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为资役”顾雏军 避免案件被复制的唯一路径

　　章玉贵/文

　　建立在法治基础上的好的市场经济是避免顾雏军案被复制的唯一路径

　　原科龙电器董事长顾雏军因虚报注册资本罪、违规披露和不披露重要信息罪、挪用资金罪，日前一审获刑10年并处罚金680万元。这位转轨时期的“资本枭雄”，尽管不排除日后东山再起的可能性，但其商业生命无疑已近黄昏。

　　顾雏军以及顾案之所以备受瞩目，不仅在于他被媒体描绘成缺陷明显的个性特征，不仅在于他活在剃须刀边缘的投机冲动以及郎咸平的介入，更由于此案本身折射出在局部不好的市场经济条件下，市场主体不完全信息动态博弈而致的国企改革的异化演出。

　　顾雏军原本是微不足道的，但他能在短短十几年内使自己从一个财富存量几乎为零的不入流技术专家，蜕变成排名第20位的中国富豪，在当时的经济与制度环境下，并非偶然与另类。所以，今日舆论对顾令人眼花缭乱的犯罪手段可以极尽谴责与数落，但透过顾雏军的个案，值得我们检视的实在不少。

　　经济转轨与制度变迁过程中，基于制度不完善而发生的国有资产流失并不鲜见。在俄罗斯和东欧国家的经济转轨过程中，占绝对优势的公有财产被迅速地转化为私有财产，此种大爆炸式的私有化造成了经济和社会生活领域的巨大混乱。所以，俄罗斯经济转轨的重要教训是缺乏一整套支持市场经济正常运行所需的制度环境。渐进式特征明显的中国经济转轨，其改革的基本点在于对利益格局的“稳健”调整，着眼于各种利益集团之间利益的“磨合”和“协调”。但旧体制的某些弊端具有一定的积累性，放而不改的时间拖得越长，旧体制积累的问题也将越严重，从而形成一种改革进程的负反馈效应。而新旧体制并存时间过长，不可避免地会引发一系列扭曲和混乱，从而在向新体制过渡的过程中出现的基于信息不对称的委托—代理循环恶性发展，进而造成内部人控制的现象屡见不鲜。顾雏军“资本魔方”的屡屡得手，顾雏军对市场“潜规则”的迷恋，实则是转轨时期的副产品的一种必然表达。

　　所以，市场经济虽是经济发展的利器，却因其制度基础设施的建立和维护需要良好的政治环境，这种政治环境常常由于那些惧怕公平竞争的利益集团的反对而难以得到。对一些利益集团来说，公平竞争实则是一种负担，根本不如游说政府来得更快更为有效，于是他们就游说政府建立起各种反对市场的制度，显然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倾向。

　　建立在法治基础上的好的市场经济是避免顾雏军案被复制的唯一路径。现代市场经济作为一种有效运作的体制的条件就是法治，法治则是通过其两个经济作用来为市场经济提供制度保障的。法治的第一个作用是约束政府，约束的是政府对经济活动的任意干预。法治的第二个作用是约束经济人行为，其中包括产权界定和保护，合同和法律的执行，公平裁判，维护市场竞争。但好的市场经济就像一只难熟的苹果，我们期待通过完善法治，强化政府的责任，营造一个公平和公正的市场经济环境，使中国经济健康有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