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上市银行综合实力排行榜前三名：南京银行、宁波银行、工商银行

　　杜丽虹/文

　　(作者为贝塔策略工作室合伙人、江南金融研究所特约研究员)

　　继2007年第一届上市银行综合实力排行之后，在2008年全球银行业风云突变的背景下，风险资本回报率指标的重要性更加凸显，据此我们推出了新的排行报告。

　　在2008年的上市银行综合实力排行榜单上，南京银行凭借资金业务上的优势升至第一，宁波银行、工商银行分别凭借对公业务优势、零售业务优势排名第二、第三。与之相对，缺乏明确业务战略定位的浦发银行、深发展、民生银行和华夏银行则排名垫底。

　　在业务单项榜单上，最佳零售业务银行、最佳对公业务银行、最佳资金业务银行分别被工商银行、中信银行、建设银行摘得。

　　综合实力和单项实力的排行显示，专业化银行相对于大而全的银行具有更强的竞争力，那些缺乏专业优势又定位模糊的银行将被市场淘汰。

　　综合实力三甲：

　　南京银行、宁波银行、工商银行

　　我们以整体风险资本回报率指标来衡量上市银行的综合实力。在2007年上市银行综合实力排名榜上，宁波银行、招商银行、南京银行分别前三位。

　　2008年，南京银行凭借在资金业务上的优势排名升至第一位(即使考虑了资金业务的风险拨备，2008年南京银行的风险资本回报率仍高达12%)；宁波银行屈居第二；工商银行凭借零售业务上的显著优势排名升至第三位；建设银行仍稳居第四位；而招商银行则因其对永隆银行的收购影响了盈利能力，再加上其他银行在零售业务上的追赶，排名从第二位降至第五位；中信银行凭借对公业务上的优势从去年的第十位升至第六位；然后依次是兴业银行、北京银行和交通银行；中国银行因其海外风险的暴露从第五位降至第十位。

　　浦发银行、深发展、民生银行与华夏银行四家股份制银行仍排名靠后，始终无法摆脱股份制银行的夹层困境——在零售业务上不敌大银行，在对公业务和资金业务上不敌城商行。 

　　最佳成长速度：北京银行

　　综合实力排名中未考虑银行的“成长性”。这是因为单纯比较成长速度是没有意义的，实际上成长速度是以风险资本回报率为基础的，指标低，说明该银行还没有完成基础的战略定位和风险控制工作，过快的增长只意味着更快的风险累积。

　　与之相对，风险资本回报率高的银行，已完成基础的定位工作，需要的是将这一盈利模式应用在更广泛的领域——即，风险资本回报率越高的银行，它所能够支撑的成长性就越高；反之，越低。

　　图1中14家上市银行风险资本回报率与贷款增长率之间的关系显示，红线以上的银行已超速增长了；红线以下的银行成长性还有待挖掘；正好位于红线之上的银行，则是将自身的增长速度控制在最佳范围的银行，为“最佳成长速度银行”。

　　超速增长银行全部为股份制和城商行，其中，宁波银行和深发展以10.3%和7.8%排名前两位。宁波银行虽然有较好的风险资本回报率，但在金融危机中逆市快速增长仍隐藏着风险的积聚；深发展则一贯增长激进，2007年就排名超速榜首位。招商银行盈利能力的下降使其从2007年超速榜的末位升至第四，逆市中30%的贷款增速略高。

　　增速不足的银行则以大型银行为主，工商银行以-11.9%排名最末，显示公司的成长动力挖掘不足或被抑制。而北京银行、华夏银行、民生银行、兴业银行以及交通银行虽然风险资本回报率不高，但2008年贷款增速控制较好，尤其是华夏银行，从上年的超速榜第二位降至第八位，激进贷款的风险得到一定程度的化解。 

　　最具安全性银行：南京银行、宁波银行

　　在综合实力排名中，我们用统一拨备标准计算出各家银行的理论资本需求，这一数值与各家银行的实际资本额存在差异，现实中各家银行的真实资本额与理论资本需求额之比的中值仅为55%。也就是说，在综合考虑各项风险后，各家银行的真实资本额只相当于资本需求额的一半，而深发展仅相当于资本需求额的三分之一。

