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06月27日07:00 第一财经日报

  服务业能维持 中国经济增长吗?

  第一财经研究院研究员 黄慧红

  [2016年一季度服务业占GDP的比重达到了56.9%,同比增长2%,比工业高出19.4%。]

  尽管迅速发展的服务业为中国的经济增长和就业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但从各个方面来衡量,其发展水平仍然不足。为了让这个“引擎”进一步发挥作用,中国政府应采取更大胆的改革措施来提高服务业的竞争力。

  中国的服务业部门在1978到2013年间平均增速达到10.7%,为经济增长和就业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服务业占GDP的比重也从1978年的23.9%上升到了2013年的46.1%,首次超过了制造业的比重。与此同时,服务业在就业中的比重也从1978年的12.2%上升到了2013年的38.5%,并提供了中国大部分的新增就业。

  这一趋势还在继续。数据显示,2016年一季度服务业占GDP的比重达到了56.9%,同比增长2%,比工业高出19.4%。

  尽管如此,中国服务业的发展仍不及其他国家在相似发展阶段的水平,不仅仅是该部门对GDP和就业的相对贡献,也包括构成该部门及提高总体生产率和竞争力的行业类别。

  服务业发展的不足体现在几个方面:

  1.服务业占GDP的比重同其他收入水平类似的国家相比仍较低。2013年,中国服务业占GDP的比重为46.1%——这比人均GDP类似的经济体要低13%。

  2.服务业对就业的贡献不及对GDP的贡献,同样也低于巴西、马来西亚等中等收入经济体。这意味着服务业仍有巨大的空间,成为一个用于创造就业的更大的“引擎”。

  3.服务业部门的结构性升级——从批发和零售贸易、运输、仓储等低端服务业向金融、计算机服务、商业服务、通信、法律和技术服务等高端服务业转移——仍处于早期阶段。

  4.中国的服务业部门缺乏国际竞争力。知识密集型服务的出口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例如,2011年金融只占到中国服务出口的0.5%,而美国则是12.7%。

  5.中国服务业的生产率相对还较低。它落后于同等收入水平的国家,一部分原因是传统、低生产率的服务业仍占主导。举例来说,中国服务业的劳动生产率约为马来西亚的49%、泰国的82%。

  下述的阻碍和限制可以解释为什么中国的服务业部门取得了惊人的进步,却还是相对落后。

  政策决策历来歧视服务业。对资本密集型制造业的政策倾斜很大程度上解释了服务业的不发达。例如,前五大服务行业的总税负平均达30.3%,而制造业相对应的数字仅为20.5%。

  由于复杂、不透明的监管,新的私人企业很难进入中国的服务业。相比OECD国家,在中国进入服务业的限制大得多。

  中国开放了一些服务业,但关键行业如铁路运输、教育、医疗、新闻出版、广播和电视等仍由国企主导。

  服务业提供商缺乏有效公平的法律保护。例如,中国的非营利组织监管没有明确、统一、合法的定义和标准。

  服务业仍然受到来自政府的强力干预。政府在配置土地、资本、人力资源以及定价(如学费和医疗费)方面保留了大量权力。

  总的来说,虽然中国的服务业近几年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如果要维持中国的经济增长还必须克服一些主要的障碍。鉴于中国经济自全球金融危机后出现了放缓,充分释放服务业的潜力多了一份紧迫感。正由于中国服务业的不发达,它才可以成为增长的新引擎。当中国摆脱对出口的过度依赖寻求再平衡时,服务业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满足国内的需求。此外,服务业是劳动密集型的,因此可以创造新的就业机会。

  已经有一些积极的信号表明政策制定者们开始实施有益的改革。例如,2012年7月起,中国开始用增值税代替极高的营业税,允许一些选定的服务业进行扣除。这有助于减轻服务业的税负压力,与制造业平等竞争。但如果服务业要成为经济增长和创造就业更强有力、持续的引擎,中国还需要更大胆。

  综上,中国必须为新的市场进入者移除保护既得利益者的监管障碍,为服务业创造更有竞争力的环境。

  (本文基于一篇题为《BeyondManufacturing:DevelopingtheServiceSectortoDriveGrowthinthePRC》的论文,作者为亚洲开发银行首席经济学家DonghyunPark等人)

责任编辑:李坚 SF163

相关阅读

境外消费太多会导致经济下滑

如果服务贸易中进口大于出口,甚至是巨额的逆差,则表明中国相当大的服务,包括连带的购物等,没有在中国内部消费,而是在国外得以实现。国内向国外漏出的消费需求规模越来越大,成为国民经济增长速度很强的一个下拽力量。

中国经济腾飞要学学三位老司机

美国式的开放、多元、包容,日本的精细化管理,以及德国精准调控市场经济的各种措施和制度,应该是中国经济继续向上发展所必修的三门功课。

我国过去辉煌的基础正在被掏空

站在最高的第五层思维,才能看到当前中国经济面临的最大风险所在——我们正在丧失过去几十年赖以成功的基矗与它比起来,经济增长减速、债务高企、银行坏账等这些人们日常谈论的风险只是癣疥之疾。

退欧是市场矛盾激化的导火索

当前市场的矛盾深刻,随时都可能激化。民粹主义的抬头,无论是英国的退欧还是美国的特朗普,都反映的是在增长放缓、货币政策濒临失效、资本回报下降的全球经济里,不同利益群体对资源争夺的表面化,以及底层人民对自身的政治诉求。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