美元的裁赤任务外,很可能还要自动接收另外5000亿美元的财政压缩任务,如果共和党和民主党找不到其他的裁赤妥协方案的话。显然,共和党既不会允许五角大楼继续压缩开支,也不会愿意对民主党做其他让步,这在巴菲特公平税收的一个小法案中,已经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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