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湘源
假如新钢钒权证的持有人或武钢权证上市初期的追捧者起诉交易所,人们一点也不会奇怪。当初在推出权证时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交易所“叶公好龙”起来,竟然出尔反尔,全然不顾投资者可能蒙受的损失,这才是令人奇怪的。
尽管中国权证市场曾经有过失控的经历和教训,但权证重出江湖的表现还是不由得令那些不顾一切为之吹拉弹唱的人们大惊失色。上证所无法治那些充分利用T+0反复炒作的投机者,只好对那些敢于违规给他们提供融资的营业部施以“家法”;而深交所更是惊慌失措,为了避免宝钢权证火爆的一幕在投机性更强的新钢钒认沽权证上重演,不惜侵犯投资者利益推迟本来早已到了股东账户的新钢钒权证上市,非要等万科权证和鞍钢新轧权证一起“打包上市”。
要不是股改时间比新钢钒晚一周的武钢权证如期上市,拥有新钢钒权证的投资者也不至于急得跳脚,他们说:“武钢权证的几个涨停本来该是我们的呀!”是的,G新钢钒在股改复牌时连续两次“自然除权”,复牌后市值大大缩水,投资者指望权证来个“堤内损失堤外补”。
但是,满怀希望的新钢钒流通股股东们却“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因为权证而少拿应有的对价补偿,还由于权证上市时间的推迟和交易规则上的朝令夕改而丧失了本应得到的时间价值和可能实现的操作价值。
虽然不服气深市抢得认沽权证头筹的上证所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抢在前头圆了蝶式权证双管齐下的梦,还在连续创设制度上再夺“创新”桂冠。但是,其操作手法不仅难免自乱阵脚,也一手制造了利益分配上新的不公平格局。
连续创设制度对改变目前权证与正股“脱钩”引发市场不稳也许不无好处,但就目前的情形而言,由此认为开辟了正股走强的制度通道则未免言之过早。
且不说权证市场扩容加快造成大盘失血的风险,更重要的是,既然宝钢权证的投机炒作已证明需要通过扩容来稀释因资源稀缺所引发的市场风险,那为什么不在武钢权证推向市场的时候一同推出创设制度呢?
事实上,权证制度也是一种新的寻租工具,它带来的市场利益分配失衡,比起原来的IPO和其他再融资手段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从某种意义上讲,连续创设机制也许不难成为某些券商的“救命稻草”,但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以随心所欲修改市场规则的政策手段平抑权证过度炒作的做法,使得追捧权证的投资者被一个非市场的时间差套得死死的,他们的利益和创设权证的券商的利益成了一头低一头高的翘翘板。
正如笔者所言,在股改中推出权证充其量是少支付或不支付对价的“权术”,而权证上市交易过程中出现的一系列不正常现象,则充分暴露了它也不是对后股改时代市场格局统筹全局、瞻前顾后的通盘考虑,实际上不过是“按下葫芦浮起瓢”的“权宜之计”。
正是由于目前的权证设计并不具备市场规范性特征而在政策灵活性方面却一应俱全,因此它不是规则而是政策,说到底,权证市场也就只能是个纯粹的政策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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