　　而与之相对，三家城商行的实际资本与理论资本需求之比较高——即使要求300%的不良贷款拨备覆盖率，它们仍排名前列。其中，南京银行是唯一一家实际资本额高于理论资本需求额的银行，而宁波银行和北京银行则分别以86%和77%排名二、三位。未来，如果经济危机进一步深化，则这三家银行的抗风险能力要优于其他银行。

　　不过，更值得注意的是，尽管多数上市银行都达到了法定的资本充足率要求，但与真实的资本需求相比仍有较大差距。实际上，这也是欧美银行爆发金融危机的主要原因——在危机前，各家银行的资本充足率都较高，但从后来的危机不难看出，法定的资本充足率并不能反映真实的资本需求。 

　　最受投资人青睐的银行：浦发银行

　　作为上市银行，股东的评价自然是银行评比的一项重要因素。由于银行业周期波动较大，因此，国际上通行的估值方式是市净率估值，而非市盈率估值。

　　截至2009年4月30日各家银行一季度市净率数据显示，深发展因并购预期以2.97倍排名第一，如果剔除事件冲击因素，则浦发银行以2.92倍市净率排名第一，成为“最佳股东价值”银行，其次则是上年的市净率冠军招商银行。 

　　最积极进取银行：工商银行、中信银行

　　为了鼓励银行改善风险资本回报率，我们将“最积极进取奖”授予每年排名升幅最大的银行。

　　工商银行在2007年综合实力排行中仅列第八位，到2008年凭零售业务优势跃升至第三位，是当之无愧的最积极进取银行；其次是中信银行凭对公业务优势从第十位提升至第六位，跃升四位；然后是南京银行凭资金业务优势从上年第三名升至第一名。

　　这些银行的进步显示，专业化领域里的优势推动未来银行业的排名变动，而那些缺乏专业优势又定位模糊的银行将被市场淘汰。

　　业务单项排名

　　除了奖励总体回报率高的银行，我们也鼓励那些在单项业务上卓有特色的银行，同样的，这里依然是以客观的风险资本回报率数据为基础。

　　但鉴于部分银行没有公开披露各业务分部的不良贷款率或利润贡献数据，我们只对已公布数据的那些银行进行排名，希望未来随着银行业信息披露制度的进一步完善，以及上市银行更主动地与投资人交流，能有更多银行参与到这项排名中来。 

　　最佳零售业务银行：工商银行

　　在2007年的零售业务排名中，工商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三大银行在零售业务上排名三甲，交通银行因为没有提供分部数据而没有参与单项排名。

　　2008年的零售业务榜单上，大型银行依然优势明显，工商银行仍稳居榜首，交通银行排名第三，建设银行和中国银行分列四、五位，去年排名第四位的招商银行降至第六位，然后是其他股份制银行和城商行。

　　总体榜单结构没有太大变化，唯一令我们惊异的是宁波银行从去年零售业务的第五位跃升至第二位，仅次于工商银行，排在交通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招商银行等之前。

　　宁波银行是如何实现零售业务飞跃的？对宁波银行零售业务结构的分解显示，其零售中间业务的收入贡献并不大。城商行在零售中间业务上的总体表现较弱，收入贡献普遍不到15%——大型银行一般在20%左右，招商银行高达28%——显然，中间业务并不是宁波银行排名跃升的原因。

　　实际上，宁波银行与其他银行零售业务上的最大差异就是装修和个人经营性贷款比重较高，尤其是2008年重点推出的装修贷款，占到当年零售贷款总额的35%。与之相对，在其他银行里普遍占比在80%以上的个人住房抵押贷款仅占零售贷款总额的45%。

　　装修贷款和个人经营贷款的利率都较高，宁波银行以年均8%的个人贷款利率排名各家银行之首。此外，由于装修贷款主要是通过装饰公司、建材市场发放，所以节约了零售网点的支出成本，从而降低了零售业务的营业支出比例。

　　由表4可见，宁波银行在零售业务上的成本收入比仅次于工商银行而低于招商银行，正是这一成本优势推动了公司零售业务的排名上升。不过，装修贷款模式是一种新的尝试，进入门槛较低、未来的不确定性高，公司要想继续在零售业务上有所突破，必须找到更能发挥核心优势的领域。

