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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3日,北京新世纪饭店三楼会议厅。中关村科技园区邀请百名企业家和媒介记者纪念建园15周年,座谈中关村创新之路。王文京作为用友公司的董事长,作为中关村创业者的第二代,代表公司宣布,向世界级的企业目标冲刺,并且坚信:中关村以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一定会成为全世界范围少有的几个世界级的高科技产业中心,在这里面一定会诞生出一批世界级的企业。所以,用友发展确立的目标是:到2010年,用友公司进入到全球软件商的前50名,成为一个世界级的软件企业。这无疑是王文京的梦,一个要做世界级企业的梦。
王文京属龙,今年还不到40岁,但已拥有50亿元资产,并且还有全国人大代表、北京市工商联副会长等头衔,但是,和他30年前还是赣东北乡村的一个穷孩子,20年前还是刚刚入京的一个小青年,15年前还是个个体户,靠着5万元借款,租着9平方米起家相比,这一切不也都是梦吗?用以前的梦想成真和现在的梦中奋斗相比,谁会怀疑7年以后,用友公司不能成为世界级的软件企业呢?
赶上了好时代好环境好产业
由于工作上的关系,记者和王文京比较熟,有近10年的交往了,采访过他多次,还有多次朋友间的聊天,谈到他的成功,他总是归结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时代,赶上了中关村科技园的这块沃土,赶上了财务软件这个新兴产业的头班车。
王文京至今印象最深的就是15年前的8月15日。中关村试验区在北京展览馆剧场召开成立大会,那时候他还在国家机关,他偷偷跑到那个会上去听了一下,触动很大,可以说是很受鼓舞,回去没多长时间就递交了辞职报告,离开原来的机关,创办现在的公司。1988年试验区的创立实际上给他们这样一批专业人员创立了一个环境。这个会上发布的一系列政策以及对科技人员鼓励创业的感召,给他们触动相当大。到了试验区以后,他们公司注册的是一个个体工商户,当时他们正好到国家机关调配干部,中关村是惟一一个国内可以这么干,可以到国家机关调配干部,而且他们还是一个个体企业。所以,这个环境实际上对中关村的企业发展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包括1999年以后的政策环境,1999年,实际上是中关村政策的第二个阶段。这一次环境的改善和提升,对软件企业促进最大,真正说中国软件企业的更快发展是1999年之后。因为1999年之前,增值税压得他们够呛。所以,1999年之后,对软件企业的税收政策有了一次很大的调整。所以,促进了中关村,还有整个国家软件产业的发展。
来中关村创业,创业到底干什么?当时王文京就想:因为我是学财务的,懂一点软件,我从媒体上也知道一点,说软件在全世界,特别是在发达国家现在发展得很好,很有前景。其实他们当时的认识是很粗浅的,但是他们认定就要从这里开始。从创立的时候,坚持要做一个有产品、有品牌的公司,是从做软件开始。财务软件王文京他们已经做了10年,从1988年开始做,中间在1993年至1994年的时候,也开过一个小差儿,但是很快调整过来了,还是坚持做软件。1998年以后坚持做ERP,做管理软件,这个行业还能做10年。
源于一个好机制好体制
中关村科技园前几年有个调查,调查了上千个企业,只有4家亮出招牌是私营企业。其余大部分是国有民营,还有一部分是集体企业,股份制企业,外资企业。用友公司从成立的那一天就注册是私营企业。王文京说,我们选择了最低的一种形式--个体工商户,并不是个体工商户的形式有多好,关键是这种形式的产权是明晰的。王文京的不平凡之处就在于此。
用友创办之初就有投资协议,明确规定了谁的股份是多少以及准确的比例,而且工商注册也很明确。1988年我们可以挂靠国营企业,可以搞民办集体,王文京他们没有这样做,没有急功近利。做企业,一定要有一个明晰的产权制度来保证,否则,大了以后一定会出问题。
王文京的话不幸而言中。中关村有一家最老的公司,当初创业时,大家一心一意,没白天没黑夜地干,但是,创下家业后,心就不那么齐了,开始火拼和颠覆,最后出现了众人把董事长赶走的事例。打江山易坐江山难啊。还有外国人怎么看也看不懂的中关村企业的产权改革。用友公司的产权明晰保证了公司领导层的变化不会给公司带来很大的震动。这表现在公司的一出一进上。
