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森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作者：牧森

伴随中国市场化改革进程的不断加深，家族企业对中国经济的影响力也在不断扩大。普华永道去年11月发布的《2018全球家族企业调研——中国报告》显示，截至2017年底，在2700万家民营企业中，家族企业占绝大多数，其中近1200个家族企业登陆国内资本市场。

与此同时，随着越来越多的“创一代”企业家进入退休年龄，中国的家族企业正在迎来新一轮的传承接班大潮。对于那些志在打造百年老店的家族掌门而言，如何制定清晰的继任规划，将家族精神和财富传递到下一代手中至关重要。在新经济和数字化时代，这种传承更是呈现出新的趋势和特点。

接班落幕：成为新掌门的继承者们

近年来，在各行业中居于头部位置的数量众多的家族企业中，完成交接的不在少数。

2016年5月，刘永好之女刘畅出任新希望六和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厉害了！这个美女80后管着市值330亿的企业，未来还要接管千亿家业》）；

2016年11月，美特斯邦威创始人周成建“退位”，其女胡佳佳接任董事长、总裁；

2017年1月，周耀庭辞任红豆集团董事局主席职务，其子周海江接任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

2017年3月，已故传奇大亨郑裕彤之子郑家纯由于身体不适，提前“传位”于儿子郑志刚，接管新世界集团，成为香港四大家族中率先传承到第三代的家族（《学霸、文青、颜值高、零绯闻……这位千亿帝国新掌门惊呆了太多人》）；

2017年5月，达芙妮国际控股有限公司发布公告称，集团联合创办人张文仪之子张智凯任集团主席；

2017年10月，万向集团董事长鲁冠球去世，其子鲁伟鼎接管了庞大的万向帝国（《改革先锋100人之鲁冠球：千亿王国平稳交接，家族第三代潜在继承人仅17岁》）；

2018年1月，褚时健成立褚氏果业股份有限公司，褚时健之子褚一斌出任总经理，全面接管“褚橙”经营管理（《59岁入狱，85岁身家过亿，中国最励志的终身创业者如何传“橙”?》）；

2018年5月，香港首富，90岁的李嘉诚正式宣布退休，由长子李泽钜出任长江和记实业主席（《“90后”李嘉诚退休，万亿家产传承，他只用一招》）；

2018年6月，“玻璃大王”曹德旺宣布，其子曹晖将继承福耀集团产业，喧嚣多年的接班人悬疑终于尘埃落定（《他是中国首善，家族财富550亿，儿女却都不愿接班，于是他决定这么办……》）；

2018年9月，“山东第一民企”魏桥创业集团董事长、法定代表人由创始人张士平变更为其子张波（《这个低调富二代接过3500亿帝国，父亲是“中国隐富之王”》）；

2018年12月，碧桂园集团创始人杨国强之女杨惠妍调任联席主席，正式走向台前（《这个农民不简单！家族财富超2000亿，女儿数次当首富》）……

而我们所回顾的，只是众多家族接班案例中的一小部分。

接班倒计时：继承者们在路上

还有不少的“二代”乃至“三代”正走在接班的路上。

张康阳，28岁，苏宁董事长张近东之子，目前的身份是苏宁国际副总裁，国际米兰足球俱乐部主席。2019年1月15日，苏宁一年一度的控股集团年终大赏中，张近东亲手将最高奖项“董事长特别奖”颁给儿子张康阳。舆论普遍认为，张康阳此次获奖，更像是关于苏宁未来的交接。

孙喆一，27岁，融创中国董事长孙宏斌长子，2019年2月21日，融创中国官网显示，融创文化集团总裁一职已由融创中国执行董事孙喆担任，这也被解读为孙宏斌钦定接班人的信号。

李思德，李嘉诚的长孙女，李泽钜长女，23岁。据港媒报道，继早前担任香港慈山寺及两间离岸公司董事后，2018年底，李思德出任李氏家族旗下兆丰地产有限公司董事一职，成为成为家族第三代出任董事的唯一一人。这是李思德在家族企业中的又一重要任职。媒体分析指出，有迹象显示，李氏家族第三代接班人正在走向权力中心。

许智健，恒大集团董事局主席许家印长子。恒大2017年年报显示，许智健时任集团副总裁，负责集团工程、园林建设等方面的管理工作。由于其人异常低调，关于他个人的新闻鲜有报道。

此外，双汇集团董事长万隆之子万洪建，三一集团董事长梁稳根之子梁在中，世贸股份许荣茂之子许世坛，雅戈尔创始人李如成之女李寒穷等二代们，也均作为准接班人，在企业中担任重要职务。

在上述已完成或即将完成交接的家族企业中，继承者们除了从父辈和祖辈手中接过传承接力棒之外，还有两个共同的特点。其一，几乎都是“海归派”，普遍具备国际化视野；其二，很早就进入家族企业接受培养，一路历练沉淀后，得以从容成为企业的新掌门。

