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经济民族主义掀起能源寒潮

　　本报记者 李豫川

　　尽管气象学家都宣称，欧洲乃至北半球今年碰到了一个罕见的“暖冬”，但是俄罗斯与白俄罗斯之间的天然气和石油税纷争，却使欧洲国家着实感觉到了来自西伯利亚凛冽的“俄罗斯寒潮”。

　　俄罗斯经济近年的复苏就是建立在石油和天然气输出管道之上的。国际石油价格的坚挺、迅速膨胀的原油出口收入帮助俄罗斯提前还清了巨额外债。对于俄罗斯而言，能源产业对国内生产总值的贡献度接近50%，其中3/4是依靠出口石油和天然气，而向欧洲的出口占相当大的比例。有分析师称，俄罗斯经济的15%靠连接中欧和西欧的输油管和输气管支撑。

　　俄罗斯近年来日益频繁地举起了“

能源大棒”，能源外交也逐渐成为俄罗斯处理与邻邦关系的重要手段。实际上，俄罗斯与白俄罗斯的能源纠纷也不是第一次了，2004年2月18日，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曾中止向白俄罗斯的天然气供应。此举当时就被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斥为“天然气恐怖主义”；2006年1月4日，俄罗斯以涨价相威胁，迫使乌克兰同意俄罗斯将天然气售价从每立方千米50美元升至95美元，涨幅逾90%。

　　去年5月美国副总统迪克·切尼公开指责说，俄罗斯将能源资源作为“胁迫与讹诈工具”。笔者认为，经济民族主义是俄罗斯频频动用“能源大棒”的重要诱因，它不仅仅谋求恢复对前苏联加盟共和国的影响，更重要的是希望逐步摆脱与这些前“盟邦”由于历史原因造成的经济桎梏，以市场化的原则或者条款提供能源，增加本国的能源出口收益。

　　2006年3月，俄方表示将从2007年开始提高对白俄罗斯的天然气出口价格。经过讨价还价，双方同意将俄对白天然气出口价格从每千立方米46．68美元提高至100美元，并使其在2011年达到欧洲市场价格标准。白俄罗斯显然对此非常不满。白总统卢卡申科表示：“这已经不是单纯提高天然气价格问题，而是在破坏两国联盟关系。”白俄罗斯希望俄方根据俄罗斯国内价格向白供应天然气。但俄方指出，白俄罗斯是主权国家，不是俄罗斯的一个地区，因而俄对白天然气出口价格应该与俄国内价格不同。

　　另一方面，俄罗斯监管当局也对本国企业利用税收漏洞牟取私利的行为颇感头疼。长期以来，俄罗斯对出口到白俄罗斯的石油不征收出口税。俄罗斯石油公司普遍利用这一政策漏洞，先将原油输送到白俄罗斯炼油厂加工，然后再将石油产品以白俄罗斯产品名义出口到其他国家。由于白俄罗斯石油产品的出口税大大低于俄罗斯的标准，因而令俄公司获利颇丰。

　　随着“经济民族主义”大旗的举起，俄罗斯不仅重组了国内的能源工业，打破了上世纪90年代私有化浪潮中形成的石油寡头对国家经济命脉的控制；同时，俄罗斯在恢复其传统大国地位的过程中，更获得了一张新“王牌”，对前“盟邦”影响力有所恢复，甚至西欧那些发达国家也不得不重新考虑俄罗斯的声音。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俄罗斯“能源寒潮”的力度还是有限的，

国际油价在俄罗斯与白俄罗斯两国缠斗最激烈的时候并未走高，反而持续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