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报道) 乙醇汽油推广面临十字路口？

　　囤积严重的陈化粮已被消化完毕，随着玉米等粮食价格的上涨，当初推广乙醇汽油的基础已不牢靠。

　　然而，不断飙升的国际油价，经济高速增长所带来的能源安全与环境保护，又将乙醇汽油的推广工作推向深入。

　　目前企业生产1吨燃料乙醇亏损1400元左右。但一位燃料乙醇定点生产企业负责人坦言，只要玉米价格不高于1400元/吨，石油价格不低于35美元/桶，生产燃料乙醇均有利可图。

　　记者储兴华

　　“让开，让开”，几乎是在下属员工的“喝斥”声中，正与记者交谈的安徽丰原燃料酒精有限公司总经理陈休不停地变动着立足之地。

　　许多基金经理调研难得一见的陈休，11月2日下午被记者逮个正着。由丰原生化(000930)和中国石化(600028)合资兴建的32万吨燃料乙醇项目，厂区最后一条路面正在平整。陈休说，“没办法，江苏、山东、河北那边一共14个地市的加油站等着用呢。”

　　国家发改委等八部门规定，今年年底之前，除已在全境封闭使用的黑龙江、吉林、辽宁、河南、安徽五省外，江苏、山东、河北和湖北等省的部分地市都得推广使用乙醇汽油。“生产工艺没有任何问题，我们有这方面的经验。新项目争取月底完成试车，下个月开始向外供应。”

　　正是本着国家推广乙醇汽油力度加大、公司32万吨燃料乙醇项目即将投产的强烈预期，11月7日复牌后的丰原生化一改近期其他G股带帽后的疲弱走势，一周上涨11％以上。流传大股东华润集团将要注入燃料乙醇资产的华润生化(600893)跟着起舞，一周涨幅达到5.3％。

　　然而，预期只是预期。能源战略，环保要求，农民增收；粮食安全，财政补贴，以及两大石油巨头之间的利益分割，再次将乙醇汽油的推广工作推到广为争议的十字路口。

　　质疑声中

　　燃料乙醇投资不断加码

　　早已在巴西、美国广泛使用的乙醇汽油，在我国则出现在2000年前后。

　　当时，粮食连年丰收，农民收入欲振乏力。国家一方面拿出400亿巨资兴建粮库从农民手中收购余粮，另一方面每年还需投入100亿元资金消化陈粮。国家为此背上了沉重的财政负担。全国醇醚燃料专业委员会秘书长陈卫国说，“2001年21亿元组建吉林燃料乙醇公司，成立初衷就是担当国家的试验田，为积压的陈化粮和丰产的玉米寻找出路。”

　　乙醇，俗称酒精，它以玉米、小麦、薯类等为原料，经发酵、蒸馏而成。将乙醇进一步脱水再加上适量汽油后形成变性燃料乙醇。所谓车用乙醇汽油，就是把变性燃料乙醇和汽油按一定比例混配形成。中国石化石油科学研究院油品室主任张永光介绍，在国外乙醇汽油的生产和使用技术早已十分成熟。巴西和美国是目前世界上主要的燃料乙醇生产和消费国。美国生产原料主要是玉米，主要推广使用10％乙醇含量的乙醇汽油；巴西则以甘蔗为原料，主要推广使用20％－25％乙醇含量的乙醇汽油。欧共体一些国家和印度、泰国、津巴布韦、南非等国于上世纪90年代也开始实施乙醇汽油计划。尤其是缺油的巴西，成为世界上唯一不使用纯汽油作汽车燃料的国家。

　　从2002年3月8日起，国家有关部门开始在河南南阳、郑州、洛阳和黑龙江的哈尔滨、肇东五个城市进行为期一年的乙醇汽油推广使用试点。国家发改委工业司在其总结报告中，河南三市近20万辆汽车“喝掉”乙醇汽油19.9万吨，相当于“吃掉”6.7万吨陈化粮，省财政每年可因此减少补贴1350万元；因为添加乙醇，相当于少烧1.9万吨汽油，合9万吨原油的汽油加工量，可为国家节省近亿美元的外汇储备。

