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卿
BP(英国石油)因墨西哥湾漏油事件而建立200亿美元赔偿基金。这个巨大的基金将由谁来管理呢?答案是肯尼斯·费恩伯格(Kenneth Feinberg)。
他此前的职务是美国“薪酬沙皇”——专门负责监管金融危机后接受美国政府“特别救助”公司高管的薪酬计划。而从今年夏天开始,费恩伯格又将专注于管理BP 200亿美元漏油赔偿基金。
费恩伯格是怎样一个人?他为何能被奥巴马政府信任而接连承接处理如此重大的专项事务呢?
打破“平衡状态”
费恩伯格受到比较多的关注,是从其就任“薪酬沙皇”开始的。
2009年6月10日,费恩伯格开始担任“薪酬沙皇”,负责监督那些接受了联邦政府救助金的金融机构高管的薪酬。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华尔街早已习惯了发放巨额薪酬,而那些金融大鳄远非善良的普通人。
AIG的CEO本默切就曾发出辞职威胁,称费恩伯格制定的薪酬规则让他无法留住人才。而一些业界人士也批评称,费恩伯格为上述公司所制定的薪酬政策过于苛刻。对此,费恩伯格并未屈服。
费恩伯格就此表示:“或许我已经打破了合适的平衡状态。”不过他表示,他为受援公司所制定的薪酬政策“首要的目的是确保这些公司能生存下去,以及确保纳税人能拿回他们的钱。”他还指出:“我们不得不对政治现实保持敏感性。”同时他说:“我在作出有关薪酬政策的决定时没有恶毒的复仇想法。”
随着接受政府援助的金融企业陆续偿还了政府救助资金,在费恩伯格监督范围内的金融企业减少为五家。
就在此时,BP墨西哥湾漏油事件出现,费恩伯格上月宣布将离开“薪酬沙皇”一职。而他也将在下周某个时候出具任职“薪酬沙皇”期间的工作报告。
目前,费恩伯格已经开始了BP赔偿基金的前期工作。6月底,他曾表示,这家基金将利用联邦反欺诈调查机构来阻止任何虚假的索赔请求,同时为企业和个人提供的隐私信息提供保护。费恩伯格已经与墨西哥湾沿岸各州的政府官员进行了会谈,并表示他下属的办公室应可在30天内开始处理索赔申请。
“达成一个每个人都能接受的协议是他的天赋。” 与费恩伯格曾为同事的、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法律教授小约翰·科菲表示。
“你知道,他有点儿严肃。如果你25岁时,居住在纽约,可能会经常去参加派对;而他呢,不是看歌剧就是听演讲。”费恩伯格的妻子黛安(Diane Shiff)这样谈对他的第一印象。
曾主导“‘9·11’赔偿”
实际上,费恩伯格是一位专注于调解和提供争端解决办法的美国律师。
在“薪酬沙皇”之前,他曾担任过“9·11受害者赔偿基金”的特别专员。费恩伯格为此无偿工作了33个月。他建立起管理规章运作这个基金,并且管理这个基金运作的各方面,包括评估申请、确定合适的补偿金额以及发放奖金。
在管理该基金之初,他曾遭受诸多批评,很多人认为他冷漠且傲慢。甚至在很多公开场合他也面临直接批评,一些媒体对他评价也很负面。“最初我低估了这种情绪。”费恩伯格表示,“我没有充分评估‘9·11’之后这个基金的进展有多快,所以一些未预期到的愤怒指向了我,我本应更多地协调这种情况的。”
当时,每个“9·11”受难者家庭能获取多少补贴,取决于费恩伯格。费恩伯格必须评估每个受难者一生将赚取多少收入。如果受难家庭接受评估结果,就无需上诉。而如果有疑问,这些家庭可以要求召开非冲突性的、非正式的听证会提出自己的要求。此类听证会总共1600场,费恩伯格参加了其中的900多场。在这一项目运行将止时,总共70亿美元的补偿发放到了97%的受难家庭手中。
“这件事情非常残酷,甚至有些冷酷。任何人如果认为用美国财政部的支票能够让‘9·11’遇难家庭幸福,那么他们大大误解了这个项目。”费恩伯格在遇难者补偿申请截止日的前三天表示,“我接触的每一个家庭都更希望交还支票、很多时候甚至他们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去换取自己所爱的人会回来。‘幸福’从未进入赔偿衡量的等式。”
费恩伯格甚至改变了对他批评最为严厉的人的观念。2005年他出版了《生命价值几何?补偿“9·11”受难者史无前例的努力》一书。因他的无偿贡献,2005年6月17日,他的家乡布罗克顿将一条公路命名为费恩伯格。
多项“无偿”工作
1945年10月23日,费恩伯格生于马萨诸塞州的布罗克顿。1967年他毕业于马萨诸塞州大学阿姆赫斯特分校,拿到文科学士学位,随后1970年拿到纽约大学法律学院的法律学位。此后,他为政府部门工作了5年,做过政府助理、美国参议院特德·肯尼迪(Ted Kennedy)的幕僚长,以及美国总检察官的执行公诉人。之后他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待过几年,1993年创立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费恩伯格集团(现在是费恩伯格-罗真事务所)。
在那之后,费恩伯格曾被法庭聘为越南“橙剂”产品责任案等特殊案件的特别处理专员。橙剂是一种高效落叶型除草剂,因其容器的标志条纹为橙色,故名“橙剂”。越战期间,美军曾在越南大量喷洒这种除草剂,目的是去除茂密丛林对越军的掩护。但后来发现,橙剂毒性很强,导致越南人民和美国老兵的多种疾病,甚至导致后代畸形。
后来,在描述“橙剂案”中承担的调解工作时,费恩伯格说:“这非常非常令人兴奋,充满挑战,这是一项帮助人们解决问题而不是一直在斗争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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