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女作家笛安 讲述创业潮中“北京爱情故事”

笛安

巴金

《巴金译文集》。

“诗歌龙泉驿”。

　　年少成名的人，都必然面临一个才华延续的考验。在国内文坛上，80后作家群，曾经红极一时，他们的写作要么实力升级，要么淡出文学出版圈。在这其中，女作家笛安，是创作比较稳定的一位。
　　从《西决》《东霓》《南音》，五年前的《南方有令秧》，最近的新作《景恒街》，笛安一直在长篇小说领域内耕耘，逐渐收获主流文学评论界的认可。《景恒街》还获得了“人民文学奖”长篇小说奖。
　　笛安是山西太原人。跟很多奋斗的年轻人一样，笛安在北京也生活过多年。《景恒街》写的是一个发生在北京的爱情故事。北京是无数年轻人奋斗的地方，也是笛安笔下主人公创业、恋爱的城市。在小说中，笛安清晰地点出诸多北京具有代表性的地名概念：东三环、霄云路、机场高速，书名“景恒街”甚至就是国贸桥南建外SOHO旁的一条街道名。
　　近些年，在京城掀起的年轻人互联网创业潮，成就了大大小小的传奇。这背后有多少挣扎的人生，多少起起伏伏的逐梦人，耐人寻味。笛安在她的小说中，将男主角关景恒设置为一位过气的选秀歌手。离成功曾经只有一步之遥的他，不甘心就此平庸，想靠创业翻身。
　　小说里还出现了一款互联网创业产品：一个名叫“粉叠”的APP，也就是借粉丝迷恋赚钱的追星软件。经受过爱情的波折和事业的动荡，主角似乎离理想仍然是一步之遥。但他们也似乎更明白了，人生往往有比成功更重要的东西。而我们通过阅读这个北京爱情故事，也更深地理解、反思我们所处的时代。
　　抛开并不陌生的故事情节，小说中对北京冬天的描述很是细腻、动人，她这么描写大年初二的京城，“没有了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环路两旁的楼群看起来都像是在静静地等着进摄影棚拍照。她把车窗摇下来一点儿，这城市空旷了之后，悬崖林立，缝隙幽深处自然生出一股冷风，毫不犹豫就冰透了她的脸。正前方，两三个十几岁的孩子奔跑着横穿马路，把建国门外大街当成了放学后的操场。这城市的血管骤然畅通，她自己成了新鲜的血液，轻盈地，就抵达了她的目的地。……真是爱极了北方的冬天。”
　　“80后作家”是第一代被以年龄命名的作家群体，笛安觉得自己赶上了一个好时代。“那时候，大大小小的出版社都在找80后作家，看着年轻的作者就问，‘你要不要出书’，我2004年签约出版社。”那年，她21岁。
　　为什么要写作？笛安的答案是：“文学作品描写的是一个虚境，而读者看到的也是一个虚境。作者与读者可以通过文学作品达到情感共振。这是写作带给我的愉悦感和幸福感。我始终相信作品中的人物，真实地在某个地方存在着。”
　　封面新闻记者张杰 实习生刘可欣

　　1922年，18岁的巴金根据英译本翻译了俄国作家迦尔洵的小说《信号》。由此开始了延续60年的翻译工作。巴金从事文学翻译60余年，有数百万字译著传世，其中很多已成为必读的外国文学经典名译。巴金流畅、自然、朴实的文学风格，和他对于屠格涅夫、高尔基等文学大师的翻译与学习也是密切相关的。
　　2019年是巴金诞辰115周年。由巴金故居策划，草鹭文化与浙江文艺出版社于3月合作推出全新汇编《巴金译文集》（共十册）。这套书精选巴金先生一生翻译的经典译作，每本篇幅在10万字上下，体裁涵盖了诗歌、短篇小说、回忆录等。包括屠格涅夫的《木木》《普宁与巴布林》《散文诗》，高尔基的《草原故事》《文学写照》，迦尔洵的《红花集》，赫尔岑的《家庭的戏剧》等作品。译文集根据巴金生前亲自校订的最后版本排印，并以“附录”的形式在部分作品正文之后汇集了巴金与译文相关的注述，帮助读者深入理解作品。
　　巴金翻译风格忠于原文、流畅自然、富于感情。俄罗斯文学翻译家草婴说，巴金的译文既传神又忠于原文，他所译高尔基的短篇小说至今“无人能出其右”。翻译家高莽说，巴金译文“语言很美”，表现出“原著的韵味”。巴金翻译一本书往往根据多种版本。文学史家唐弢曾评价说：巴金在译文上用力之深、用心之苦远胜于他自己的著作。而巴金的译文也成为后来许多翻译家学习的榜样。
　　但巴金自谦自己不是文学家，也不是翻译家。他写文章、发表作品，是因为有话要说。他对于翻译的作品有自己的选题，“希望我的笔对我生活在其中的社会能起一点作用。我翻译外国前辈的作品，也不过是想借别人的口讲自己心里的话，所以我只介绍我喜欢的作品。”
　　可以说，《巴金译文集》是巴金从浩瀚世界文库中拾取的珍珠，每本篇幅在10万字上下，体裁涵盖了诗歌、短篇小说、回忆录等。从这些作品中可以看到曾经影响了一代文学大师的精神源流。其中，屠格涅夫的《木木集》是世界短篇小说中的瑰宝，生动记录了巨变中的俄罗斯，《散文诗》则是屠格涅夫的文学绝唱，那些深情、充满哲理的文字在巴金远离故土之时陪伴着他并给他带来了力量；《文学写照》是高尔基对同时代多位作家的回忆录，凭借具有穿透力的视线和精准的笔触，把列夫·托尔斯泰，契诃夫，普利什文等俄罗斯文学大师重现在读者眼前。《草原故事》是高尔基早期的作品，这些作品以鲜明的笔触、强烈的民间风格书写着对自由生活的渴望，是巴金眼中真正的短篇精品。另有赫尔岑“用血和泪写成的，像一团火似地燃烧着，也使别人燃烧”的《家庭的戏剧》；对巴金的“无政府主义”思想的形成、对其信仰的确立产生过重要作用的廖·抗夫的《夜未央》；有“诗意小说的巅峰之作”之称的斯托姆《迟开的蔷薇》；作为监狱文学经典之作的《狱中记》；尤利·巴基《秋天里的春天》、迦尔洵《红花集》等篇目。这些译著曾多次重印，影响甚广，是一代代读者喜爱的外国文学经典。
　　巴金称他所翻译的作品都是他的“老师”，“翻译首先是为了学习”，所以称自己是“试译”。“我喜欢一篇作品，总想理解它多一些，深一些，常常反复背诵，不断思考，根据自己的理解，用自己的文笔表达原作者的思想感情。别人的文章打动了我的心，我也想用我的译文去打动更多人的心。”尽管是“试译”，他重读时仍然感到激动，“仍然强烈地打动我的心”，仿佛那些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作者的心还“在纸上跳动”。
　　封面新闻记者张杰实习生刘可欣