　　推广乙醇汽油为部分粮食品种的工业化利用提供了一条途径，为农民增收提供了可能；更为重要的是有利于保护环境:乙醇汽油含氧量增加，辛烷值提高。经检测，使用乙醇汽油可使汽车尾气中的一氧化碳和碳氢化合物的含量分别下降3.08％和13.4％。

　　农民增收，石油替代，环境保护，综合效益可谓多多。

　　然而，令广大车主最为关心的是，使用乙醇汽油对车有无损伤？动力会否不足？为何要与汽油“同升同价”？许多疑问贯穿乙醇汽油推广过程。

　　国家乙醇汽油推广工作领导小组乔映宾教授说，乙醇汽油中仅含有10％的酒精，并加入了腐蚀抑止剂，对金属零部件不会造成任何腐蚀。中国汽车技术研究中心工程师许拔民坦言，乙醇的燃烧热值确实低于汽油，按10％混合后的热值要比纯汽油减少3.8％，但由于混合燃料中含氧量增加，作为尾气的一氧化碳和碳氢化合物的燃烧会更充分，热量增加2.3％。两项相抵，使用乙醇汽油导致的动力损失很少，根本觉察不到。上海大众汽车产品工程部发动机科中方负责人孙德龙表示，使用添加10％燃料乙醇的汽油对上海大众的汽车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车主心里的种种疑问终是阻挡不住国家强制推行乙醇汽油的步伐。

　　2003年11月18日，吉林省率先在全省范围内推广使用乙醇汽油。2004年2月，经国务院同意，国家发改委、公安部、农业部等八部委联合制定颁布《车用乙醇汽油扩大试点方案》和《车用乙醇汽油扩大试点工作实施细则》，要求黑龙江、吉林、辽宁、河南、安徽5个省全境，河北、山东、江苏和湖北4个省的省内部分地市“认真贯彻执行车用乙醇汽油试点工作方针政策，按照国家总体部署和要求，积极稳妥地推进本地区试点工作。”

　　同年10月1日，黑龙江省全境推广乙醇汽油；1个月之后，辽宁省也在全省范围内封闭使用；2005年3月26日，安徽省政府发布政府令，规定“自4月1日起，除军用特需、国家和特种储用油外，安徽省行政区域内所有加油站停止销售90号、93号、95号、97号无铅汽油，改为销售90号、93号、95号、97号乙醇汽油。”

　　“按照国家总体部署”，河北、山东、江苏和湖北4省内的部分地市年底之前都得实现车用乙醇汽油替代汽油。湖北武汉、襄樊、荆门、随州、孝感、十堰、宜昌、黄石、鄂州9个地级市(含城区、郊区和所属县市)自今年12月1日始，推广使用乙醇汽油。湖北省规定，“到时在相关区域内，加油站销售其他车用汽油的，由工商部门责令改正；拒不改正的，处5000元以上、3万元以下罚款”。

　　陡然增加的乙醇汽油蛋糕，吸引大量资本介入。获准生产燃料乙醇的4家企业，分别是吉林燃料乙醇有限责任公司、黑龙江华润酒精公司、河南天冠燃料乙醇有限公司和安徽丰原燃料酒精有限公司，年总产量达到102万吨。如果加上吉林燃料乙醇和安徽丰原燃料酒精公司分别在建的30万吨和32万吨规模，我国燃料乙醇年产能将达到164万吨。按照我国规定的乙醇汽油10％的调配标准，乙醇汽油将占我国汽油消费总量的三分之一。

　　国家发改委工业司一位官员透露，华中、中南地区的很多企业已提出新建燃料乙醇项目的申请，涉及资金数百亿元。已在燃料乙醇投入12亿元资金的丰原生化，在其32万吨新项目旁边预留再度扩建30万吨燃料乙醇的厂地。该公司有关负责人说，“只等国家发改委的批文”。

　　现有的4家燃料乙醇原料都用玉米，有关报道称，今年6月份，广东首条燃料乙醇生产线落户清远，该生产线采用木薯作原料。盛产糖蜜和木薯的广西也正计划在南宁和贵港兴建两个乙醇燃料生产基地。知情人士透露，国家发改委正部署在南方地区扩大木薯生产和扩大对以木薯为原料的燃料酒精企业的投资。估计在不长的时间内，我国燃料乙醇生产将向南方布点。

