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陈天翔发自上海
在没看《华氏9·11》之前,是不知道“凯雷投资”这个名字的。
迈克尔·摩尔让世人知道了凯雷投资这颗双子星的另一面——凯雷集团通过旗下的21个基金,管理着160亿美元的资产,它给投资者的年均回报率高达34%,这也使凯雷集团被称作“全球最具吸引力的赚钱机器”。
尽管如此,这个政治背景足以让所有第一次听到它名字的人产生敬畏之情的私人投资基金,在中国市场上的知名度显然没有让它拥有与其背景相等的关注度。“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直接投资公司之一,凯雷集团在中国还没有完全打出自己的品牌。”
不知道凯雷的名字,但并不表示它在中国市场上没有作为。
姑且不说,这个有着浓厚政治背景的投资集团现在把目光转向了中国的改制企业,对于同样有背景的改制企业来说,会不会成为双方合作的一个障碍,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凯雷在从中国市场上回收利润的同时,也在收获着好名声和知名度。如今只要它一开口要和国内某个公司合作,众多媒体就会不厌其烦并毫不吝啬地对这类消息加以报道,其中,不乏《华尔街日报》、英国《金融时报》的身影。报道的侧重点也由原来太保吸引海外投资,变成了凯雷投资国内企业。
正是这家实力、魅力、魄力、毅力并存的全球最大的私募投资机构,却在上海和太平洋保险集团(下称“太保”)上演着一场在几年中不断翻演的“双簧”。和正统的双簧不同的是,凯雷在不停地说话,而太保只是用摇头或者点头来表示,而凯雷把出声的地方也选择在了远离中国的英国或者美国。
剧本的名称叫《参股》。
相比较凯雷在新能源、宝途国际、携程旅行网、艾德斯国际、太平洋百货公司、聚众传媒等公司上的操作手法,这次与太保的合作,简直就是一盆没有沸开的、不折不扣的、令人乏味的“火锅”——所有关心这件事的人都成为了被凯雷和太保两者组成“筷子”上夹着的“羊肉”,在完全缺乏新意的锅里面,涮呀涮呀,时间烫长了,现在已经提不起任何食欲了。
现在只剩下凯雷和太保当事人双方了。一个在充当着“对心爱的人进行锲而不舍追求的好小伙”,频抛媚眼,让人看了直担心它会不会因此而闪了眼睛?而另一个则在假装矜持,在经历了和澳大利亚AMP、美国安泰、AEGON、花旗、高盛、ING等公司的一系列“暧昧接触”和自身的偿付能力已经严重不足,而被保管层亮了黄灯后,还始终把自己定位在“待字闺中”的纯情少女。
凯雷亚洲创投始终标榜自己与其他的VC不同,“凯雷是一个投资平台,自然希望投资门当户对的企业,并把所投资的企业成为行业老大”,按凯雷的规矩,在选择项目前进行的调研一般都在进行了两三个月,大浪淘沙之后的幸存者自然是和凯雷“门当户对”的企业,而在投资之后,凯雷会利用其在全球的各种资源优势帮助被投资公司力争行业的领导位置。这一点倒是非常符合太保的口味——太保在中国内地保险业排在第三位,在中国人保、平安保险相继在海外成功上市而成为“中国金融企业形象”后,国内只剩下了太保一个“巨无霸”还在为消除偿付能力不足、寿险利差损、车险竞争遗祸、上市受阻、投资实业触犯《保险法》等一系列麻烦而作努力。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太保太需要凯雷这样的伙伴了。
在看到另外三个国内主要竞争对手的股价在港交所不断飘红的时候,太保似乎也终于感觉到了,在2004年里,自己也是如此地接近幸福。
2004年,也是太保着手引入外资参股事宜的第四个年头。人们已经不在乎凯雷是否会参股太保,而是猜想凯雷将以何种方式参股太保。就像当年地球人还没有登上月球,就已经开始考虑该在月球上造点什么建筑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超前。
凯雷是否会用杠杆收购?是通过增资扩股,还是直接转让股权?凯雷有没有为自己设计太保上市后的退路?有太多的问题了。直到在最近一次凯雷出声要入股太保后,开始流传了一个最近版本的计划——“凯雷并不是简单的资金注入,而是要对太保寿险进行管理改造。太保寿险的董事会中将引入5名外方董事,此外凯雷还将对寿险公司的精算系统、产品设计、风险控制等国内寿险公司相对弱项进行改造。改造的结果将是太保上市的最大卖点。”
年关将至。在年内,太保和凯雷的合作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了。剩下来需要大家思考的问题则是,在我国这样一个资本市场刚刚起步,各类配套制度都不完善的大环境下,凯雷的下一个投资对象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