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九生化重组故事多 大股东5年套现8.8亿
虢风/摄 虢风/制表 张常春/制图
证券时报记者 虢风
稀土重组的泡沫破裂之后，昌九生化(600228)无可奈何地站在了生与死的十字路口。
昌九集团、昌九生化董事长姚伟彪以诗歌化的语言表示，自己可以“在灰烬中燃起昌九生化涅槃的火苗”，但是包括广大股票投资者在内的有关方面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可听惯了重组故事的投资者并不买账，上周昌九生化通过“上证e互动”网络平台举行的说明会，也被媒体批为一场没有新意的说明会。
姚伟彪还表示，时间对于昌九生化及其重组是第一要素。但2009年至今的4年时间，昌九生化的经营毫无起色，且大面积停产，重组也毫无进展，而今又面临止亏保壳的窘境。在此期间，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也是频繁变更，“城头变幻大王旗”，从江西省石化集团、江西国控，再到赣州工业投资集团。
一位自称“昌九老股民”的投资者通过网络平台询问姚伟彪：“赣州国资委为何不在与威华股份(002240)签约后，让昌九明确否认与赣州稀土的传闻，反而坐看昌九集团在20元减持？昌九没有稀土值多少钱大家都知道。”对此，姚伟彪的回答是：“昌九生化作为下级单位，对很多情况不了解。”
借传闻屡次套现
自2009年起，市场上就不时传出昌九生化重组的“绯闻”，坊间传言中昌九生化的“另一半”先后有晋煤集团、南昌银行、赣州稀土等。遮遮掩掩之际，2009年6月8日，昌九集团所持1.097亿股昌九生化限售股解禁流通。
自解禁当月至2010年2月，昌九集团通过上交所交易系统，累计抛售昌九生化股票1203.75万股，套现9763.62万元，平均每股抛售价8.11元。事后披露的昌九生化2009年年度报告显示了昌九集团的先知先觉，昌九生化2009年亏损达到8407.19万元，此前的2007年、2008年，昌九生化每年净利润都在1000万元左右。
到了2010年，因为国有股权划转，作为江西国有资产整合经营平台的江西国控一度成为昌九生化的实际控制人，昌九生化的重组传闻再次风生水起，即使第二年昌九生化被上交所实行退市风险警示，也挡不住投资者的激情。在此背景下，2011年的9月至11月，昌九集团通过上交所大宗交易系统，累计减持披星戴帽的“*ST昌九”股票3564万股，共套现4.24亿元，平均每股抛售价11.94元。其中江西国控以实际控制人的身份，在2011年11月11日，以13.74元/股，通过上交所大宗交易系统受让了其中的1000万股“*ST昌九”股票。2012年6月29日，江西国控将其中的369万股，以15.07元/股抛售。昌九生化2012年三季度报告显示，所余的631万股昌九生化股票，江西国控也在2012年三季度一并抛售。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用到江西国控身上一点也不为过。2011年12月2日，昌九生化公告，江西国控与赣州工业投资集团于11月24日签署了《股权转让框架协议》，江西国控将昌九集团85.40%股权转让给赣州工业投资集团。也正是这次转让，让二级市场上关于赣州稀土借壳昌九生化的重组故事不断演绎。
加上今年7月借道司法拍卖减持的1800万股昌九生化股票，粗略算下来，2009年至今，昌九集团在昌九生化套现达8.77亿元，赚得可谓盆满钵满。截至2013年9月30日，昌九生化账面总资产仅8.46亿元，净资产仅5230.98万元，成了名副其实的“空壳”。
掐点套现巧合多
值得一提的是，出现在上周昌九生化说明会网络平台上的四位访谈嘉宾，其中两位都曾与借壳威华股份的赣州稀土矿业有着紧密的交集。现任昌九集团、昌九生化董事长姚伟彪，2011年4月至2012年4月曾任赣州稀土矿业副董事长。黄郁梅，现任赣州工业投资集团副总经理，其2012年元月至2012年7月曾任赣州稀土矿业副总经理。
黄光惠是赣州工业投资集团前任董事长，2012年7月起担任稀土集团、稀土矿业董事长，正是黄光惠在赣州工业投资集团任职期间，赣州工业投资集团与江西国控签署了受让昌九集团85.40%股权的《股权转让框架协议》，今年4月份该部分股权正式划转至赣州工业投资集团。赣州工业投资集团作为昌九生化现在的实际控制人，曾拥有赣州稀土发展控股有限公司25%股权和赣州稀土矿业有限公司15.08%股权，2011年11月被划转至赣州市国资委名下。
赣州工业投资集团和赣州稀土集团同为赣州国资委旗下的企业，两者之间密切的人员交流原无可厚非，但昌九生化大股东昌九集团持有的1800万股昌九生化变现过程，与赣州稀土矿业借壳威华股份的进展亦步亦趋，还是让投资者感觉蹊跷。诸多的巧合搅合在一起，令人疑窦顿生——知情的利益方是否想赶在赣州稀土矿业借壳威华股份的真实消息公布之前，高价套现仍在稀土光环笼罩之中的昌九生化股票？
威华股份2013年4月16日停牌；5月6日，昌九集团就江西国控与赣州工业投资集团拖欠3.52亿改制资金一事，向赣州中院提起诉讼；5月16日，昌九集团全资子公司江氨化学以有独立请求权的第三方参加诉讼；5月28日，昌九集团、江西国控、赣州工投以及江氨化学签订和解协议。
赣州中院出具的民事调解书要求，昌九集团在5月30日前，依法处置其拥有的昌九生化3000万股股票资产，并将所得款项中3.52亿元支付给江氨化学。一位业内人士表示，没有特别情况，国有产权转让需通过产权交易机构挂牌竞价，然后签订转让协议。昌九集团当时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在二级市场上减持，但调解书留给昌九集团只有5月29、30日两天时间，而在二级市场上，5月29、30日两天，昌九生化股票的换手率分别仅有2.84%、2.90%，要通过二级市场减持变现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根据A股市场T+1的交收制度，当天卖出股票，转取资金需等到第二日，如此算下来，在5月30日前把款项打入江氨化学的账户，对昌九集团来讲，注定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6月4日江氨化学向赣州中院申请强制执行，也变得顺理成章；6月17日，赣州稀土集团与威华股份签署重组框架协议；6月18日，赣州稀土集团董事会通过交易方案；7月6日，昌九集团1800万股股票被司法拍卖，成交额3.52亿元。10月19日昌九生化披露的三季报显示，公司十大股东名单中并未有三个竞买方的身影，显示三方在股权过户后也立即实施了抛股套现。
促成昌九集团此次“掐点”套现的，不仅仅是昌九生化一家，作为昌九生化的实际控制人，赣州工业投资集团与赣州稀土集团之间有着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是否属于赣州稀土矿业借壳威华股份的内幕知情人，记者还将进一步了解。根据深交所网站的解释，内幕信息的知情人员向他人泄漏内幕信息使他人获利的，都属于内幕交易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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