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锐

　　以创办世纪佳缘[微博]网站而大红大紫的小龙女龚海燕[微博]转投在线教育折戟沉沙，其向市场推送的面向中小学生的梯子网和那好网先后上线不足一年和两个月就封网关张；而已于在线教育领域排兵布阵的百度[微博]慷慨出手，斥资1060万美元投资在线学习平台智课网。冰火两重天的格局引发了人们对在线教育未来多方面的联想：是全线扩张，还是洗牌重组？是数量延展，还是内涵挖掘？是直线深入，还是弯道超车？

　　据艾瑞咨询[微博]发布的数据预测，我国在线教育市场将保持每年30%以上的增速，今年将突破1300亿，到2020年将达到5700亿。流金淌银的前景引来了资本的狂热追捧。数据显示，去年新增在线教育机构近千家，而今年至今，国内在线教育接受来自VC、PE（私人股权投资）的投融资总额已超过35亿，其中仅8月在线教育投融资(含收购)案例便达13起，累计涉及金额逾10亿。可以说，在线教育已成了今年最能吸金的产业。

　　专业性培训与教育机构无疑是在线教育链上的主力阵容。在国内，目前既有在高等教育领域纵横驰骋的电大在线、奥鹏和网上人大等几家大型在线教育企业，也有在职业在线教育领域风生水起的东大正保、环球在线和学尔森等，另外还有如同51Talk、猿题库、拓词、英语流利说等在线教育创业精英。资料显示，在去年高达839亿的在线教育蛋糕中，有450多亿为高等网络教育所切割，约220亿元为各类职业在线培训所吞食，约50亿为K12在线教育所分割，还有60亿左右为在线语言培训所分食，另有约20亿被在线教育平台及工具软件所拿走。

　　有着互联网深厚基因与先天优势的BAT（百度、阿里巴巴[微博]、腾讯），闪入在线教育领域的身影一个比一个迅疾与快捷。在投资万学教育、传课网以及智课网的同时，基于百度教育网页，百度正在建设服务平台，以吸引教育机构入驻，而且百度已上线了“度学堂”、“作业帮”等众多课程。在阿里，成立不到一年的“淘宝同学”吸引了尚德培训、沪江网等150余家国内知名培训机构进驻，用户已突破160万，购课总人数达4万。在腾讯，在通过“腾讯精品课”整合内部的微讲堂、腾讯大学等优势课程资源的同时，“腾讯课堂”作为开放的教育平台已引来近百家培训机构驻扎，另外，腾讯还推出了硬件教育产品早教机器人小小Q。

　　互联网门户网站也加入了在线教育市场的角逐。以网易为例，投资一亿的网易公开课已涵盖1.3万集国内外优质大学课程；为用户提供英语学习与教育的“有道辞典”实现总安装量突破4亿的不俗纪录；另外，网易还开发出了“中国大学MOOC”项目，首批上线了北大、浙大、中科大、复旦[微博]等16所知名高等学府的56门课程，接下去“中国大学MOOC”将与国内所有“985大学”合作，并逐步探索本地化功能和模式。

　　看得出，资本大佬与IT新贵已将在线教育市场翻搅得春波荡漾。然而，在热闹的背后我们仍然清晰可见其虚火与软肋。目前国内在线教育所经历的阶段，与两三年前团购行业经历的阶段极为相似，高峰期团购网站出现数千家，但现在能叫得出名的屈指可数。同样，过去一年内在线教育公司平均每天诞生2.6家，但扫描整个在线教育市场，能达到数亿销售额的企业寥寥无几，百亿元的在线教育企业更难觅踪影。重要的是，国内绝大多数在线教育企业仍靠融资存活，而内部无论是通过会员制收费、还是内容和课程收费、抑或平台和渠道佣金、广告收费等，由于没有形成完整的商业闭环体系，盈利模式很容易被对手拷贝，加之教育产品的同质化严重，接下来在线教育市场势必会发生残酷的竞争性绞杀与清洗，众多在线教育企业会像梯子网和那好网那样被快速淘汰出局。

　　的确，腾讯也好，网易也罢，这些互联网大佬在提及在线教育平台的时都强调“一段时间内不追求经济效益”，甚至可免费服务。但在线教育的本质并不是企业如何盈利，而是怎样通过在线技术帮助用户增加学习动力和提升学习效率。毕竟学习是一种逆淘汰行为，如学习者得不到自己需要的激励，再廉价甚至免费恐怕也很难引起兴趣。国内在线教育目前依然还停留在视频推送或课程资源网络化层面，既缺乏必要的情景模拟，更缺乏丰富的现场互动，自然难以给用户带来更高的学习价值。必须认识到，无论在线教育接受互联网技术的嵌入多么深刻，同样少不了师生面对面的交流、教与学互动等这些“弯道”环节。

　　答案非常清楚：互联网颠覆不了传统教育本质，只能颠覆形式。被称为“教育神话”的世界上首家在线教育学堂可汗学院，成功最主要的原因是突出“学习”过程，引发了“翻转课堂式”教学模式——学生在电脑上完成教学视频的学习，而课堂成了师生之间和学生之间互动的场所，包括答疑解惑、知识的运用和团队合作等。推而广之，在线教育的发展寄希望于互联网教育与地面教育的有机融合，O2O(Online to Offline)或许将是未来在线教育最好的商业形式。

　　（作者系中国市场学会理事、经济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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