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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深陷景达生物 高特佳再饮投资苦酒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0月01日 13:43  21世纪经济报道

  本报记者 夏晓柏 长沙报道

  “南岳制药的事情正在谈,高特佳没有退出景达生物的打算。”9月20日上午,深圳高特佳投资集团有限公司(下称高特佳)投资部一位女性工作人员如是向记者表示。

  湖南景达生物工程有限公司(下称景达生物)和紫光古汉(000590.SZ)为南岳制药有限公司(下称南岳制药)的前两大股东,而已在2009年11月接手景达生物大部分股权的高特佳,目前正以景达生物大股东的身份,与紫光古汉就南岳制药控股权进行谈判,但谈判现已陷入僵局。

  与此同时,记者却发现,高特佳总裁黄煜正在与湖南一家上市药企接触,高特佳是否在寻找下家接盘景达生物以求脱身,还不得而知。

  在高特佳投资前,景达生物内部管理已呈现诸多乱象,但高特佳2006年入股时对此似乎并不介怀,而其进驻后,又无力扭转景达生物内控混乱局面。

  景达生物的内乱,也蔓延出南岳制药的股权争夺,使得南岳制药本应光明的前景变得暗淡。

  一旦失去南岳制药控股权,景达生物将成为没有核心资产的“空壳”,而高特佳则可能继投资江西博雅生物制药有限公司(下称江西博雅)失利之后,再饮生物制药投资“苦酒”。

  事实上,高特佳不单是在生物制药创投屡遭“败局”,在整体创投(PE)业务领域,高特佳的成绩与同行比较,也相形见绌。

  资料显示,高特佳成立于2001年,由国泰君安以及数家国内上市公司和非上市企业共同发起设立。包括董事长蔡达建、总裁黄煜和副总裁陈采芹在内的多名高管曾长期在国泰君安任职。公司主要从事创投、私募股权投资(PE)、战略风投(VC)和资产管理。

  据北京产交所一则高特佳股权转让公告显示,高特佳2009年上半年营业收入50.61万元,营业利润亏损994.81万元,净利润亏损1074.48万元,资产总计61763.74万元,负债总计27179.65万元,所有者权益34253.23万元。

  股权之争

  南岳制药前身为军办企业南岳制药厂(下称制药厂),是国内为数不多的血液制品公司之一,1998年移交衡阳地方政府后由湖南古汉集团托管,2000年清华紫光集团入主古汉集团,公司更名为紫光古汉,制药厂成为紫光古汉子公司。

  2005年,紫光古汉引进景达生物作为战略伙伴,将制药厂改组为南岳制药,股权比例为紫光古汉95%,景达生物5%。此后通过一系列股权倒手,至2006年12月,南岳制药股权比例变更为景达生物60%、紫光古汉36%、景达生物总经理张翔4%。

  当时紫光古汉选择与毛金武控制的景达生物合作,盖因双方可以资源互补:南岳制药有人血白蛋白等血制品生产资质证书,而景达生物旗下有君山、汨罗等5个血源丰富的浆站。

  2006年7月,高特佳出资3200万元(其中2375万元作为资本公积金,825万元作为注册资本)入股景达生物,持有景达生物20%股权。

  高特佳入股景达生物,瞄准的是资本市场。此后不久,景达生物即启动IPO计划。据景达生物董秘傅溪辉向媒体透露,高特佳本欲单独运作景达生物上市,但此后却被紫光古汉的定向增发方案打断。

  2009年4月,紫光古汉启动增资扩股和定向增发:上市公司将持有的南岳制药36%股权加2000万元现金入股景达生物,成为后者第一大股东,持股27.68%。然后,紫光古汉向景达生物定向增发,景达生物全资拥有南岳制药,而紫光古汉实现间接控股南岳制药。如此,紫光古汉可以通过重组解决资金与产业发展瓶颈,景达生物则可以实现借壳上市。

  据紫光古汉现任副总裁南雁鸣透露,由于增资过程未实质完成,加之诸多增发细节并不合规,定向增发方案最终被监管部门否决。

  2009年7月,连续8年业绩低位徘徊的紫光古汉出现人事变动,数名核心高层去职,新管理班子上任。而南岳制药拥有血液制品资质,资产优良,不甘于做小股东的紫光古汉,开始着手收回南岳制药控股权。

