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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蔷
春拍大幕已然拉开，在各个大拍公司的拍卖名录中，不见往季引人关注的科技古董专场。
为加强大众消费，北京保利、中国嘉德、西泠拍卖、上海朵云轩等拍卖机构都调整了拍品结构和价档，增加了珠宝玉石、佛教艺术、古典家具等门类，名人信札、石器艺术、青铜礼器、艺术设计、西洋古董、漫画、插图、连环画等新兴门类的数量也在攀升，北京翰海还加大了沉香、酒类等新工艺品类的征集。
看来，在国内拍场，相机、电脑、老爷车等科技古董等小众拍卖，要想成气候尚需时日。
“苹果一代”成古董
2014年秋拍，纽约邦瀚斯科技史专场结束，一台苹果1型电脑最终以90.5万美元成交，超出最高估价两倍之多，一举成为IT时代最昂贵的古董计算机，买主来自亨利·福特博物馆。
这台苹果1型电脑主板完好无损，装配了7400军用规格芯片、三洋显示器、一个定制的木盒电源以及两片磁带。电脑上还存储有Poke-Apple在1979年发送的第一封新闻通讯以及苹果公司创始人之一、史蒂夫·沃兹尼亚克在1980年“Applevention”的重要讲话视频。
“苹果一代”被公认为个人电脑革命先驱，它是首次外售的私人电脑。
1975年1月，《大众机械师》 杂志封面刊登了第一台个人计算机——阿尔泰（Altair）的图片，预示着人类信息革命的一个新纪元的到来。比尔·盖茨和合伙人保罗·艾伦看了这期杂志，研发了用于阿尔泰的BASIC语言版本，而乔布斯和搭档沃兹尼亚克也被阿尔泰深深吸引，在车库里研发出他们的第一部个人计算机——苹果一代（APPLE Ⅰ）。
1976年4月1日，史蒂夫·乔布斯、斯蒂芬·沃兹尼亚克和罗恩·韦恩创立苹果计算机公司。1976年5月，乔布斯游说计算机商店 Byte Shop的店主保罗·泰瑞尔从苹果公司订购50部个人计算机，订购价每部500美元。为了这第一份订单，乔布斯卖掉了自己最喜欢的大众汽车，到大型电子零件分销商Cramer Electronics处订购零件，他与信用部经理商量：“我有一份50部计算机的订单，货到付款。若你给30天付款期，我可以在这个期限内把计算机装配好，售出后再付清零件货款。”满腹狐疑的信用部经理致电泰瑞尔核实后同意了这单零件赊售。于是，乔布斯和他的合伙人在乔布斯家的车库里不分日夜地装配、测试，终于按时交货。
这款后来命名为“苹果一代”的计算机特点突出。当时多数计算机没有显示器，“苹果一代”以电视作显示器，每秒显示60字节；主机的ROM包含引导代码，因而更易启动；在保罗·泰瑞尔坚持下，沃兹尼亚克设计了用于装载和储存程序的卡式磁带界面，以每秒1200位的速度运行。尽管“苹果一代”设计简单，但不失为杰作，且比其他同级主机需用的零件少，这也使沃兹尼亚克赢得设计大师的美誉。除卖给泰瑞尔的50台及卖给朋友的50台外，另有100台卖给其他零售商，价格上浮三分之一，定价666.66美元，当时约合人民币1294元。这样定价的原因是乔布斯喜欢重复的数字。据说，“苹果一代”留存至今不到50台，仍可运行者不多于6台。
在这台90.5万美元的电脑拍出之前，“苹果一代”已屡现拍场，成交纪录30个月内曾被刷新四次。2010年11月伦敦佳士得“珍贵印刷书籍及手稿”专拍中，一台“苹果一代”以13.325万英镑（约合人民币141万元）创下当时的计算机拍卖纪录。2012年6月纽约苏富比[微博]“美术书籍及手稿”专拍中，一个“苹果一代”的主板以37.45万美元（约合人民币236万元）成交。2012年11月德国科隆布雷克“科技古董”专拍中，一台“苹果一代”以49.1868万欧元（约合人民币396万元）成交，而性能更先进的美国惠普[微博]1983年产“HP 150 Touchscreen”仅拍出221.34欧元。2013年6月佳士得在线拍卖，一台沃兹尼亚克签名、刻着01－0025序列号的“苹果一代”以38.775万美元（约合人民币239万元）成交。
从1976到2015，不到40年，在按照摩尔定律迅猛发展的IT时代，“苹果一代”不断刷新着“古董”的定义。
从科隆布雷克到北京保利
望远镜、显微镜、密码机、缝纫机、钟表、相机、汽车、计算机……这些作为科技发展见证的工业产品，早已成为一种收藏。1987年，德国布雷克拍卖行以“Technical Antiques”名之，意为“科技古董”或“工业古玩”。
布雷克拍卖行将这些科技古董分为两类：第一大类是老相机以及所有的与摄影、电影、光学有关的器材、图片和文献；第二大类是相机之外的科技产品，包含办公用具、科技产品、机械音乐器具和玩具等类。2008年布雷克设Technical Antiques专场，每年春秋各一场。从打字机、计算机、收银机、密码机、电报电话机到钟表、缝纫机、收音机、电视机、留声机、火车和汽车模型，林林总总，工业革命以来各个发展阶段的代表物品都成为拍品。现在布雷克的“科技古董拍卖专场”已发展成为全球行业翘楚，独踞业内领军地位。
在2012年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伴随首次徕卡相机专拍，北京保利将“科技古董”概念引进国内。古董车和古董相机的拍卖，是其首次试水。北京保利科技古董业务部门的柴诗轶认为，科技古董是指那些积攒百年沉淀、拥有精密严实的制造工艺、机械质感风格强烈的仪器或设备。“如果说一幅油画是感性的美，那科技古董能将你拉回理性，看到另一种艺术范畴的收藏价值。”
在古董科技门类，拍得最火的是莱卡相机。2012年5月，在维也纳的韦斯特利希特摄影器材拍卖会上，一台1923年制造的徕卡0系列相机最终以216万欧元的价格成交，约合人民币1748万元。这台徕卡相机拍卖的世界纪录保持至今。半年后，香港邦翰斯推出首场徕卡相机专拍，一台Luxus I斩获746万港币的全场最高价。
业内人士认为，科技古董的收藏价值首先体现在稀有性和科技发展历史代表性。科技古董并非年代越久越有价值，而要看它在技术发展历程中是否拥有里程碑的地位，是否推动了该项科技飞跃性发展，当然，稀缺性也是最重要的因素。以古董相机为例，一些定制机型，如记者机、军用机，或者限量发行的相机，价值就相对较高，战争时期使用的相机，尤其是留下过时代印记照片的相机，堪称极品。
其次，良好的机械性与可使用性，对于科技古董来说，比传统古董藏品更加重要。科技古董涉及材料、机械、电子等众多科技，制假难度大、成本高，因此赝品很少；加上材料和工艺的不可复制，升值可期。此外，藏品的新旧程度以及外包装盒、使用说明书、购货发票及皮外套等附件的完整程度，也是决定科技古董价值高低的因素。
今天的科技可能就是明天的“古董”。细心的“果粉”在拍卖网站eBay[微博]上发现，不到8年时间，全新的第一代iPhone手机已经成为收藏家眼中的“古董”，售价高达2000美元。套用上世纪80年代末流行歌手崔健的歌词：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国内春拍科技古董暂时缺位，但改变可能就在转瞬之间。
新华社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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