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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颖:通缩预期大于通胀

  于颖/文

  11月11日,央行发布10月新增人民币贷款2530亿元,远低于市场预期,当日上证指数微跌0.11%。央行此举,某种程度上体现了高层对通胀的心理预期。同日发布统计局数据,10月份CPI同比下降0.5%,降幅继续收窄,似乎也支撑央行对货币供应量的调整。始于7月份的央行“动态微调”或许也是在这种担忧之下的产物。在市场做出强烈反应后,8月份央行及时调整了货币投放量。而10月30日央行发布的《2009年三季度宏观经济形势分析报告》,强调做好通胀预期管理时,市场再次唱响通胀将至的声音。然而在“看见通胀就晚了”的背景下,“多头司令”突然看弱增长后势,警告或将发生通缩预期。

  通缩魅影悄然显现

  于颖:随着中国经济筑底回升趋势明朗,以央行为代表的主流声音认为,通胀将不期而遇,差别只是年底年初的时间问题。5月份曾以“中国经济将呈V型强劲反弹”观点而被市场人士命名为“多头司令”的宋国青教授,突然站到了少数派立场上,于9月底发出警示:有迹象显示,中国出现了通缩预期。10月13日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的一次内部讲座上,宋教授再次强调了这一判断。而这一警告并没有引起官方的重视,市场乏于呼应。

  任若恩:的确,目前这是少数派意见。国青的看法是,宏观经济的特征是宏观调控下的增长减缓。主要是指GDP季度环比明显减慢,三季度的数据及对四季度的预测得出同样的判断,取代通胀预期的是通货紧缩预期。

  于颖:宋教授从哪些数据中发现了这一微妙变化?

  任若恩:价格指数和GDP环比。他的观点认为,目前已经公布的10月份的一些旬报和周报价格指数都在下跌。从10月份主要价格指数看,三季度生产水平偏弱,相对潜在生产能力是“大马拉小车”。如果3%的通货膨胀率对应正常运转,通货紧缩或者零通胀意味着生产能力没有被充分利用。主要原因是三季度控制贷款,而不是没有生产能力或没有意愿生产;另外,价格变化可能也包含了对未来信贷政策预期的变化。

  于颖:“增长减缓”刚好与你的判断相吻合了。1至5月的宏观数据出来表明经济强势反弹时,你是极少数认为这一势头无法保持者之一。作为外行的一般投资人怎么理解你的“悲观”?或者说如何了解你们俩人之间的预测差异?

  任若恩:与高唱通胀的人比,我们俩大的方向并不矛盾,但细节差异还是有的。我对利用前5个月的数字推算全年的增长持有异议。形象点说,前5个月的数据带有明显的“超跌反弹”及强烈的财政货币政策刺激因素,随着时间推移,增长将会进入相对“常态”,后劲会衰减。

  国青在10月23日CCER的论坛上讲的一段话,也认同了这一判断。他认为,二季度经济高增长时物价仍在下跌,三季度经济增长减缓时出现通货膨胀,物价变化滞后于经济增长。所以他才推测,四季度价格增长速度可能减慢甚至出现通缩。

  宏观调控的得与失

  于颖:预测与实际值产生偏差,除了对经济运行本身的判断,还存在另一个极大的变量,就是宏观调控。我注意到,宋教授的表述有个大前提,就是“宏观调控下的增长减缓”。这意味着什么?

  任若恩:预测一般要看两部分,一是如果现行政策不变,经济会走向何方;二是根据经济走势轨迹,预测宏观政策并研究随之产生的变化结果。宏观部门认为经济强劲反弹,加之资产价格上涨,担心通胀而防患于未然,应了“看见通胀就晚了”这句话。这就再现了一个大的争议:货币收紧的时机和力度。

  于颖:上次采访你的时候你就强调,货币收得太早了,要退也是财政政策先退。态度更强硬的是经济学家胡祖六,今年早些时候他甚至强调“在可预见的将来,从现在甚至未来一年两年通货膨胀都不应该成为政策主要的关注点,过早地调整政策,由防通缩防衰退变成防通胀的话,会产生非常不幸的结果”。

  宋教授对于宏观调控政策也颇有微辞:“在CPI和PPI同比大幅下降时采取相当猛烈的宏观紧缩,这在30年来还是第一次。不仅调控程度需要进一步斟酌,调控方式也令人担忧。”一方面,货币政策应当“该紧即紧,该松即松”,不必过度强调短期货币政策的稳定性,更不能允诺货币政策的稳定性。还要提高货币政策的透明度,这是影响公众信心的重要环节。从技术手段上也要改进,利率杠杆仍然是最优选择,准备金率次之,再次为信贷额度。用改变银行资本充足率作为短期货币政策工具,人为增加了不确定性,负面影响太大。