  双方进行多次谈判未果,2009年底,接到“南岳制药股权变更违法”举报的衡阳市公安局将景达生物董事长毛金武、张翔、紫光古汉前总裁刘箭羁押。

  衡阳市公安局《关于紫光古汉重大国有资产流失的情况通报》显示:“刘箭与毛金武勾结,采取虚假出资或抽逃出资的手段,签订虚假《股权转让协议》套取了南岳制药60%股权”。

  记者获悉,张翔和毛金武目前已解除羁押,而张翔作为高特佳的代表,则正与紫光古汉就南岳制药股权进行谈判。

  张翔向记者证实,毛金武被羁押前的2009年11月,已与高特佳签订意向协议,约定以每股4.9元,将景达生物股权转让给高特佳,高特佳将持有景达生物95.45%的股权,变身控股股东。

  2010年初,高特佳接棒与紫光古汉谈判,谈判代表为张翔。据他透露,景达生物愿意以6600万元收购紫光古汉持有的南岳制药36%的股权,或者紫光古汉以每股4.9元受让景达生物和张翔持有的南岳制药64%股权,但紫光古汉不愿接受这一方案。

  “我们后来愿意再让一步,给紫光古汉8000万元,但对方坚持要1个亿。”张翔表示,由于价格分歧太大,目前与紫光古汉的谈判已陷入僵局。

  景达乱象

  事实上,景达生物之所以如此在乎南岳制药,是因为后者是其目前旗下仅存的主要盈利资产。

  资料显示,景达生物成立于1999年,当时是岳阳中心血站下属机构,主要从事血浆采集和生物制药等业务。2001年11月,资本湘军“鸿仪系”旗下国光瓷业出资1980万元增资景达生物,控股60%。

  2002年,在岳阳中心血站任站长的毛金武停薪留职,全力以赴从事景达生物的经营,其个人在景达生物中也占有股份。

  2004年,“鸿仪系”崩塌,欲退出景达生物。当年4月29日,国光瓷业将持有的景达生物51%的股权,作价2479.83万元转让给毛金武。由此,景达生物成为毛金武控制下的公司。

  当时的景达生物,主要有生物制品、生物医药、创业科技三大业务。然而,景达生物却并未在毛金武手中迎来辉煌,相反地,公司内部管理混乱的迹象开始显现。

  记者了解到,2006年景达生物即开始发行原始股集资,同时大肆炒作公司股票。及至2008年,景达生物不断释放公司即将上市的消息,其在一级半市场一度被炒高至10元/股。记者2009年底前往岳阳调查时,还遇到景达生物员工向记者高价兜售原始股。

  2006年底,高特佳作为战略投资者入股景达生物,但其并未给公司管理混乱状况带来改观:2007年,公司旗下新化血浆站因管理不严,被媒体曝出存在频采、多采、冒名顶替等违规采血行为,进而被注销。

  2008年,毛金武因牵涉岳阳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瞿松柏受贿案而被收押,在缴纳巨额保释金后获释。

  2009年,景达生物子公司——拥有多个新药证书的景达制药——被剥离,作为战略投资者的高特佳似乎并未力阻,而是坐看公司优质资产流失。

  傅溪辉曾向媒体透露,2010年5月,景达生物上市计划已完全停滞,同时面临着来自大股东高特佳、207名小股东以及贷款银行等各方压力,其中欠银行贷款就达6000多万元。

  而作为景达生物主要子公司,南岳制药主要生产人血白蛋白等血液制品,但其经营状况并不乐观。公司内部人士透露,股权谈判僵局之下,紫光古汉和景达生物对公司经营关注较少,双方高管很少在公司露面。

  此外,公司的血浆供应不容乐观,除2007年被注销的娄底新化血浆站,公司旗下汨罗和汉寿等血浆站也因当地农民谋生之道渐广,农村供浆人员锐减,血浆供应隐忧凸显。

  “人血白蛋白的售价从去年的500多元/瓶降到今年的300多元/瓶,降幅达40%。”南岳制药行政总监曹先生透露,人血白蛋白占公司销售总收入50%,国外人血白蛋白的大量涌入拉低了公司产品的销售价格。

