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做空离我们多远 网友9次做空茅台赚超500万
官兵/漫画
证券时报记者 万鹏
近年来A股市场游戏规则发生了显著变化，其中影响最深远的莫过于融资融券业务的推出，改变了以往投资者只能用自有资金买卖股票的局面，加大了市场的杠杆，并且使得做空个股成为可能。不过，与当前快速增长的融资交易相比，融券做空对多数投资者来说仍然显得遥远而陌生，无论从业务量还是投资者参与程度来看，都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融券做空能赚钱吗？
对于长期只能单边做多的A股市场投资者来说，接受融券做空的一大障碍在于——做空能赚钱吗？本周，来自雪球网的一篇热帖就给出了答案：做空不仅能赚钱，还能赚大钱。
本周二，雪球网名为老刀101的网友发表了一篇题为《醒酒第一次战役，小人物与大时代的不期而遇》的文章，记录了其从2011年6月至2013年3月融券做空多只白酒股的经历，其中，最经典莫过于龙头股贵州茅台的9次做空。
2011年6月1日，老刀101在209.93元价位融券卖出了3100股贵州茅台，8天后以202元平仓了结，每股盈利7.9元，净赚2.4万元。对于这次操作，老刀101表示其动机很简单，“贵州茅台当时已经接近历史高位，是两市唯一一只股价在200元以上的股票，抱团重仓的机构只要有那么一两家恐高出货，股价随便后撤几元钱，就足够我吃几顿大餐了”。
第一次的开门红让老刀101的做空操作一发不可收拾，到2012年3月底，他又对贵州茅台进行了6轮融券做空操作，最少几千股，最多时达到2.7万股，这6轮做空无一例外获得了盈利。
考虑到醉驾入刑，并将于2012年5月1日正式实施，老刀101从2012年4月11日开始了对贵州茅台的第8轮融券做空操作，总计融券卖出了5.72万股贵州茅台。不过，这一次贵州茅台不仅没有下跌，还创出了266元的历史新高。2012年10月11日开始，因半年到期，老刀101对部分仓位进行了平仓。
不过，由于坚信自己对白酒股基本面逆转的判断，老刀101在平仓的同时，又启动了第9轮力度更大的融券做空。2012年10月20日，老刀101用尽所有的信用额度，融券卖出最后100股贵州茅台，此时，其该次累计做空数量已高达8.58万股。就在一个月后，塑化剂事件爆发，白酒板块迎来全面暴跌，贵州茅台也随之大幅走低。2013年3月，老刀101在170元附近平仓，盈利超过500万元。
做空操作难在哪里？
老刀101的成功融券做空也引发了网友的热议，除了表达敬佩外，也有不少投资者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有网友指出，市场的疯狂是很难精确测算的，如果没有塑化剂事件，贵州茅台有可能继续上涨，不排除最后一轮做空将再次折戟。对此，老刀101表示，这种可能性固然存在，但不能因为有风险就无所作为，只要让风险控制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就行了。
一位多次参与做空的资深市场人士的观点与老刀101不谋而合，他认为融券做空的风险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首先，从理论上说，股票的上涨空间远大于下跌，因此做多的风险相对可控，但做空的风险则难以预料。反过来说，做多的盈利想象空间也要大于做空。其次，越接近顶部的股票，活跃度越高，在此时做空，风险也会越高。第三，当融券数量过大时，还会遭受多头恶意逼空的风险。因此，基于以上三点，融券做空最重要的不是对股价趋势的判断能力，而是对风险的控制能力。
而从老刀101公布的详细操作记录来看，其此前的7轮做空与平仓的间隔时间都不到10天，最短的一次融券做空第二天便获利平仓。短平快的操作在一定程度上大大降低了其做空的风险。而第8轮做空持续时间最长，达到6个月，如果以第一笔空单(210.80元)来算，最大浮亏超过20%。此后，老刀101被迫对一部分仓位进行平仓止损后，马上又再度果断加仓。对照当时的股价走势来看，这也是其承受风险最大的一次。尽管此次操作惊险重重，但最终的结果却较为圆满。这也印证了股市中的一个规律，风险和机会总是相伴而生，对风险控制能力的把握才是最后成功的关键。
