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2008年必须通过资本市场解决产权问题

　　叶檀 NBD评论员

　　如果说有什么一以贯之的概念贯穿2007、2008年的话，那就是结构性失衡。要解决结构性失衡的办法，就是利用资本市场解决企业的产权问题，为所有的企业找到真正的所有者。

　　我国经济目前面临的最大障碍是结构性失衡，主要表现在财政收入与消费的结构性失衡，表现在外汇储备与国内保障性投入的结构性失衡，表现在公共部门与私人部门的结构性失衡。

　　要解决结构失衡问题，最好的办法是通过资本市场一劳永逸地解决产权问题。现在企业产权关系很乱，如国企是全民所有还是股东所有，是按照证券市场的规范进行红利分配，还是按照国企的公益性质上缴全部利润？现在一方面强调一视同仁地维护资本市场股东的收益，强调提高公民财产性收入的比重，另一方面则含糊地以公益收入等概念向大型国有上市公司收缴红利。这样做的后果是使企业进入两套不同的逻辑体系，一套是公益的不以赢利为目标的经济逻辑，另一套是时时刻刻讲究赢利性与竞争能力的上市公司的经济逻辑。实际上这两套系统是不能同时作用于一家公司的，这必然造成企业目标分裂，及不同利益群体之间利益的分割。

　　政府通过资本市场做到了第一步，即进行大规模并购重组。从2006年开始直到2010年左右，中国经济随同全球经济进入一个整合期，从表面上来看，是各大行业通过资本运作进行并购重组，从钢铁、石油、汽车到金融机构莫不如此。

　　从事实来看，这一改革路径很早就制订了。

　　股改之前金融机构遭遇普遍的破产威胁，中国制造遭遇上游原材料价格的封堵，做大企业在国际市场进行统一竞争就成为决策者眼中必须解决的一个重点问题。此后的经济改革路径采取了既往不咎的原则，由政府一次性为金融机构买单，同时通过复苏的资本市场为大型企业注资，以获得并购重组所必须的资金。

　　企业的利益群体以证券行业为例，重组之初由政府选定扶持的大型券商，然后以创新类券商的名义并购其他小券商，直至最终形成集团化的行业龙头企业，而混业经营的金融垄断企业早已现出端倪。今后两年，资本市场将继续起到蓄水池的作用，今年上海证交所通过A股发行募集了逾600亿美元的资金，首次超过了纽约和伦敦。安永会计师事务所预计，中国企业明年将通过股票市场上市的方式，有望再筹集1000亿美元的资金。这一切都是为了做大大型企业，提升人民币资产价格。

　　现在，政府应该有勇气在理论上澄清第二步，即通过资本市场以股东的方式找到企业的所有者。

　　承认上市公司的股东是公司所有者是理论上必须跨出的一步，这样中国经济才能摆脱产权纠纷，真正通过资本市场走上市场化之路。最大的难题是控股股东仍不是上市公司的终极所有者，当这些集团公司被合并报表征收红利时，这些集团公司显示出其非市场公司的本质。若是市场公司，他们理应以税收方式向社会进行二次分配，有暴利上缴暴利税，占用了资源就上缴资源税，而不是以说不清道不明的红利方式进行二次分配，这一分配方式没有合理的程序取得大部分股东的同意。

　　第二步则是建立所有者之间的公平分配体系，目前在大小股东之间的利益分配天悬地隔，大股东利益远在中小股东之上，除了国有股东之外，就是内部的关联者主要是受到股权激励的管理层，以及外部的财务与战略投资者，外资一年在中国金融机构所获得的收益就高达万亿人民币。

　　中国资本市场如果发生裂变，其结果是摧毁资本市场与实体经济，并使寻找产权所有者的努力前功尽弃。如果寻找到产权所有者，并持之以恒地保护产权，则实体经济与资本市场将同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