　　与宁波银行的异军突起不同，招商银行一向被视为零售业务的典范，但为什么招商银行在我们的排名中始终位列大型银行之后？

　　尽管招商银行在零售中间业务上表现优异，收入贡献比例显著高于其他银行，但在现阶段中国市场上，中间业务毕竟不是主要收益来源，平均的收入贡献不到20%，银行间零售业务上的主要的竞争仍体现为控制资金成本和运营成本的能力。

　　表4显示，在净利息收入/贷款余额方面，工商银行是10.5%，建设银行也高达7.1%，而招商银行只有5.6%。为什么工行零售业务的利差收益这么高？这主要是由于工行、中行、建行凭借庞大的分支网络吸收了大量居民储蓄存款——工行、建行、中行的营业分支数量都在万数量级上，交通银行也有2600多个，招商银行只有600多个，城商行更少，最多的北京银行也只有155个，宁波银行及南京银行则分别只有81个、64个——相应地，工行、建行、中行的储蓄存款与总存款之比均在45%以上，招商银行是35%，宁波银行21%，其他银行均不到20%(图6)。

　　庞大的吸储能力为大型银行零售业务的盈利扩张奠定了基础。实际上，低息的储蓄存款在满足个贷业务同时，还大量用于内部拆借，以支持对公业务和资金业务发展，并赚取相应的内部拆借收益(等同于银行间拆借利息收益)，虽然拆借利率低于贷款利率，但信用风险和流动性风险的拨备也少。因此，只要拆借利率与存款利率之间存在正利差，上述银行零售业务的风险资本回报率就会增加。

　　除了资金成本方面的竞争，运营成本也成为零售银行竞争的另一个重点。2008年，工商银行零售业务的成本收入比为40.10%，显著低于其他银行，再次显示了它在零售业务上的优势；其次是宁波银行57.8%，建设银行、中国银行、招商银行、北京银行都在70%左右；而中信银行，尽管净利息收入与贷款余额之比并不低，但91%的成本收入比却严重影响了公司零售业务的盈利能力；至于南京银行，不仅中间业务收入贡献最低、净利息收入与贷款余额之比最低，零售业务的成本收入比还高达86.8%，结果在零售业务中排名垫底。

　　总之，零售银行业务的竞争核心是降低资金成本和运营成本，而中间业务和贷款品种的创新则成为竞争的辅助因素。大型银行凭借天然规模占据明显优势。 

　　最佳对公业务银行：中信银行

　　在2007年的对公业务排名上，宁波银行、南京银行和中信银行排名三甲，国有银行中排名最靠前的是建设银行，排名第四，中国银行和工商银行分列第八、九位。

　　在2008年的对公业务排名上，中信银行取代宁波银行排名第一，而招商银行则从第五位升至第二位，南京银行排名第三，宁波银行降至第四，然后是去年未参与单项排名的交通银行，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则分列第六、七、八位，北京银行排名垫底。

　　总体上看，大型银行在对公业务上仍处于劣势地位，但股份制银行取代城商行，占据了对公业务排名的前两位。

　　为什么大型银行在对公业务上表现不佳？为什么2008年股份制银行取代城商行成为最佳对公业务银行？如果说国内零售银行的竞争主要表现为资金成本和运营成本的竞争，那么在对公业务上，竞争则主要体现为不良贷款率和利差的竞争。

　　在对公业务的风险资本拨备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信用风险的拨备，它由银行的不良贷款率水平决定。2007、2008两年，国有银行的不良贷款率一直高于股份制银行和城商行，要求的风险资本拨备自然更多。城商行以往的不良贷款率低，但2008年受金融危机冲击、中小企业财务状况恶化，部分城商行的不良贷款率有所上升——如宁波银行从0.36%提高到0.92%，其他城商行也提高了减值额度——宁波银行从1亿元增加到2.6亿元，南京银行从1.9亿元提高到4.4亿元，北京银行从5.8亿元提高到18.5亿元，城商行在对公业务上的优势被削弱，背靠大股东的股份制银行则获得了提升。