　　现在新建燃料乙醇生产项目需要国家审批，否则无法享受国家的补贴和优惠，同时，中石油、中石化也不会安排使用违规企业生产的燃料乙醇。全国醇醚燃料专业委员会秘书长陈卫国说，“投资热情是一码事，是否实现是另一码事”。

　　粮“油”安全

　　投出比该如何计算

　　从2003年底到2004年上半年的一波粮食价格上涨，让乙醇汽油当初的推动者始料未及。2004年，许多粮食品种上涨幅度均在30％以上，成为当年拉动物价上涨的主力。

　　据吉林、河南、黑龙江等省乙醇汽油推广人士介绍，随着这两年我国乙醇汽油推广范围的扩大，20世纪末囤积严重的陈化粮已基本被4家燃料乙醇的生产厂家消化完毕。现在燃料乙醇的生产很大一部分来自新粮。有关人士警告，如果燃料乙醇原料仅仅锁定玉米、小麦等农作物，将有可能危及我国的粮食安全。

　　人多地少，粮食安全在我国是一个沉重的话题。4.7亿吨粮食是我国较为公认的警戒线。有关专家介绍，近两三年我国每年粮食缺口大致在四、五千万吨左右。安徽丰原生化10万吨燃料乙醇早就达产，知情人士透露，安徽全境封闭推广乙醇汽油一直拖到今年4月1日才执行，一是总结东北三省以及河南等地的推广经验，另一个原因在于顾及争执不休的粮食安全。至于国家有关部门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推广，则有应对国际油价大幅飙升、新《京都议定书》要求发展中国家也应承担一定的排放义务、我国建设循环经济、人与环境和谐发展等方面的综合考虑。

　　丰原生化财务总监王德文对于推广乙醇汽油危及粮食安全不予认同。他说，我国每年玉米产量大致在1.2亿吨左右。在其消费构成中，8000万吨直接破碎用作饲料，1000多万吨用作种子，1200多万吨用作玉米深加工，几百万吨出口，几百万吨食用。而今玉米出口退税取消了，国际国内玉米价差在缩小，再加上今年美国、中国玉米大丰收，燃料乙醇的原料供应充足。

　　更何况，直接破碎用作饲料的确是种浪费。家畜吃饲料只是吸取其中的脂肪，糖份并不重要。如果将用作饲料的8000万吨玉米先行发酵，提取其中的糖分蒸馏而成乙醇，再进一步脱水加上适量汽油形成变性燃料乙醇，副产品用作饲料，王德文说，“原料供应不是问题”。

　　资料显示，每3.3吨玉米生产1吨燃料乙醇，同时产生0.95吨蛋白饲料和67公斤玉米油。玉米在我国一年一季，有的地方一年两季，属于可再生资源。不像石油资源那样，采了就完了。据美国能源部发表的研究报告，全球石油的有价值开采约43年，天然气66年，煤炭160年，资源短缺与发展需求的矛盾，导致世界石油价格居高不下。今年国际原油期货价格突破70美元大关，让各国政要惊出一身冷汗。

　　除玉米外，土豆、红薯、木薯、甘蔗、菊芋、甜高梁，甚至秸杆，一切含有生物质的农作物均可用来生产燃料乙醇。安徽丰原集团董事长李荣杰建议农业部推出转基因高淀粉类农作物，用于加工转化替代石油产品。据丰原生化董秘办的工作人员透露，该公司独董、大连理工大学教授白凤武正在从事用秸杆为原料生产燃料乙醇方面的研究，一旦成功，经济前景不可估量。如果生产燃料乙醇的成本能降下来，糖的消费趋于饱和，两广地区用以制糖的甘蔗也可用作生产燃料乙醇的原料。

　　燃料乙醇生产全线亏损，成为让4家燃料乙醇生产企业抬不起头来的话题。首开先河的吉林燃料乙醇公司提供的数字显示，按照行业平均水平，每3.3吨玉米产出1吨燃料乙醇。目前玉米的市场行情为1300元/吨，加上1000元左右的加工费，每吨燃料乙醇的成本约为4500－5000元。出售给石油企业时，每吨大约售价为3600元，也就是说每生产1吨燃料乙醇，企业将亏损1400元左右。

