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特约作者  盖亚/文

  盛屯矿业(600711.SH)自2009年8月起,一直没有间断地融资,除了五次定增计划,还有三次公司债和一次短融发行,累计融资近50亿元,但公司的盈利能力却一直未见起色。

  一直在向资本市场伸手

  盛屯矿业于2009年8月11日宣布第一次增发预案:为解决财务困难,摆脱债务困境,公司计划发行近1900万股,筹集近2亿资金用于还债。当年年报显示,公司净利润为亏损近4600万元。

  此后,公司加快了资本运作的步伐,就在公布2009年年报的当天,2010年3月30日,公司迫不及待又抛出第二次增发预案,计划发行6500万股,筹集近6.7亿元资金收购银鑫矿业,使公司正式转型到有色金属采矿行业。当年年报显示,公司盈利为3500万元。

  2011年,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件,包括撤销公司股票其他特别处理(去ST)、公司高管和独立董事辞职、银鑫矿业因不符合相关规范而被要求停产整改、发起成立盛屯矿业投资公司、上市公司更名为盛屯矿业等之后,公司于2011年11月4日再次因重大事项停牌,并于2012年2月29日开始新一轮的资本运作。公司计划增发1.6亿股,筹集约14.6亿元用于收购埃玛矿业。

  通过查询公开资料发现,埃玛矿业在2012年前从未投产,主营业务收入均为零。其持有人之一为深圳源兴华,而2011年深圳源兴华的实际持有人为周万沅夫妇,正好是盛屯矿业在2009年第一次非公开发行股票的五名对象之一。更夸张的是,截至2011年年底,深圳源兴华未经审计所有者权益为6533万元,而盛屯集团于2011年11月15日以6.66亿元的预估价将深圳源兴华收购。周万沅夫妇从2011年4月到10月,投资金额仅为6800万元,盛屯矿业集团如此作价收购,令人惊叹。当然集团公司不会做亏本生意,此次收购最后是通过集团公司大幅提高对上市公司的控股权而实际由上市公司买单。此前因为两次增发,集团的控股权已经由25%降低到9%,通过此次增发,集团控股权又上升到22%,由此可见增发对其他中小投资者股东的利益损害。

  而此次增发的另一名对象刘全恕,自2008年10月到2011年11月共计出资8250万元,在矿山从未投产的前提下(一般来说,矿山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其储量和品味,更与其可开采量和开采成本有关),最终作价8亿元出让。

  仅仅过了18天,2013年1月29日,公司发布业绩预减公告,“预计2012年年度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与上年(2011年)同期(法定披露数据)相比,将减少40%到50%。”随后公布的2012年年报显示,当年公司盈利只有区区1550万元,而前三次增发的累计金额已经达到23亿元。

  公司业绩无法令投资者满意,但资本运作却没有也不会因此而停止。2012年年报发布刚刚半个月,2013年4月13日,盛屯矿业再次因重大事项停牌,并于2013年5月18日发布第4次非公开发行股票预案,计划发行1.6亿股,募集资金14亿元,用于收购之前投资成立的盛屯矿业投资公司其余股权,以及其他用途,包括增资贵州华金开展勘探项目,金精矿综合利用项目、增资大有同盛,以及补充公司流动资金等。但因当时市场环境所限,公司于2013年8月18日修改了增发预案,最终募集资金近10亿元。

  盛屯投资公司设立时的净资产为6.5亿元,盛屯矿业投资1亿元。此次增发时,盛屯投资净资产为4.1亿元,事实上收购的资产为3.5亿元,而评估作价7.2亿元。而盛屯投资全资持有的贵州华金2013年3月的净资产为3000万元。更为可疑的是,盛屯投资其他股东都与盛屯矿业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盛屯投资在定增预案中披露了部分关联关系,比如大股东盛屯集团持有盛屯投资14.29%股权,是2013年1月从上市公司实际控制人姚雄杰以及股东李国刚、顾斌手中购买的,而顾斌恰好是上市公司第二次增发的对象之一;新长融持有盛屯投资14.29%股权,而新长融执行事务合伙人孙林则是公司董事孙建成之子,孙建成和孙林都是新长融合伙人;和科发持有盛屯投资7.14%股权,而和科发合伙人唐诗佳既是盛屯矿业副总经理,也是目标公司华金矿业的法人代表。

  在第四次增发预案中,公司甚至曾计划发行一个基金(汇添富基金专户-盛世资产管理计划),拟集合盛屯矿业公司高管、骨干员工的自有资金,但最终未有实现。

  仅仅半年后,第五次增发揭开了面纱,公司拟增发4.4亿股,募集29亿元,用于整合有色金属产业链,而公司2014年年报显示,净资产只有36亿元。此次增发方案未被发审委通过。