　　除不良贷款率外，对公业务上的另一个竞争点是利差。城商行的贷款利率普遍较高，宁波银行达到8.35%，南京银行也接近8%，而其他银行一般在7%左右。结果在对公业务净利息收入与贷款余额之比的较量中，宁波银行达到6.2%，其次是南京银行5.9%，中信银行5.4%(表7)。

　　不过，由于城商行在异地扩张中面临较高的网点支出，从而削弱了它们在利差竞争上的优势。如宁波银行在异地设分行，业务费用从上年的3.6亿元提高到6.8亿元，对公业务的成本收入比达到60.8%；南京银行的资本支出也从6800万元上升到3.2亿元，成本收入比达到52.7%，资本支出比更高；北京银行对公业务的成本收入比最高，达到63.4%。相比之下，中信银行、招商银行对公业务的成本收入比在46%-47%的水平(表7)。

　　综合考量，股份制银行超越城商行排名对公业务前两位，然后是城商行中的南京银行和宁波银行，而工、中、建三大银行和交通银行排名相对靠后。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在对公中间业务上，中小银行，尤其是城商行的收入贡献比重较低，宁波银行只有3.8%，南京银行略高，也只有6.6%；而中信银行背靠中信集团的证券、信托金融平台，对公中间业务却只占到对公业务总收入的5.6%。

　　与之相对，工行、中行、建行的对公中间业务收入贡献均在10%以上，中国银行更凭借外汇业务达到23.4%，工商银行也达到16.5%(表7)。

　　从美国银行业的发展看，随着资本市场的成熟，企业贷款的比重在下降，而投资银行、公司金融、资金管理等对公中间业务成为支撑对公业务的核心。未来，股份制银行和城商行要想继续保持自己在对公业务上的优势，必须不断提高对公中间业务的比重。 

　　最佳资金业务银行：建设银行

　　2008年从通货膨胀到通货紧缩的急转给债券市场创造了难得的高收益，也因此让各家银行开始重视资金业务的管理能力。

　　表8是部分上市银行在考虑了2008年各类债券超额收益准备和过去五年95%置信区间下最低收益准备下的风险资本回报率。

　　其中，建设银行最高，资金业务的风险资本回报率达到20%以上；然后是北京银行、南京银行和宁波银行，均在15%以上；招商银行和工商银行在14%；而中信银行、交通银行则不到10%；中国银行因为在海外资金业务的损失而导致风险资本回报率仅为3%。

　　鉴于2008年是我们第一次推出资金业务的单项榜，还缺乏历史的收益率和波动率数据，该榜单还需要不断追踪和修正。不过，2008年的资金业务榜单仍然向我们揭示了一些问题，即，城商行等小型银行更重视资金业务的发展，并凭借资金业务获得了一定的综合竞争优势。

　　其实，中小银行在资金业务上的优势并非偶然，从欧美银行的业务结构看，资金业务常常成为中小银行的关键突破点，如此轮次贷危机中成功避过一劫的渣打银行就以资金业务著称——资金业务一大优势是，通常具有反周期性，在经济周期的低谷，随着市场风险的加大，客户对资金业务的需求也会增加。 

　　综合实力分析

　　综上所述，在零售业务上，大型银行凭借庞大营业网络所带来的资金和营运成本优势排名前几位，中小银行普遍排名靠后，只有宁波银行凭借贷款业务创新而挤入三甲。

　　在对公业务上，大型银行因较高的不良贷款率和较低的利差收益而排名靠后，城商行在2007年排名对公业务榜前列，但在2008年面临中小企业不良贷款率上升的压力，以及网点异地扩张所带来的成本压力，排名略有下降，中信银行和招商银行跃居对公业务榜前两位。

　　在资金业务榜上，除建设银行外，排名二至四位的都是城商行，资金业务加强了城商行优势。

　　综合以上三项业务，城商行中的南京银行和宁波银行排名综合实力榜前两位，而大型银行中的工商银行和建设银行排名综合实力榜的三、四位，股份制银行中推崇零售业务的招商银行、推崇对公业务的中信银行和推崇资金业务的兴业银行分别排名第六至八位，其他缺乏专业化优势的股份制银行则排名垫底。

