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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恩案的三个诡异之处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7月08日 22:48  华夏时报

  本报记者 王晓薇 北京报道

  “卡恩不会接受任何哪怕是很小的指控。”7月5日,在经过90分钟的会晤后,卡恩辩护团队中的两名律师走出了纽约地方检察官万斯的办公室。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他们表现得十分有信心,“我们最终会证明卡恩的清白。”卡恩的辩护律师说。

  同一天,来自美国地检方面有可能撤诉的消息也通过美国媒体散播开来。据美国媒体引用一名参与调查的高层人士的话显示,由于原告的可信程度受到质疑,检方有可能在两周内,或在更短的时间内同意放弃起诉卡恩。

  从5月13日,案发时检方称原告证词是“强有力且不容置疑”,到6月30日曝出原告“可信度有重大问题”;从5月17日,法庭驳回卡恩100万美元的保释条件到7月1日解除对其监视和无保释放;从5月19日,宣布对卡恩提起包括两项一级犯罪等重罪在内的7项指控,到7月5日有可能撤销所有指控;6周之内,卡恩案出现的一系列“急转弯”让外界难以适应。对于这一场从事发第一天起便被卡恩辩护律师本杰明·布拉夫曼称为“一场被利用的阴谋”的案件,“阴谋论”虽然未必是案件的全部,但诡异之处却贯穿着案件的始终。

  2806号房间是“暗示”?

  此次卡恩案的事发地点,索菲特酒店2806号房间从一开始就成为了外界最先质疑的焦点。卡恩的好朋友,法国著名哲学家Bernard-Henri Lvy对此提出了三个疑点:第一是房间号码。从刚知道卡恩被捕,看到这个房间号码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这是一场“人造的布局”。因为卡恩所居住的2806号房间,正好是卡恩所在党法国社会党登记2012年大选党内候选人的开始日期(6月28日)。“2806不是一个预示,而是一个暗示,暗示卡恩将要困在这个房间里不能报名。”Lvy说。除了房间号码,房间所处的位置也成为了Lvy质疑卡恩被冤的另一佐证,他认为2806号房间并没处于那一层靠里的位置,相反却邻近电梯。“在这么人来人往的地方,发生厮打,继而强奸难道不怕或者不会有人听到吗?”Lvy说。更让Lvy不能理解的是,一般酒店打扫房间的服务员都是两个人,为什么进入卡恩房间的只有一个人。

  与Lvy注重细节相反的是,法国媒体将疑点更多地放在了酒店本身。作为事发地点,索菲特酒店隶属于法国酒店集团AC-cord旗下,在其家族成员中有人和法国现任总统萨科齐的团队成员过从甚密。“在法国人的酒店给法国人下套似乎更容易一些。”法国著名政论家阿塔利认为。而在法国《解放者报》看来也正是与酒店的密切关系促成了萨科齐团队成员皮奈在卡恩仅仅被从飞机上带走14分钟后就获知了此消息,并将此消息通过微博发表。

  美国检方的吊诡

  在卡恩被捕之后,这种诡异更像是一张网一样弥散在了整个司法审讯的全过程中。在计划抓捕卡恩之初,美国警方并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卡恩有可能乘飞机潜逃,而实际上卡恩的航班是提前预订的,根本不是潜逃。而纽约警方为了抓捕卡恩,甚至以捡到其手机为“诱惑”,套出了卡恩的航班,并在飞机起飞前将其带走。在法官就卡恩案情提起7项起诉时,纽约地检方曾多次表示,他们每天都在获得新的证据,有关卡恩犯罪的证据是确凿的。而在地检方自信态度的背后,却是地区检察官由于分歧而造成的人员更换。

  据美国媒体披露,纽约地方检察官办公室性犯罪科主任和一名高级调查员因为在卡恩案件上和主管检察官存在分歧而被调离岗位,接替其位置的是经验比较欠缺的工作人员。在第一次和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开庭时,面对卡恩多次否认针对他的指控,护照被司法机构扣留,检方也并没有更多证据时,法庭也没有同意取消对卡恩的监控。在整个前三次出庭的过程中,卡恩戴着手铐,精神疲惫的形象让法国国内对美国“无罪推定”的司法精神产生了强烈的质疑。美国的经济学家、律师、专栏作家Ben Stein也在自己的专栏中对此提出了怀疑,“美国司法口头尊重的是无罪推论,而在卡恩案发后,来自美国报纸、电视、检察官口中所说的话开头都是假设卡恩有罪,我们才如何如何……”无罪推论原则为美国的司法赢得了“残忍且公正”的名誉,然而在卡恩的案件上“残忍”似乎更多一些。

  经过“挑选”的获释时间

  卡恩案件中戏剧性的一幕出现在7月1日,由于检方发现,原告——那名来自几内亚的32岁酒店女服务员在案件中存在多次说谎行为,并有可能参与到毒品交易和洗钱案,法庭宣布准许卡恩无保释放。

  这个看上去似乎是美国司法界在纠错的举动却在其选择改错的时间上产生了诡异。

  按照卡恩律师的说法,最早在5月26日他就曾经写信给地方检察官,表示他正在雇佣至少两组调查人员在美国和原告的家乡就其背景展开调查,并掌握有一定的证据证明原告的信用有问题。但是在此之后近一个月时间中,美国检方关于原告信用问题的调查却迟迟没有展开。美国检方给出的解释是,从6月9日之后的19天时间里,由于原告疗伤、平复情绪等原因,原告律师都拒绝了检方与其当事人的会面。直至6月28日,他们才再次见到了原告并对其在移民宣誓中的说谎行为进行了调查。对于案件中更为重要的证据——即原告在案发第二天打给一名亚利桑那州男子的电话。检方表示他们在案发后不久就拿到了电话录音,但是由于他们交谈的语言是几内亚的一种地方方言,在翻成英语的过程中浪费了近2周的时间,在6月29日,检察官才获知了电话的翻译稿,而在6月30日致信卡恩的律师告知其电话内容。7月1日,法庭宣布卡恩无保释放,但并没有同时宣布撤销对卡恩的指控。检察官办公室给出的理由是还有一些证据需要确认。但检方却没有约见原告。7月3日,原告律师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则表示,检察官拒绝与他会晤。“我这些天一直想见他,但他们和我说无法和我会谈,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原告律师说。7月13日是法国社会党报名党内参与总统竞选的截止日期,7月18日,是卡恩下次上庭的日期,选择哪个时间点撤销对卡恩的指控似乎会产生不一样的结果。

  一起性侵案件,在地点、过程、时间的重重诡异之下已经很难再让人辨认出事发时的本来面貌。

  “是的,我喜欢女人,那又怎样?”4月28日,卡恩在出席法国《解放日报》编辑部与记者的非正式会面时,面对外界关于自己的绯闻指责提出了这样的问题,那时他是轻松的。

  现在,他就得到了问题的答案。他的这一爱好给他带来的是牢狱之灾,职业生涯中止,政治前途的黯淡以及一个诡异得不能再诡异的人生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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