  南岳制药内部审计报告和紫光古汉2010年半年报分别显示,南岳制药2009年上半年和2010年上半年净利润分别为99.75万元、-698.34万元。而同为血制品公司,华兰生物(002007.SZ)和上海莱士(002252.SH)对应的数据分别为7740.68万元、3.09亿元和5121.46万元、7049.65万元。

  连饮“苦酒”

  南岳制药股权争夺令高特佳“泥淖”深陷,而这居然并非高特佳首次折戟生物制药投资。实际上,2008年江西博雅产品致人死亡事件,即令公司颜面扫地。

  2007年12月,高特佳出资1.02亿元分别收购南昌合瑞实业和新兴生物所持有的江西博雅70.01%和14.99%的股权,高特佳以85%的持股比例成为江西博雅控股股东,头顶“券商直投样本”光环的高特佳一时风光无两。

  收购江西博雅时,高特佳把自己视为战略投资者,“我们选择进驻这个产业,是把它作为长期发展平台来做的,我们要把它作为核心产业持续提升”。

  然而,高特佳主政不足半年,2008年5月,却发生江西博雅生产的静脉注射免疫球蛋白(PH4)致人死亡事件,引发市民恐慌,当时更有媒体曝出江西博雅产品进入抚州黑市交易。

  国家药监局新闻发言人在此后的新闻例行发布会上表示,江西博雅送检的PH4样品存在异常,可以断定样品异常与患者死亡有直接关系。

  这一事件使得江西博雅遭受重大经济损失,也打乱其上市计划。9月14日上午,记者致电江西博雅,问及PH4销售情况,公司销售部一名女性工作人员称,“PH4目前没有货,什么时候有卖还要看产品送检的结果”,至于公司何时上市则不得而知。

  此次身陷南岳制药股权纠纷,导致高特佳再饮生物制药投资失利“苦酒”。

  分析人士称,景达生物与紫光古汉合作梦断,高特佳无疑将成最大损失方。事实上,除去2006年入股时的3200万元投资,高特佳还将为收购景达生物股权支付数千万元。而其收购景达生物后,连同江西博雅打包上市的计划也可能无限延期。

  入主江西博雅时,高特佳董事长蔡达建曾向媒体透露,“项目从接触到正式签约耗时仅一个多月”,时间之短业界罕见,更遑论进行深入细致的尽职调查。

  “高特佳的券商背景使他们很看好生物制药高回报性,在项目投资中往往忽略高风险而豪赌一把。”9月末,中信建投湖南总部研究总监刘亚辉如是评价高特佳投资败局原因。

  景达制药被剥离后,拥有血制品生产资质和多个血浆站的南岳制药,成为景达生物仅剩的有用资产,这也是高特佳的“救命稻草”。一旦失去南岳制药控股权,景达生物势成空壳,高特佳的投资可能打水漂。

  也许是出于对发展前景的不确定,才有高特佳总裁黄煜与湖南上市药企高层的接触。9月15日晚上,记者在长沙一家星级酒店采访张翔时偶遇黄煜,黄与湖南一家上市药企董事长在咖啡厅相谈甚欢。张翔向记者证实黄煜是来长沙公干,并透露黄煜已乘当晚的午夜航班返回深圳。

  9月20日下午,记者连线黄煜,问及其是否在与湖南药企进行会谈,黄不置可否,至于高特佳会否退出景达生物,黄则表示,“现在处于保密期,我们与衡阳国资委签了保密协议的,不便透露”。

  除了生物制药领域投资失利,高特佳的主打业务之一——创投业务在行业内并不突出。截至2009年底,高特佳共投资30个项目,但只有中兴通讯(000063.SZ)、川大智胜(002253.SZ)和郑煤机(601717.SH)等寥寥数个项目上市。

  而与高特佳同处深圳的另两家创投公司深创投和达晨创投业绩则远胜高特佳。1999年成立的深圳创投累计投资项目近300个,已上市项目超过30个;2000年成立的达晨创投共投资项目70多个,已上市项目有11个。

  对于高特佳缘何在生物制药领域屡屡投资失利,黄煜则以“投资有成有败,不足为奇”为由加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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