　　迨自汉代，三千里东大路上的龙泉古驿道，一直是衔接成渝两地的行走和休歇走廊。在龙泉山诗人凸凹的梳理下，龙泉山经隋末名士朱桃椎落居龙泉山，以及唐代诗人段文昌、宋代诗人李流谦任过龙泉驿县尉后的几朝几代积淀，养成了沛然的诗性气质。
　　经诗人凸凹研究，《全唐诗》时任西川节度使、后升为宰相的河北赞皇人李德裕，是给龙泉驿写过诗又留下诗的第一人。这首诗叫《赠圆明上人》。学者型吏员、德阳人李流谦在灵泉（今龙泉驿）当了十六年县尉，当是第一个为桃乡龙泉驿写桃花的人：“自然秾脸与深唇，一味繁红也绝伦。”（《桃花》）。在宋代，除了李流谦为龙泉驿写诗，或诗文中涉及龙泉驿的牛人还有苏轼、苏辙、文同、魏了翁等。
　　民国数得上的专业诗人、末代状元骆成骧，为龙泉驿至少贡献了两首诗。同盟会员吴雪琴，一是甑子场王氏父子（王耀卿、王叔岷）。三人皆以教书育人为志业。当让凸凹遗憾的是，新诗已然诞生，但没有一首放在桌面上说得过去的新诗可归龙泉驿。让凸凹感到遗憾的是，“属于新诗翘楚级的郭沬若离川过境龙泉驿，夜宿茶店铺，留有日记，却无诗行。沿东大路往返成渝两地、过境龙泉驿的诗人还有何其芳、商禽、陈敬容、康白情等等，但都无诗句留下。”
　　龙泉驿诗歌的再次勃兴，当在2005年。这一年桃花盛开的时候，盘坐在龙泉山的山泉镇诞生了由流沙河先生题名的中国桃花诗村，以及与之配套的桃文化诗歌墙、乡村诗歌广场、诗歌雕塑等。次年，龙泉驿区创立成都乡村诗歌节。1999年，《诗刊》第九期以龙泉驿“中国桃乡诗会”专辑形式，集中刊发过龙泉驿十位诗人的作品。
　　历时千年后，正是桃花、诗歌地盘、诗歌活动、文学书刊和专业诗人的共力，龙泉驿再次复活了自己的诗歌春天，让名正言顺的“诗歌龙泉驿”得以成立。从朱桃椎到王叔岷，龙泉驿收获了自己的旧体诗。从2005年3月，到2019年3月，龙泉驿收获了自己的成批量的优秀新体诗。这也成就了《龙泉山》杂志2019年第一、二期合刊“古今中外诗人笔下的龙泉驿”专号。
　　“格律中的龙泉驿”，收录苏轼、高启、张问陶、流沙河等人的格律诗，“汉英之间的龙泉驿”中收录的则是叶延滨、李少君、姜念光等人的作品。“桃风吟出的龙泉驿”板块则是属于舒婷、雷抒雁、梁平、树才、杨黎等人，此外，还有随古道上山的龙泉驿，作为客家的龙泉驿，味蕾里的龙泉驿，歌声中的龙泉驿，外国人眼中的龙泉驿，桃风吟出的龙泉驿……300多位诗人，1500多件作品。大16开本，共316页。可以说，洋洋大观，将古今历史长河中，诗人笔下的龙泉驿，一网打尽。身为《龙泉山》刊物主编的凸凹在后记中写道，“龙泉驿的后人是幸福的，毕竟，他们拥有那么多古人的诗——毕竟，他们不出门就有远方可资朗诵和抚摸。”
　　著名诗歌评论家谢冕在《从乡村海子，到龙泉驿乡村》的文章中，详细梳理了龙泉驿的地理、历史，以及诗歌文化。他提到了产自乡村的天才诗人海子，“他经过了大城市的教学洗礼却没有忘记他的诗歌之本。我在对他的怜爱中不免想到广大土地上那些没有走出乡村的人，当他们拿起笔，自己书写对土地，对所住乡村的情感时，他们会是怎样的状态？”
　　封面新闻记者张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