接班“变奏曲”：职业经理人显神通

在传承问题上，也有部分家族企业创始人选择去家族化，只传财富不传位。

美的集团创始人何享健可谓这方面创先河者。2012年，70岁的何享健选择退居幕后，将帅印放心交予“外姓人”方洪波，充分放权予以方洪波为首的经理人团队，何氏家族不参与公司的决策与治理。后来，正是方洪波带领美的成为首家进入《财富》世界500强的中国白电公司。

另一个较具代表性的人物，当属龙湖集团主席吴亚军（《身家超过500亿！吴亚军之女如何成为国内最年轻女富豪？》）。2018年11月22日，龙湖集团发出公告称，吴氏家族持有的龙湖集团43.98%的股份，由吴亚军全部转至女儿蔡馨仪名下，总计金额高达500亿，蔡馨仪也因此成为国内最年轻的女富豪。“传富不传位”背后，同样是力推职业经理人制度的魄力。

那么，什么样的家族企业适合请职业经理人来守护呢？

我们曾在此前的文章中给出建议。如果家族企业有着成熟的股权架构、管理体系和有效的薪酬激励制度，当有更为出色的“外姓人”可以带领企业实现更好的发展，“让贤”不啻为一个大度而安全的选择。福特家族、欧莱雅家族和国内美的家族就打破了子承父业的传统，将企业交给职业经理人管理，而企业的发展也越来越好。

接班困局：理念冲突、“一代”光环、企业破产……

一个不得不承认的潜在事实是，即便继承者们选择了子承父业，口含金匙出生的他们在继任后将把企业引向何方，无疑是件需要运气的事。

其中，与父辈在经营和管理理念上的冲突是一大诱因。2017年底，一连串爆炸性新闻，使得消失许久的昔日山西首富，海鑫钢铁第二代掌门李兆会重回公众视线（《二代继承反面样本：接班11年，企业破产，百亿身家归零》）：

欠债近10亿，多处房产遭拍卖，名下无可执行财产，限制出境……究其原因，就是李兆会无心主业，转战资本市场，最终导致老牌民营钢企海鑫钢铁破产、易主，难复昔日光彩。

海翔药业的遭遇也颇令人唏嘘。当年，创始人罗邦鹏花了近40年时间，带领海翔药业一路成长为国内医药行业的黑马企业。2007年，罗邦鹏将儿子罗煜竑推上位，并将自己所持海翔药业股份转让给儿子。

2014年5月，由于陷入涉赌传闻负债5亿，罗煜竑将海翔药业拱手让人，彼时，做过心脏手术的罗邦鹏已是70岁的老人，痛失一手创办的企业，这种打击可想而知。

这一类型的接班人往往被称为“熊孩子”。他们一旦接班以后，企业业绩普遍下降，在理念冲突和走不出一代创业者光环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他们不如一代努力敬业，普遍不具备创业精神。

什么样的家族企业适合由后代接班呢？我们的建议是，如果一个家族有着完整且被全体成员坚守的信仰、责任感和道德规范，在长期的家族文化熏陶、深谙经商之道和强烈的家族荣誉感的护持下，由子孙们继续经营企业，守护家族资产，无疑是个令人放心的选择。远到有着200多年历史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传承到第六代的洛克菲勒家族，164岁的摩根家族，近至李锦记，以及前面提到的郑裕彤家族，国内的万向、碧桂园、哇哈哈、新希望等家族企业的传承，都是这一类型的代表。

家族接班启示录：未来已来，传承需提早布局

上述令人遗憾的反面例子也折射出众多高净值、超高净值人群共同面临的一个现实问题：改革开放四十年，先富起来的一批成功人士陆续到了传承的时刻。但与此同时，他们的财富管理能力赶不上财富增长的速度，所以当他们生意越做越大、家族身份全球化之后，他们其实不知道该怎样让财富保值增值。

特别是随着新经济、数字化时代的到来，层出不穷的新模式和新科技的冲击下，家族传承更是面临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如何拥抱新趋势，在不确定的世界中找到传承的正确“姿势”？

对此，《宜信财富2019年资产配置策略指引》“家族传承”篇（点击阅读）早已给出答案：关注对家族的精神财富、家族企业股权与非实物金融资产等进行统筹规划，明确协作发展战略和配置比例，并且运用家族信托和保险等兼具金融、法律属性的工具，防范家族财富所面临的投资风险、民事风险、商事风险，补齐短板，致力于实现家族财富稳健传递、造福后人。

 “未来十年，所有高净值人士或多或少都要开始思考家族传承的问题。”对于家族传承的趋势，宜信公司创始人、CEO唐宁给出这样的预判。宜信财富预计，2019年，统筹规划将成为中国高净值人士资产配置的主流趋势，这也将对提供家族传承服务的专业性机构提出更高的要求。

对身处新经济时代的高净值、超高净值群体而言，将资产配置和家族办公室、信托架构的搭建等同时进行，并根据时代变化作出同步调整，是更加成熟的财富规划方式，能够有效实现从创富到守富，在令财富增值和传承中，同时实现家族精神的有效传承。

（本文来自于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