　　为了扶持燃料乙醇生产，国家出台了多项优惠政策，主要包括:免征5％的消费税，增值税实行先征后返，享受陈化粮的政策补贴。不仅如此，国家还为4家定点生产企业提供专项补贴，每吨燃料乙醇的补贴在1000－2300元之间，由发改委牵头核查各地实际情况，按照“保本微利”的精神而定。

　　河南天冠2004年、2005年和2006年－2008年生产每吨燃料乙醇分别获得补贴2070元、1721元和1373元；丰原生化2005年、2006年、2007年和2008年，生产每吨燃料乙醇的补贴额分别为1883元、1628元、1373元和1373元。“从乙醇汽油推广初期国家对定点生产企业据实补贴，到从2004年开始改为定额补贴，逐年递减，直至最后完全取消”，醇醚协会秘书长陈卫国说，“定点生产企业的首要任务是设法降低成本”。

　　吃补贴？一家不愿具名的燃料乙醇生产企业负责人对此说法忿忿不平。他说，燃料乙醇卖给中石油、中石化，是与90号汽油出厂价的0.911绑定；石油企业出售乙醇汽油时，无论90号、93号、97号，加入的燃料乙醇均是“同升同价”。“国家从两大石油巨头那里收回利润，更何况，能源安全，环境保护，农民增收，国家肯定会通盘考虑算总帐。”这位负责人说。

　　退一步讲，目前市场上工业酒精和食用酒精售价大致卖到5500元/吨。工业酒精与燃料乙醇之间只是多了一道脱水工艺，两者之间可以转化。燃料乙醇生产企业为何要卖给石油企业？一是按照国家“定点生产、定点销售”部署所需的量大，保本微利，企业也能获得较为长期稳定的收入；另一方面原因在于，燃料乙醇出厂后，直接拉到石油企业的调配厂，几乎不需什么营销费用。

　　一位燃料乙醇定点生产企业负责人坦言，只要玉米价格不高于1400元/吨，石油价格不低于35美元/桶，生产燃料乙醇均有利可图。而今国际油价远高于35美元/桶，玉米价格最高不过1350元/吨，业内人士称，不排除定点企业结成战略同盟向国家要政策的可能。何况国家成品油定价机制改革在即，全球石油繁荣唯独国内炼油亏损的现象难以为继。燃料乙醇将从油价上调中得到好处，亏损只会越来越少。

　　相互渗透

　　两大石油冤家重新厮杀？

　　燃料乙醇卖给中石油、中石化，价格与90号汽油出厂价的0.911绑定；中石油、中石化出售乙醇汽油时，加入的燃料乙醇按同标号汽油“同升同价”。定点企业以市场零售价从中石油、中石化手中购买汽油(用作变性，大致在3％)，变性之后卖给中石油、中石化又打0.911折，一正一反之间，这部分两大石油巨头稳赚20％。

　　记者查看4家定点企业的股东名单，3家均有中石油、中石化的身影。既然是股东，就得分利。在外行人看来，中石油、中石化两大石油巨头应是推广乙醇汽油的受益者，本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销售终端(加油站)必将为此展开激烈拼杀。

　　然而，现实并不是这么回事。据接近两大石油巨头内部运作的人士透露，石油系统历来不愿卖系统外的产品，乙醇汽油也不例外。燃料乙醇即便只加入10％，但与两大石油巨头的油品销售形成一定的竞争。

　　银河证券石油石化行业研究员李国洪介绍，加油站非常看重油品周转速度。囿于消费习惯，在最初推广过程中，车主对乙醇汽油心存狐疑，部分车主不惜跑到试点以外的加油站加油，试点地区加油站汽油销售速度放慢，这会积压资金；而且，汽油在贮存的过程中，存在“大呼吸小呼吸”现象，挥发快、损耗大。不过，李国洪说，依靠国家行政力量“联片推进，强制执行”是条好路子，虽然省际之间仍可能存在车主跑到外省去加油的现象，但试点地区的加油站除了乙醇汽油，没有普通汽油、也不允许经销普通汽油，木已成舟，加油站只得裹身跟进。