  任若恩:他也从正面给予了一些评价,比如,“超前调控角度看是很大改进。超前调控反映了三点重要变化:一是对货币数量重要性的认识,二是不再只看或者主要看同比指标,三是不再过度注重投资增长率或投资率。”

  “恐高症”或许是个误区

  于颖:货币政策,不应当仅仅看增长指标,更应该注重增长结构及增长的稳定性。再叙三驾马车的话,消费增长很稳定,难以期许给出更高的增长率;外需其实在大幅度下降,出口环比虽然在上升,但不等于顺差改善,真正影响外需的是贸易顺差,有数据显示,美国经济二次探底已经是大概率事件;三是值得稍费笔墨的投资。

  任若恩:目前推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是财政刺激和货币发行支持下的“铁公基”领域的投资。在投资中,基础设施投资增长52.6%,其中铁路运输业增长87.5%,道路运输业增长50.7%,可以看出这三项的增速都高于整体增速(33.4%),因此,其他部分的增速必然低于整体增速,如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长17.7%。而财政刺激的特点是不考虑商业利益(投资回报),可见考虑商业利益的投资还没有真正启动,一旦财政刺激的力度减弱(即使2010年把1.18万亿元中央投资的另一半实现,由于经济规模增加了,刺激的力度也减弱了),而新增贷款如果维持7、8、9月的规模,明年会有一个总体的下降,结果是投资的推动力量减弱,进而物价上行的压力反而小于下行的压力。

  于颖:如此一来,结论自然明晰,考虑到经济增长减缓的可能性,刺激政策特别是货币政策,还暂时不宜收紧。但在操作上,也不能不替央行这样的部门着想,就是撤出时机的边界不清。如果通胀起来了,确实对经济增长会造成很大问题。但如果金融危机对中国经济的冲击还没有消化到位,就开始收紧货币政策,又有可能扼杀前期扩张政策所产生的复苏效果,乃至于形成二次探底的危险局面,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既要防止太晚,又要防止过早,如何度量早晚,根据什么指标来判断比较好,这是考验政府在宏观经济调控方面的一个重要课题,全球都面临这样的挑战。伯南克也得面对这个问题,美国的复苏更脆弱,所以操作难度更大。

  任若恩:大家都承认,一般情况下通胀不是好事。但当经济发生危机时能否在一定程度上容忍通胀?就刚刚借助于扩张政策刺激起来的中国经济而言,为了加固复苏的基础,是否考虑允许出现适度的通胀。过去,周小川行长曾说过,中国可以容忍2-3个百分点的通胀水平。估计明年CPI过不了4%,在这种情况下,货币政策也可以考虑“不见兔子不撒鹰”。

  于颖:已有的研究结果显示,在生产水平偏低时,总需求加速会引起生产加速;而在生产水平偏高时,总需求加速才会引起通胀加速。宋教授在其最近发表的观点里强调,目前的生产水平仍然偏低,宏观政策维持一定水平的总需求是必要的。支持生产超高速增长可以持续一两个季度,当然,持续时间过长势必引起高通胀。■

  CPI解读投资

  CPI(consumer price index):消费者价格指数,是国际上通行的衡量通胀的指标

  数据来源:中国国家统计局http://www.stats.gov.cn/

  公布频率:每月一次

  中国CPI构成

  说明:

  1.合理性问题:食品价格占CPI比重过大,美国常用核心CPI的概念来表示剔除了食品和能源后的CPI。另外,住房比重偏低可能会使老百姓感受到的价格压力失真。

  2.补充参考指标:生产者价格指数(PPI)、GDP平减指数。

  CPI的滞后性:

  CPI衡量的是过去一段时间内物价的变化,并不能完全反映未来的通货膨胀。尤其在经济衰退之后,CPI往往要在经济恢复很长时间之后才会加速上涨,它在经济周期处于转折点时容易失真。所以,CPI不能作为经济的领先指标。

  CPI的经济影响:

  通货膨胀将减少人们的实际收入,会造成经济的不稳定和不确定。维持价格稳定几乎是全球各国央行的首要目标,CPI的变化将直接影响央行的货币政策。CPI增长过快,往往意味着较大的通胀风险,央行会收紧货币或者调高利率,这往往是股票投资者所不乐于见到的。另外,高的通货膨胀会减少外国投资者持有人民币资产,对人民币的币值可能有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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