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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学军从容拍卖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5年05月28日 09:10 中国证券报

  “懂历史的人就是最聪明的人。我们的每一件艺术品都是历史的载体、见证。看一幅古画,就像是和古人对话。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在这一行做的原因。”

  经营提示

  目前北京有百余家注册的拍卖公司,但经常举行拍卖会的只有十余家,嘉德、翰海、
华辰、中贸圣佳、歌华等几家公司构成了一线品牌。

  开一家拍卖公司的硬件要求并不高,需要注册资本金一千万,成本支出主要在租用比较好的办公场所、库房设施,差旅交际费用,图录制作,拍卖场地租用等,基本上这方面的投入是可以预计的。

  拍卖公司的核心竞争力主要体现在人才储备上,组建一支有经验、高素质的鉴赏师、拍卖师团队需要投入相当的资源。拍卖从业人员一般具有较高的知识层次,因此在经济收入之外,对公司文化、理念的认同要求很高。

  佣金收入是拍卖公司的主要收入,增加佣金的主要方法是扩大规模。风险主要存在于流拍和买家举牌后毁约等情况。

  拍卖市场主要受宏观经济波动的影响,在中国经济继续走强的预期下,拍卖市场将有很大发展空间。

  文/实习记者余喆

  提起拍卖,很多人脑海里会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名流云集的高档会所里,一件有着上千年历史的艺术品随着清脆的槌响,以百万计的价格被不愿透露姓名的买家收入囊中。几分神秘感,又搀杂着几许贵族气,拍卖行这一在西方有着悠久历史的古老行当,现在也已经在中国生根发芽,伴随着日渐繁荣的拍卖市场获得了飞速的发展。

  甘学军,被业内人士称作大陆拍卖行业里的少壮派,亲眼见证了这个市场从无到有的历史,也带领着他同样年轻的中国华辰拍卖公司亲身经历了这个市场从平静到火爆的过程。

  幸运的甘学军

  谈起华辰,甘学军总喜欢先说说中国的拍卖业。

  “中国拍卖业的兴起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一个成果,在八十年代末期才恢复,到现在也就是二十来年的时间,但真正涉及到大众普遍关注的艺术品拍卖也就是1993年到现在的12年的时间。这12年间取得了人们意想不到的发展,用所谓的突飞猛进来形容也不过分。有点像早期的中国股市,发展非常快。”

  在中国做艺术品拍卖是幸运的,因为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历史为后世遗留下数之不尽的奇珍异宝;在中国做艺术品拍卖又是不幸的,因为“文革”给艺术品收藏、乃至整个中国文化艺术事业造成了难以弥补的断层。在当今的中国社会,很难像西方那样找到家学源远流长,对文物收藏、艺术品鉴赏有着一代代传承记忆的家族,甚至对中国传统文化抱有古典的、士大夫般感情的人都是少之甚少。在一个鉴赏能力低下的环境里,做拍卖是件很困难的事。

  而已过不惑之年的甘学军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幸运的。走过文革的他抓住了上大学的机会,四年人大中文系的学习带给他扎实的文史基础。毕业后又先后任职于国家文化部和文物局,极为年青即在政府文物单位崭露头角。平易近人的性格加上斯文的书生形象,使甘学军在中国收藏界人缘极好,与两岸三地的收藏家们建立了良好的人际关系。

  甘学军进入拍卖业始于参与创建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在嘉德主管业务的他谈起当时的情况感慨颇多。“当时我们真是什么都不懂,就知道齐白石、徐悲鸿。好在大家都不知道,谁先学谁先知道。客户来电话说他有藏画,我们就赶紧找书查资料,见面一谈才发现客户对画的了解比我们还少,反而很佩服我们,挺有意思。”

  “非典”带来发展机遇

  离开嘉德后,已经对中国拍卖业有了相当了解的甘学军创办了华辰拍卖。

  “我们当时的判断就是,中国拍卖行业的格局还没有最终确立,正处于动态发展之中,我们有机会找到自己的位置,参与到市场的核心部位来做一些事情。”