　　当初两大石油巨头分家时，中石油以北方、西北、西南资产为主；中石化则以南方资产居多。经过这几年的相互攻守，两大石油巨头的销售终端早已相互缠绕在一起。不容否认的是，两大巨头的销售终端在单个省份、单个地区仍然存在着不平衡现象。乙醇汽油的“局部推进”，会否加剧两大石油巨头在区域市场上的不平衡？两家会否在试点省份为扩建加油站而展开新的厮杀？

　　中石化一位内部人士认为不会。两家加油站在单个地区存在的不平衡现象早已有之，无论加油站数量多少，乙醇汽油都得通过加油站与消费者见面，如果真要扩建加油站也不是因为乙醇汽油而起；二是目前试点区域还仅仅局限在经济欠发达地区，国家目前也没明确说要扩大试点区域，或推广到全国。两大石油巨头围着国家的指挥棒转，“走一步看一步”，对此两大石油巨头“没有长远战略”。

　　但是，两大石油巨头对于乙醇汽油调配中心的争夺却是硝烟弥漫。

　　由于燃料乙醇定点生产企业是将燃料乙醇拉到调配中心，调配中心调配后按照“同升同价”向加油站批发。调配中心改建虽要付出一定的成本，但它从燃料乙醇进价按90号汽油的0.9111、出价按同标号汽油的“同升同价”得到补偿；更为主要的是调配中心掌控着汽油销售的前端，一个省内的加油站无论是中石油还是中石化的都得从调配中心进油。

　　黑龙江乙醇汽油调配中心原定由中石油一家承建，其他汽油经销商对此反应强烈。国家发改委及时协调中石油、中石化和黑龙江省各方，允许中石化在黑龙江兴建油调配中心，维持成品油市场的竞争格局，矛盾才得以化解。目前安徽境内的调配中心由中石化承建，中石油为此耿耿于怀，据说两大石油巨头在国家发改委那里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消费者有个逐步接受过程，巴西、美国推广乙醇汽油用了5－10年的时间，相比较而言，我们速度很快。目前推广乙醇汽油是在搞市场经济的大背景下，延用计划经济的手段。丰原生化董秘胡海涛说，“等着市场培育成熟得等到哪一天？定点生产，划片销售，强制执行是成功的法宝”。

　　问题是，5个省全境、4个省部分地市今年年底基本全部用上乙醇汽油之后，下一步是否扩大试点区域，进而推至全国？燃料乙醇生产企业是否再次布点？这些都是社会各界普遍关心的问题，因为这又涉及产业链上不同企业之间利益的重新分配。李国洪说，“这要看国家怎么考虑”。

　　他认为，国家继续推进的可能性比较大。一是数十亿的投资已经下去了，9个省已在推广，要退回去已不容易；二是每年5000多万吨的汽油销售量，从年初到现在WTI

原油价格41％的涨幅，经济高速发展所带来的能源安全、环保压力都是国家继续推进乙醇汽油的砝码。

　　只是到时，各方资本又要为此展开新一轮的争夺了。

　　国内四家燃料乙醇定点生产企业概况

　　目 前

　　公司 厂 址 股 东 在建产量 备 注

　　年产量

　　从2003年投产到

　　吉林燃料乙醇有限责中石油、吉林粮食集2005年7月底，该

　　吉林 30万吨 30万吨／年

　　任公司 团、中国华润总公司公司共生产燃料

　　乙醇328万吨

　　黑龙江华润酒精公司 肇东 香港华润集团 22万吨

　　河南天冠集团另

　　河南天冠集团、中石

　　河南天冠燃料乙醇有 有一条燃料乙醇

　　南阳 化、河南省建设投资 30万吨

　　限公司 生产线，年产量10

　　总公司

　　万吨

　　安徽丰原生物化学

　　安徽丰原燃料酒精有

　　蚌埠 股份有限公司，中石 12万吨 32万吨／年

　　限公司

　　化安徽石油总公司

　　制表:储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