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 艺术基因流传四百年

阿姆斯特丹: 艺术基因流传四百年
2018年02月05日 05:04 21世纪经济报道

    本报记者 倪雨晴 阿姆斯特丹报道

    2017年的冬日,位于北欧的阿姆斯特丹却是意料之外的温暖。在斜风细雨中,运河交错的城区也显得更加静谧。而略显强悍气息的荷兰语仍令人遥想16、17世纪的大航海时代,彼时的海上霸主荷兰也造就了首都阿姆斯特丹的黄金时期。

    中学课本里荷兰的英文是Holland,指的是荷兰的北荷兰省和南荷兰省,由于音译非常接近,大多数中国学生对荷兰国名的了解就止于此。这种了解就好像早年西方人对于中国的了解——中国只是一个盛产瓷器的国家。

    此次走访荷兰,多查阅了一些资料,这个在英国对面,法国北面的风车国地理学意义上的荷兰语学名应该是Nederland,尼德兰,意思为低洼的地区。地理上的专有名词,“低地国家”指的就是荷兰、比利时、卢森堡这三个比邻的国家。荷兰全国一半的土地海拔在海平面以下。低地国家的称号实至名归。

    位于荷兰西北部的阿姆斯特丹,融合着历史、大都市、艺术、自由的味道。这里有古老的风车阵列,也有最古老的证券交易所;在北欧风情的独栋小楼中,当地的潮牌设计师雄心勃勃;闹市的购物中心背后是通向红灯区的小径;行走在市区,拐角能遇上博物馆。

    博物馆之都

    对于爱好艺术的人来说,阿姆斯特丹是必来瞻仰的圣地。后印象派领域首屈一指的大师梵高就是荷兰人。堪称17世纪最伟大画家的伦勃朗,1632年到1648年定居于阿姆斯特丹,这段时间是其创作的成熟阶段。比伦勃朗本人更出名的是伦勃朗光,这种以其名字命名的经典绘画打光方式,对后世影响极其深远,在现代摄影领域与“耶稣光”、“蝴蝶光”并称为三大经典自然光源。

    设计行业的朋友也多次和我提到伦勃朗光的应用深远,包括最近几年大热的UI设计领域中的长阴影风格也来源于伦勃朗光。笔者与同行者笑谈,伦勃朗才是朋友圈自拍照的用光大师,塌鼻梁圆脸能拍成立体感很强的高鼻梁“蛇精脸”。

    相比英法德等欧洲大国,人们对荷兰相对陌生,作为从珠三角出发的记者,笔者想通过通俗的对比来描述荷兰和阿姆斯特丹。荷兰到2017年总人口只有1700万,和广州加上珠海的人口差不多,面积和珠三角一样大。阿姆斯特丹的人口约110万,和广州天河区的人口一样多。阿姆斯特丹面积219平方公里,刚好相当于天河区加上海珠区。

    所以和中国的大都市比起来,阿姆斯特丹不算一个特大的城市,但是却有大大小小数百个博物馆,堪称博物馆之都。最著名的有展示荷兰历史的历史博物馆、国立博物馆、专门展示梵高作品的梵高美术馆。而安妮之家博物馆则是犹太小女孩安妮一家在纳粹占领荷兰时期的藏身之所,著名的《安妮日记》就记录了这段历史。全球知名的啤酒品牌喜力则建立了喜力啤酒博物馆。此外,科学博物馆、人体博物馆等细分领域的展馆不一而足。

    其中,梵高美术馆是参观者最多的博物馆。馆内按照梵高的绘画生涯时间线展示其经典作品,这里不仅仅有《向日葵》、《吃马铃薯的人》等代表性画作,还存有梵高曾使用的调色盘、画笔工具、家人之间的书信。博物馆甚至为书信配备语音版,拿起听筒,你便可聆听梵高当时的心声。

    在“热闹”的博物馆中,不少绘画爱好者在名作前观察、模仿、习作;博物馆外,行为艺术家、街头艺人们风雨无阻地进行表演。而艺术气息亦充斥在这座城市的生活细节和角落,在火车站内,还设有“共享”木质钢琴。

    “北欧威尼斯”的设计感

    漫步在阿姆斯特丹,令人称奇的还有精心设计的交通枢纽。作为自行车“王国”,阿姆斯特丹街道上均有自行车道和自行车停车位,更有当地人笑着提醒笔者:“当心路上的自行车,他们永远都不会停下!”同样在城区中不停穿梭的还有著名的荷兰运河,最初这些纵横交错的运河就是为拓展城市而建,从17世纪开始不停更新扩张,如今运河主要分为绅士运河、皇帝运河与王子运河三部分。这也让阿姆斯特丹有了“北欧威尼斯”的美称,而坐落在不同运河段的建筑也代表着不同阶层的身份象征。

    蜿蜒温柔的河畔边,是紧紧挨着的鲜艳的砖石小屋,这也构成了北欧的经典图景。城市本身积累的美妙的设计感也滋养了众多艺术家和设计师。

    笔者走访的潮牌设计师便将自己的办公地点定在了传统的北欧建筑中,红色的砖墙、黑色的雕花门、木质的楼梯、暖和的壁炉……在这里设计的服装如今已经打入中国市场,设计师的标志性绿色夹克经明星刘嘉玲和模特Kate Moss的传播,在中国热销。设计师也欲通过中国的电商将自己的品牌进一步国际化。

    传统的印象中,荷兰这样的国家土地面积小,人口稀少,有着灿烂的近现代历史,较少使用创新的现代工业。事实却恰恰相反,熟悉现代历史的朋友都清楚,二战之后的西欧国家有他们自己新的现代工业生命。荷兰的强项就是可产品化的、务实的工业设计。荷兰的院校如乌得勒支大学、莱顿大学、阿姆斯特丹大学、鹿特丹大学,在全球名列前茅。正是因为一众高等院校源源不断地为荷兰工业体系输送人才,使得皇家飞利浦、联合利华这样声名显赫的企业独步全球。

    也许是因为梵高、伦勃朗等前辈的基因流传,在平面设计领域,荷兰在全球独树一帜。平面设计大师Gert Dumbar创办的Studio Dumbar专门为大型机构提供形象设计,如苹果电脑、壳牌石油、耐克、AT&T、欧洲中央银行等。

    荷兰设计师还是现代字体的奠基者。德国设计师Erik Spiekermann曾说“荷兰每平方公里以内的字体设计师,比欧洲任何地方都要多”。 Word文档中默认英文字体Calibri就是荷兰人的作品,其地位相当于中文字体的宋体。可以说字体是最广泛的设计产品,也许你就是荷兰人的客户。英文世界的字体由荷兰人设计,可见其设计能力赶上时代走入全球,称荷兰人为设计民族不为过。Wim Crouwel是网格字体的灵魂人物,大量的平面中都包含其设计的作品和思想,对后世设计师的作品影响极其深远,也许每一个忙碌在电脑前的中国美工都不自觉地受到他的启发。(编辑 董明洁 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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