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年展与外围展共存的年代

　　□珞石

　　2006年上海双年展的开幕，让这个大都市又一次感受到艺术带来的活力，艺术界乃至整个整个城市都因此而热闹起来。据统计，在上海双年展开幕前后的一周之内，举行了开幕酒会的大大小小的各种艺术展览有近30多个，而一个业内人士平均一天要看四个展览。从各个地区和国家慕名而来的人们都目标明确地不但要看双年展，还要看看同期举办的其他展 览。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双年展和外围展已经构成了整个双年展豪华套餐，哪个 都不能少。然而从历史和现状来看，双年展与外围展都并不总是相安无事的。今年也是如此，双年展的主办方仍然在新闻发布会上强调除了国际学生展和利物浦双年展分会场是与上海美术馆有关的“外围展”，其他都与双年展没有干系。而与此同时，同期举办的展览也不愿以外围展自居。双年展和外围展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微妙关系呢？

　　“外围展”这个词最早可以追溯到1855年的法国。那时候学院派沙龙垄断着展览的权利，一位名为库尔贝的艺术家干脆就在沙龙展览的外面自己搭起了篷子做展览以示对抗，因此外围展在最初出现时是以对立的方式出现的。后来随着沙龙体制的衰退，外围展逐渐从对抗性上转向了努力树立自己独立文化艺术取向。到了二十世纪末，当以策展人策展机制为基础的双年展制度建立起来的时候，外围展仍然保留了下来，而且成为了一种与主展共存的发展模式。国际上著名的展览都与双年展共同架构起了一个立体的丰富的空间结构，如威尼斯双年展、卡塞尔文献展期间外围展都有不俗的展示呈现与大展相映生辉。

　　在今天，双年展与外围展不再是简单区分和限制的关系，而日益成为了共生共存的状态。上海双年展发展的这十年历程当中，我们就可以看出其中发生的改变。上海双年展在逐步稳定了策展人邀请制度之后，外围展便开始出现。2000年上海双年展外围展览有艾未未、冯博一策划的“不合作方式”展、顾振清策划的“《异常与日常》当代艺术展”、上海三亚摄影画廊林晓东策划的《与我有关———中国实验艺术图片展》，以及上海东大名路的“有效期·录象摄影展”等等。由于2000年外围展特别是“不合作展”的前卫艺术形式超出了众多人士的承受底限，引发了艺术理想、理解和接受的恐慌，并有上诉事件的发生，因而2002年的上海双年展预先发布了一个律师声明，未雨绸缪。但实际上在展期中并没有真正对外围活动加以限制。2004年则是一派和气，大家相安无事。而今年上海众多的美术馆和艺术机构也都作了精心的准备。在和平共处的同时，还尽量协调好展览开幕的时间。

　　从对抗到限制到共存，其根本原因是双年展和外围展都能以策展人机制运行。策展人制度让不同的艺术状态都能够呈现出来，二者之间不再是绝对的对立关系。例如2000年上海双年展的时候，艺术家王音的作品出现在“不合作方式”外围展上，而今天他是2006年上海双年展的重要参展艺术家之一。

　　让双年展和外围展走近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市场机制下的资源共享。当上海双年展日渐成为一个国际性、重要的艺术展览品牌的时候，必定会吸引为数众多的策展人、批评家、艺术家、收藏家等人群，这种聚合的资源无疑非常难得，必然引发其他展览的举办，而外围展在共享这些资源的同时也在为扩大这种影响力而作出贡献。如果意识到这一点，双年展的营销和推广与外围展览就可以相互借势，共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