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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G:司马立文被游戏的数字和数字的游戏
这个题目有点像绕口令，这可能怪不到我，事情有这么复杂，有这么多弯弯绕在里头，理得清楚还是理不清楚，现在还两说。
上周，国家发改委发了个红头文件，要求各省地县对十一五GDP指标层层拔高进行“
纠偏”。 文件里说，各地提交给国家发改委的“十一五”经济增长目标普遍“赶超”中央，“数字出官”的旧观念依然存在。在全国的“十一五”规划中，年均经济增长率预期目标为7.5%。而在全国31个省市公布的“十一五”规划中，预期平均GDP增速是10.1%，最高的达13%，最低为8.5%，普遍超过中央提出的总目标1～2个百分点甚至更高。
上头定一个数字，到了下面就会层层“加码”，最后变得面目全非，这是“老规矩”了。几十年前的大跃进，年轻人是不知道那时的“阵仗”，一亩地能打几万斤粮食的消息，靠着“吹功”官位飞涨的消息，在报纸上那是家常便饭。几十年过去，就是像世界上公认的袁隆平这样可以得诺贝尔奖的科学家，都没有“攻克”亩产几万这样的难题，可见游戏数字不能为民生增加财富，但能改变为官者的命运。像国家发改委文件里指责的“数字出官”“政绩数字”，就和那时的情形相仿。
时代进步了，游戏数字的“老花样”也有了一点“翻新”，还有点像电视里一排人背靠背的做“接力游戏”：第一个人用动作表达的意思，让第一个人理解后再用动作传达给第三个人，以此类推。一般来说，真正的意思在中间就走样了，西施在江边浣纱可能变成了孙悟空在花果山上打猴拳；和善可爱的羊乖乖变成了狰狞可怕的狼外婆。
游戏中打打哑谜，意思相差个十万八千里，只会搏大家一乐，无伤大雅，不会出现“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局面。但被“游戏”的东西如果是像国家经济重要的指标——GDP这样的数字，数字游戏变成了主动的游戏数字，一个部门参加游戏进而到所有的环节都参与游戏，这事，就不“娱乐”了，就有点“愚人”了，就是一种“误国”了，就另当别论了。
经济学家吴敬琏最近谈到旧体制留下的“四大遗产”，把以GDP作为政绩考核标准位居第二位。他认为现在看一个地方的政绩好不好，首先看增长率怎样，看产值有多大。这就形成一种负面驱动，使各级政府片面追求GDP增长。
而不同的部门“顶礼膜拜”一个明知是假的，明知是充满水分的虚幻指标，前途显然也是虚幻的：游戏到了做不下去的时候，谁来收拾一地的鸡毛？
首发于《财富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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