1994年,王文京和当时用友公司的第二把手苏启强分手了,原因是苏启强觉得那时做软件销售平台更是机会,王文京也参加了初期的讨论,但是,后来觉得还是应该把精力放在软件产品上,专心做产品开发商,不想搞多元化,因此后面王文京就不参与了。苏启强在用友公司占很大的股份,他离开时,王文京把他的股份买了回来,用友因此付了一笔规模不小的现金。用友是他们创业的一个成果,该是苏启强的就是他的。对王文京来讲,支付一笔规模比较大的现金给公司造成了一定的压力,但是保住了用友这样一个品牌和公司基础；对苏启强来讲,有了这样一笔资金去创办新的公司也有了一个基础。这样都合适,可以说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2002年,王文京重金聘请何经华出任用友公司总裁一职。何经华曾任宏道资讯北亚区总裁。他曾经对盛情邀请的王文京说不?,而让他下定决心去用友主要源于两件事:一是在去年的9月份,在王文京的邀请下,何经华给用友公司的经理级人员作了一次讲演,何经华讲的,他们能听懂,他们认可何经华。二是何经华邀请用友公司董事会成员吃饭,这顿饭吃了5个小时,何告诉他们,在没有决定聘用之前,大家有疑虑都可以讲出来,在这一次相聚中,他们都掏了心。实际上用友公司和王文京的魅力也是促成何经华转会的原因。王文京给他的邀请函中说:何总,让我们一块儿写一部中国软件史。正是这句话打动了何经华:我和王文京已经有了某种默契,可以说是志同道合。?用友公司涉及的方方面面,很有前途,极具挑战性。王文京认为,引进何经华只是用友公司迈向国际化的一个重要步骤,实际上,用友公司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计划引进这样一位洋管家。
没有好的机制做保障,公司这样大的动荡是承受不起的。
志在软件中国制造
王文京经常出国,在国外市场上到处都有中国制造的商品,可是让王文京耿耿于怀的是软件在国际市场上还没有看到中国制造。王文京认为,中国软件业在五六年前就入世了,5至8年内,全球软件市场一定会有中国制造?的产品。他分析,中国软件业经过10余年的发展,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现在正面临一个特别好的市场机会。这个机会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国内市场,随着中国社会经济的发展,特别是信息化进程的推动,带动了国内市场对软件的巨大需求,使软件市场的规模空前膨胀；二是国际市场,尽管现在中国软件在国际市场上的份额不是很大,但是中国最大的优势在于人力资源优势,包括了数量优势和成本优势,印度和爱尔兰的软件做得好,也是发挥了这个优势。
王文京认为国内的软件企业经过10年的发展,已经初步具备了产业能力和产业基础。现在国内已经有了一批数千人规模的公司,软件企业的产品能力、研发能力、营销能力以及公司内部的管理能力都在提升。用友公司目前已经达到了3000人的规模,并且已经具备了200多人同时开发一个项目的能力,这在国际上也不多见。去年用友软件成功上市,这表明资本市场包括风险投资特别是证券市场在用很大力度促进软件业的发展。中国软件企业和国际厂商的竞争,实际上是资本市场的较量。
让王文京感到鼓舞的是国家对民族软件产业政策的调整,从1999年开始,软件产业的政策调整便已逐步推进,2000年,国家出台了全面扶植民族软件的政策,力度之大前所未有,特别是税收政策让王文京更感到如沐春风。目前用友决心挥兵高端行业市场,看似突然,实则早有预谋。根据国家统计局的调查,中国的高端ERP市场相对于中低端市场实施率高20％,中国的大型企业目前已经实施ERP的占25％,正在实施的占9％,近期准备实施的占46％。整个高端ERP市场预计一年接近10亿元的市场份额。高端市场的需求如此巨大,一向以用户的需求为导向的用友不可能坐视不理。作为中端ERP多年的霸主,杀入高端市场势在必行。
出击高端市场,用友选择了侧面出击、个个击破的战略,选择拿下优势行业,通过不断的积累增强实力。有专家分析,用友的高端战略面临着重大的机遇和挑战,首先,国家支持国内软件企业在高端管理软件市场参与竞争,因为高端ERP客户群的价值不仅仅体现在产值上,它们是关系国计民生的企业、会长期给国家产业链和地方经济带来深远影响。中国加入WTO后,高端ERP客户群更是中国参与国际竞争的生力军。同时,高端ERP客户群所面对的国外企业的竞争也会最激烈。
其次,国内企业信息化刚刚启动,高端ERP市场前景非常广阔,2001年国家大型企业投资在ERP项目的软件超过8．8亿元；按国际惯例,ERP启动后3年内,软件投入通常只占总投入的30％--40％；未来5年内,钢铁行业在ERP、信息化上的投入不会低于10亿元,甚至可能接近50亿元。用友要在整个ERP市场上称王,就必须要在高端市场有所作为。
王文京和何经华认为,虽然用友的产品在功能上和复杂度上目前还无法超越SAP、Oracle等国外厂商,但是用友很清楚中国企业和中国市场的需求,在集中管理和集团管理的理念上,主要体现在资金、预算、成本集中管理和信息集中管理上,相信能够与国际厂商抗衡。另外,用友的优势还在于拥有先进的技术和全球最优秀的合作伙伴,用友高端ERP可以说是一个更实用、更先进、更符合中国企业的ERP产品,成绩也是一种压力,盛名之下用友不敢松懈,如何巩固用友ERP的市场领先地位,如何做大做强,努力不懈与国际ERP厂商抗衡,一直都是用友思考的问题。经过不断的思考和实践,技术固然重要,但与国际厂商竞争还在于出奇制胜。工商时报李锡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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