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实习记者 马晓东 本刊记者 李清梅
本周大盘跌跌不休,1135.73的历史低点在大扩容传闻下愈发显得单薄无力。《红周刊》编辑部也明显感觉到这几天的气氛有些异样,而在4年来的熊市下跌过程中,这种异常的迹象并不多见。
很明显的一个迹象是,股民的电话和稿件陡然多了起来。创“新低”当天,编辑部接听到多个“责问宝钢增发”电话,当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时,传来一位老者因过于激动而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的声音:“250亿,是个什么概念,能建多少个人民大会堂?250亿啊!”。老者不断地在电话里重复这句话。挂电话前,老者又喃喃地对自己的唐突举动向我们道歉,记者虽不忍心挂断电话,却又无言以对。
除了电话,信件也如雪片般从四面八方飞进《红周刊》编辑部。
写信的都是在股市里站着“下不了的岗”的投资者。读着他们对“圈钱”的血泪控诉,记者不禁想起一首诗:“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其中有一封尤为特别:信封内外全为大字号打印件,洁白的信笺上醒目地印着这么一句:“在此我对着灯泡发誓,我以1150点为限,与中国股市共存亡!”有人评曰:“跌急眼语无伦次了吧?对灯泡发誓是什么逻辑?”而记者却从中读出些黑夜无边的悲凉与无奈。
无独有偶,上周四晚8点左右,一个求助电话引起了编辑们的警觉。电话那头,一个男子急促地告诉我们,有4个内蒙古股民前往北京不知所踪,其中一个就是该男子的哥哥,已经年近五旬,走时没有带任何通讯工具,他的家人无奈只得向《红周刊》求助:“请帮忙找到我哥哥!请你们一定要拦住他,别让他做傻事。”
记得鲁迅先生曾在《狂人日记》发出“救救孩子”的呼声,现如今我们面对的是如何“拯救股民”的难题。一种曾经流行的“精神胜利疗法”即源自于鲁迅笔下的阿Q:在任何挫败的时候,都以虚幻的胜利实行自我安慰或自我欺骗。移植到股市当中,就是深度被套依然留在股市中的投资者“一再赔钱的时候,总是以未来肯定能赚钱的希望安慰或者鼓励自己”。
然而从前述的种种状况看,这种“精神胜利疗法”正在失效。在历史新低迭创的时候,成交量却有所放大,说明一些心灰的投资者已经开始感到心慌,宁愿割肉认赔出局了。身边的一个实例是:有人将50万赔得只剩4万之后,感叹“市场之大,却了无可信之人、之事”,于是选择了信奉基督教。
其实,既然选择了股市,就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
“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
今夜重又走入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
为了我至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
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
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在这样的行情里,投资者除了选择坚强,还能有谁来拯救股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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