　　发人深思的是，排名后四位的浦发银行、深发展、民生银行及华夏银行四家股份制银行均没有在年报里提供分业务的报告，这也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公司对业务战略的忽视——模糊的业务战略定位导致了综合风险资本回报率上的弱势。

　　(注：不提供分部报告并不会影响银行整体风险资本回报率的计算结果，未提供分部报告的银行排名靠后是一种巧合，但也反映了上述银行在战略上某种倾向。)■

　　银行综合实力排名评价指标体系

　　欧美的金融危机提示我们，金融机构片面追求高收益而忽视风险的管理，最终只能带来灾难。也因此，在衡量中国银行业的综合实力时，不能片面强调收益与成长，而应关注足额风险拨备基础上的回报率，即，风险资本回报率，这也是国际上通用的衡量银行盈利能力的指标。

　　所谓，“风险资本”是指在一段时期内(通常为1年内)银行用以吸收由于“极端严重事件”发生而引起的“潜在非预期经济损失”的资本，而风险资本回报率则是一家银行根据它的资产质量、资产期限结构做出充分的资本拨备后，这些资本所能产生的回报，它是一家银行在拨备了实际风险后的真实回报率：  RORC(风险资本回报率) =经营利润/风险资本拨备 =经营利润/风险资产×风险资产/风险资本拨备 =资产回报率×杠杆率

　　风险资本回报率是由资产回报率和杠杆率两部分组成的，这也是为什么次贷危机前，各国银行都在想方设法提高杠杆率的原因。而新巴塞尔协议中对发达国家资本拨备的灵活要求以及各国政府对衍生金融工具的疏于监管，则进一步纵容了欧美银行业减少拨备率、放大杠杆率的行为。

　　要祛除高杠杆所带来的高盈利假象，必须用统一的拨备标准来反映银行的真实拨备需求，以此来度量银行的真实盈利能力。为此，我们在评比体系中设定了统一的拨备标准。

　　银行的风险无外乎信用风险、流动性风险、市场风险和操作风险四类，而风险资本就是对上述风险的拨备。其中操作风险可大可小，无法量化也无从进行拨备，至于市场风险(包括利率风险、汇率风险、价格风险等)，虽然是国外银行拨备的重点，但鉴于国内市场金融衍生工具较少，因此，我们只对那些进行了大量海外金融产品投资的银行提取汇率等价格风险拨备，而对于其他银行则仅根据其利率期限结构来提示利率变动风险，并按当前利差与历史平均利差来提取利率风险准备：利率风险拨备=贷款额×(当前一年期存贷利差-历史平均的一年期存贷利差)。

　　在此基础上，我们根据各家银行的债券投资结构计提了资金业务风险拨备。2008年从通胀到通缩的骤变使各家银行在债券市场上都获得了超额收益，尤其是那些重点发展资金业务的银行表现更加优异。但客观讲，这部分超额收益难以持续，为此我们对2008年债券投资部分的超额收益计提了准备，并对历史上加息过程中所能产生的最大损失计提了准备，资金业务规模越大的银行，这项风险拨备额越高。

　　在信用风险方面，信用风险拨备=不良贷款额×银监会统一要求的150%的拨备覆盖率；不过，鉴于城商行等地区性银行，区域风险较高且更多面向中小企业，拨备覆盖率应高于全国性银行，取300%的拨备覆盖率。

　　在流动性风险方面，由于我国政策对银行的流动性要求较高，如银行的人民币业务存贷比不得超过75%，外币存贷比不得超过85%等。在上述规定和2008年底中小银行13.5%的存款准备金率、大型银行15.5%的存款准备金率要求下，法定的流动性拨备已经相当充裕，因此，我们不再考虑各家银行的自主性拨备：流动性风险拨备=法定流动性风险拨备=贷款额÷75%×法定存款准备金率。

　　在上述拨备基础上，我们计算出银行的总风险资本回报率：

　　总风险资本回报率

　　=税前利润/(信用风险拨备+流动性风险拨备+利率风险拨备+资金业务风险拨备+资本支出)

　　其中：信用风险拨备=不良贷款额×150%的风险拨备覆盖率(城商行乘300%)  流动性风险拨备=法定流动性风险拨备

　　=贷款额÷75%×存款准备金率

　　利率风险拨备=贷款额×(当前一年期存贷差-历史平均一年期存贷差)