  此外, 公司自2013年起,分别发行了3次公司债,金额分别为2亿元,4.5亿元以及5亿元,并计划发行2.5亿元短期融资券,合计14亿元。这样,公司在7年间,从资本市场再融资额度高达48亿元。但公司只在2014年9月26日,实施每股分现金0.05元,共计3000万元。

  盈利能力始终没有起色

  或许这不是因为公司吝啬,因为它真的没钱。

  盛屯矿业自2009年以来的扣非后的净利润,分别为-2270万元、1681万元、2511万元、1046万元、10363万元、13050万元,2015半年报为3305万元。一直差强人意。而公司历年来的现金流净额都是惨不忍睹,2014年更是达到了-4.66亿元,2015年半年报也完全不见起色,为-4.74亿元。

  虽然公司的营业收入在2014年达到了33亿元,但其真正的有色金属采选收入仅仅只有4.6亿元,占比14%,而其扣非后的净利润仅仅只有1.3亿元。到了2015年半年报,其有色金属采选相关业务占比更是降低到6%,净利润只有3305万元。

  可以说,公司用大量资金购买的矿山,其盈利能力一直不高。公司以此为支点,撬起了10多倍的所谓金融服务链的交易,但其毛利率连1%都不到。

  在此期间,公司的高管接连辞职。真实原因不得而知,但其频繁变动必然给公司带来诸多猜测。

  尤其是不断的增发,大幅稀释了公司其他股东的股权。

  从2010年2月公司第一次增发实施完成算起,如果不考虑2012年8月24日的送转股,公司股本5年来因4次非公开发行股票,而从7949万股扩充到33268万股,大幅摊薄了公司原持股股东的权益。

  不排除利益输送

  2013年2月8日,第一批五名增发对象的限售流通股解禁,从2013年一季报与2012年年报的十大股东对比可以看到,这五名增发对象除两位未减持外,其余三位均大幅减持甚至退出前十大股东,而剩下两位对象也在当年半年报中完全退出前十大股东。从2013年2月8日到3月31日,股价大致在4.3元左右,而3年前的增发价为2.2元(均为复权价)

  2013年12月28日,第二批共10名增发对象限售流通股解禁,到2014年半年报,大部分增发对象都已大幅减持或从前十大股东名单中消失,期间股价大致为3.3元,而3年前的增发价大致为2.2元(均为复权价)

  第三次增发的复权价大约是3.65元,公司第二大自然人股东刘全恕的增发股份分别于2014年1月、2015年1月和2016年1月解禁。在第一笔股份解禁的第一时间,盛屯矿业就发布公告称刘全恕先生减持公司股份。从公司的定期报告分析,刘全恕分别在2015年3月31日前减持1866万股,减持区间大致在7元到17元之间,而在6月30日前减持了剩余的流通股4719万股,减持区间大致在10元到19元间。虽然刘全恕的具体减持价格不得而知,但持有两年,且不考虑盛屯矿业收购其埃玛矿业给予的高溢价,仅仅只是二级市场的波动就给其带来3-6倍的投资收益。令人困惑的是,刘全恕的持股比例超过公司股本的5%,但此两次减持并未在上交所[微博]公告中找到。

  而第四次增发的参与方,广发证券资管-广发恒定14号在6月16日解禁当天,即于上交所系统减持所持有的7350万股,减持区间为16.29元到17.45元,而1年前的增发价为2.85元(复权价)。广发恒定14号也凭借此项投资,取得自成立以来的1422.27%的收益,那么,第三次增发的对象刘全恕的锁定期限分别是12、24以及36个月,为何第四次增发的所有对象的限售期都为12个月?

  从2011年起,公司历年年报都显示,前十大股东的持股几乎都质押给信托公司,这也极为罕见。有投资者在上证投资者互动软件里质疑上市公司的高送转方案是为了配合股东和庄家减持,而公司回答是为了回报投资者。近50亿元的再融资,仅仅只有3000万元的分红,不管从什么角度,都看不出怎么回报了投资者。

  公司2014年年报曾预计2015年收入达100亿元,但2015年半年报显示公司仅仅完成了24亿元收入,净利润只有3300多万元。自2009年以来,即使算上2015年半年报的净利润,也只有3亿元,连再融资额度的零头都不到。

  持续的增发,造成公司股价不断大幅波动,从2元大幅波动至6元,又大幅波动至3元,2014-2015年期间更是达到了19元。在波动期间,真正获得了稳定收益的是那些与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定增对象。

  幸好,第五次增发被否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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