除了在仓位上做好风险控制以外，通过持有相应的多头仓位进行对冲，也能减小做空的风险，平衡做空心态。以老刀101为例，其近年来虽主要以做空为主，但同时也一直持有某大型蓝筹公司的股票，用他的话说，“这一部分多头仓位光每年的分红就足以覆盖3-5年的生活开支”。
融券难：想借借不到
除了一些技术操作上的原因外，融券的最大难题还在于想融融不到，无法实现做空操作，错失做空机会。
今年5月，贵州茅台一度反弹至200元时，老刀101认为做空的机会再次来临。然而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却怎么也借不到股票。实际上，在此前的多次做空贵州茅台的操作中，老刀101就已经将这一问题考虑在内。比如2012年10月，虽然需要被迫还券平仓，但为了保证能够继续融券做空，并保持较高的仓位，老刀101在还券的当天晚上就再次下单借券，锁定券源，第二天再根据盘面的情况进行调整，确保成交。
事后也证明，等到确定的机会来临时，市场上根本借不到股票。如去年白酒股塑化剂事件从11月19日就在市场上流传开来时，白酒股出现大幅下跌时，一位已开通融资融券业务的投资者就表示，当时他所在的券商手中的贵州茅台、五粮液、泸州老窖和洋河股份全部被借光，自己的融券需求根本无法满足，只能退而求其次，融出重仓白酒股的ETF基金，虽然最终也收获了一定利润，但相比直接融出白酒股，效果还是相差太多。
一位参与过海外做空交易的投资者也表达了类似的困扰，其在做空日本股市时，就因为融券数量不够需要找持有股票的人去调度，但成本则由融入方承担，有时候成本还高得出奇。
而今年9月16日起，沪深交易所第三次扩大融资融券业务标的证券范围，标的股票由原有的494只增加至700只。此次扩容后，创业板股票由此前的6只扩容到34只，其中不乏中青宝、掌趣科技等大牛股。不过，从本周三的数据来看，仍然只有6只创业板个股存在融券交易。
本周，创业板市场一度大幅下挫，也激发了不少投资者的做空热情。但记者发现，某上市券商信用交易系统中基本没有创业板股可供融券做空。
全面做空时代
言之尚早
今年2月28日，转融券业务正式推出，市场惊呼A股全面做空时代来临。然而时间已经过去了7个多月，相比融资业务的突飞猛进，融券业务不仅没有取得大的增长，反而有所萎缩。
数据显示，今年2月初，两市融券规模在40亿元以上，进入3月份后，降至30亿元附近。此后在7、8月份再度回升至少接近50亿元，但近期又再度萎缩至40亿元以下。而同期两市融资余额则已经突破了3100亿元，较期初增长了一倍以上。
在转融券业务推出前，各券商可供借出的融券标的有限，且相互隔绝。而转融券业务的推出，将加强券商之间的业务交流，因此，市场普遍预期，个股的做空力量会大大加强，融券难的问题将得到一定程度的化解。
然而，从中国证券金融公司提供的数据来看，截至10月17日，该公司转融券仅有14.12亿元，覆盖股票数量只有18只。除了海通证券、国金证券、浦发银行转融券余额超过1000万股外，其余15只个股的规模都在100万股以下，唯一一只中小板个股格林美的融券余额只有1万股。
对此，某券商相关业务负责人表示，转融券推广不畅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转融券是T+1交易，而且存在不确定性。具体来说，假设T日客户要融券，当日肯定是融不到的，但是客户可以向券商申请融券。券商接着向中国证券金融公司申请借券，中国证券金融公司再向市场借券，如果证金公司在市场上借到券，可以借给证券公司，券商也可以借给客户，这笔委托才能最终完成，但时间是T+1日。
其次，如果券商向证金公司借到了券，再借给客户融券，这个时候因为已经隔了一天，客户可能因错过交易时机不想融券了，但他还是要支付成本，而且是有一个固定期限的成本。也就是说，客户在当初申请融券的时候就要说明融券期限，根据规则，目前只有3天、7天、14天、28天、182天可选。因此，客户在申请融券的时候就要掂量，我的需求到底有多久，如果要的固定期限比较长，那可能会闲置而多支付成本，如果要的固定期限比较短，等他再想要融券的时候一旦过了固定期限就要重新去借，就可能借不到。
如此复杂的转融券交易流程也意味着，融券做空只能是少数有准备的投资者的游戏。从这个意义上说，A股市场的全面做空时代仍需要等待一段较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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