  作为从行业初创就在其中摸爬滚打的老将,甘学军自信对这个行业有一些心得体会,具备一些相应的技能,自然就希望有一方自己的阵地去做一些事情。

  2001年底华辰刚成立时,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并没有像现在这么火爆,还处于一个酝酿培育阶段。“奇怪的是,SARS给了我们发展机遇。”甘学军自己也感觉这个事情很有意思,“因为SARS,大家都以为拍卖不能做了,所有的春拍都推迟了两个多月。”可事实却是,SARS之后的京城百业俱废,很多人在家里憋了两个月后出门一看,居然还有拍卖会在举行,热情就一下被点燃了。结果,那年的春拍比哪次都火,之后的拍卖市场行情也一路飙升,形成了现在的火爆场面。

  带点贵族味的拍卖

  艺术品的价格是没有客观标准的,不存在成本核算,需要某一个人在某一时间、地点去实现价格与价值的统一;艺术品的价值判断又有很大从众性,只要是件好东西,大家认可它值多少钱那就值多少钱。在甘学军看来,艺术品的价值是通过人的审美产生的价值判断,因为主观因素太大,所以采用拍卖的形式是最合适的。

  “拍卖公司就是在卖家和买家之间建立一个靠信誉做游戏的资本平台,实现艺术品最公平的价格。”甘学军说自己最欣慰的,就是通过建立这个平台,可以帮助很多人将他们的收藏通过市场交易得到认可,同时帮助另外一些人找到心仪的东西。“我一直认为,懂历史的人就是最聪明的人。我们的每一件艺术品都是历史的载体、见证。看一幅古画,真是觉得在和古人对话。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在这一行做的原因。”

  他还喜欢拍卖行的那种贵族味道。“拍卖是个很古老的交易形式,没有任何抵押,卖家就把东西给你了,凭的往往就是一纸合同,甚至是一张白条、一个信任,半年以后再结账,这在现代商业行为里很少见。”在卖家和买家两个相互利益冲突的客户之间,拍卖公司需要在他们之间实现最公平的交易,为艺术品实现最恰当的价值,的确需要具有相当的公信力。

  拍卖行什么最宝贵:人才!

  “中国的拍卖业发展太快了,快到了人才供应远远跟不上的地步。”甘学军在华辰感到最头痛的也是人才的问题。

  既然艺术品的价值要由人来认定,那么拥有一批懂鉴赏、懂拍卖的人就是拍卖公司最大的财富了。甘学军经常感慨在中国真正理解拍卖的人太少了,就算是干这行的,能真正懂拍卖的也是少数。

  “拍卖是个舶来品,我们的拍卖规则最初都是照搬洋人的,现在拍卖法里还残留着不少海外特色。”所以,如何尽快学习国际标准、理念和技能,是甘学军的当务之急。“我经常和年轻的同事说,边干边学是这个时代给予我们的挑战,更是机遇。”

  既然核心资源是人,那么如何管好人就成了拍卖公司和其他企业最大的不同。“拍卖行不像工厂,工厂流水线上流程操作规定的很明确,拍卖行就不行,全靠个人的自觉性。比如叫一个人写图录,怎么写完全看他自己,软性的东西很多。”

  甘学军管人的方法就是树立理念。“我不是个浮躁的人,希望华辰做的很从容、雅趣,给买者一个相对平静的场所。”他希望这种理念能传播到华辰每一个员工的头脑里,并最终被整个市场所接受。

  每次拍卖都是一次教育

  作为亲身经历过“文革”的人,甘学军对“文革”给中国传统文化带来的巨大断层殊为痛心。

  “我曾经两次看到有人带唐伯虎的人物(画)来找我,很严肃地打开一看,画的是金陵十二钗。简直就是关公战秦琼,让人哭笑不得,回想起来又觉得很苦涩。”所以甘学军有一种使命感,希望通过每一次的拍卖会去改变这种现状,弥补这个断层。他把每次拍卖都当作传统文化和鉴赏知识的教育,“拍卖业的长久繁荣,不在于每次拍卖成交额多高,而在于传统文化的复位,和全民艺术鉴赏能力的提升。”

  中国拍卖市场未来的潜力还很大,甘学军认为现在的火爆还会延续几年。“但最终走向成熟后一定是平静的,不会出现大起大落。到那个时候,会有更多人认识到拍卖的本质,华辰也会做的更从容,更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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