　　资金业务风险拨备=2008年末国债投资规模×(中债-国债指数2008年收益率-过去五年95%置信区间下的最低收益率)+2008年末金融债投资规模×(中债-国债指数2008年收益率-过去五年95%置信区间下的最低收益率)+2008年末企业债投资规模×(中债-企业债指数2008年收益率-过去五年95%置信区间下的最低收益率)。■

　　榜单启示：专业化优于大而全

　　杜丽虹/文

　　即使在当前市场环境下，专业化银行仍然具有相对竞争优势，尽管南京银行在零售业务上排名垫底，尽管工商银行在对公业务上排名倒数第二，但这并不妨碍它们在综合实力排名榜上位列三甲。

　　新兴业务的重要性开始显现

　　2008年，中小企业不良贷款率的上升和城商行异地扩张中营业成本的上升，使城商行在对公业务上的优势被削弱，但凭借资金业务上的优势，南京银行仍一举夺魁；而宁波银行则凭借零售贷款业务上的创新，排名零售银行第二位。

　　未来，包括资金业务、理财业务、对公中间业务等新兴业务的重要性将日益显现，并将左右未来竞争格局的变化。但创新业务蕴藏着风险，每家银行应根据自身特点，审慎选择适合自己的创新方向，莽撞的尝试所有创新业务，必将带来严重的后果。 

　　大型银行在零售业务上具优势

　　在2008年的零售银行单项排名上，大型银行仍占据了前几名的位置，只有宁波银行一家凭借贷款创新挤入三甲。

　　中小银行的天然规模劣势决定了其边际存款上的高成本，这种成本劣势会随着异地扩张而进一步显现。未来，中小银行在一般零售业务上也难有突破。从国外成熟市场中小银行的发展路径我们发现，结合对公业务优势寻找低成本扩张路径和占领细分市场，是中小银行克服规模劣势，在零售业务上实现突破的关键。 

　　对公业务是中小银行的突围空间

　　2007年、2008年的排名榜上，中小银行在对公业务上显示了持续性的优势，也因此，对公业务成为中小银行突围的关键。

　　虽然目前中小银行在这一市场上初具优势，但未来竞争的关键是不良贷款率的控制和对公中间业务的发展，这将加剧对中小银行的挑战。2008年的金融危机推动中小企业不良贷款率的上升，如何控制周期波动中的中小企业贷款风险是中小银行的一大生存难题。(详见本刊后继深度分析文章《破解中小银行生存难题》)

　　此外，中小银行的对公中间业务比例显著低于大银行，虽然该业务的整体收入贡献较少，不足以改变对公业务上的劣势，但未来对公中间业务上的竞争将决定着中小银行能否延续自身的优势。 

　　资金业务向风险管理转化

　　2008年，资金业务为中小银行贡献了丰厚的收益，但这部分收益是非正常收益，如何在长期中巩固自身的资金业务优势？银行需要把资金业务上的投机性收益与客户资金管理、风险对冲的需求结合起来，开展真正的资金管理中间业务。

　　资金管理业务的最大优势是，经济波动越大、市场风险越大，客户对利率、汇率风险管理的需求越强烈，相应地资金管理业务的需求也越大，从而使该业务具有反周期特性。

　　不过，一些金融机构以资金管理为名，行投机交易之实，结果导致2008年金融危机中，一些国有企业出现巨额亏损。反映出金融机构在资金管理业务上一味追求高收益，没能真正以中介身份、从风险管理角度出发，为客户着想。 

　　专业化仍是未来银行的发展方向

　　2008年南京银行凭借资金业务上的优势排名第一，宁波银行凭借对公业务优势排名第二，工商银行凭借零售业务优势排名第三；缺乏明确业务战略定位的浦发银行、深发展、民生银行和华夏银行则排名靠后。

　　以上数据显示，即使在当前市场环境下，专业化银行仍然具有相对竞争优势，尽管南京银行在零售业务上排名垫底，尽管工商银行在对公业务上排名倒数第二，但这并不妨碍它们在综合实力排名榜上位列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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