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成长故事

2015年03月02日 00:59  国际金融报 微博 收藏本文     

  印度成长故事

  印度GDP增速需要多久超过中国?高盛曾预测,要等到2016年。

  很明显,这个预测还是保守了些。最新的数据显示,截至今年3月底,印度全财年GDP的增幅预计将达到7.4%。这一数字刚好赶上中国在2014年的7.4%的GDP增长。

  更让人侧目的是,印度总理莫迪,这个被称为“印度邓小平”的新总理,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在最新讲话中说:“今天的印度是一个规模2万亿美元的经济体,难道我们不能期待一个20万亿美元的印度吗?”

  实际上,各国都已经开始投资这支潜力股。2014年,习主席去了一次,普京了去了一次,安倍见了莫迪两次,奥巴马任内去了两次。

  印度很强大?不,1/4的印度人口仍是文盲,1/3的印度人没有电用,人均GDP不到中国的一半,不到巴西的1/3,不到俄罗斯的1/4。

  但印度正在起飞。一方面,他们的经济增速惊人,一方面,他们的种姓制度、贫富差距等社会疾病缠身。

  他们到底是如何成长的?他们与中国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中国的故事证明了中国模式的存在,那么也是否有一个“印度模式”?

  强劲数据的背后

  印度政府统计方式的修订,帮助了印度在全球经济大萧条时脱颖而出

  1月30日,印度中央统计局(Central Statistical Organisation)调整统计方法,改以巿场价格而非要素价格,作为衡量GDP增长的基准。

  印度中央统计局此次统计方法调整是为了符合国际上更为通行的编制经济数据的国民账户体系(SNA)规定的指导原则。

  国民账户体系由IMF[微博]、World Bank、OECD、欧盟委员会等国际组织制定并颁布,是一个宏观经济统计的基本框架和国际标准。国民账户体系的第一个正式版本在1953年就正式形成,之后在1968年、1993年做过两次比较大的修订,最近的一次大修订在2008年。

  2009年,联合国[微博]统计委员会在第40次会议上通过了将SNA2008作为国民经济核算的国际统计标准,并鼓励所有国家都尽可能按照SNA2008来编辑并报告其国民经济账户。

  美国于2013年率先采用SNA2008体系,欧盟也在2014年采用新的GDP核算标准。日本政府也宣布将于2016年采用新的GDP核算标准。

  中国媒体去年也曾报道,中国国家统计局去年已初步完成新的国民经济核算修订方案,重点是将研发支出纳入GDP核算,有望在今年正式实施。

  SNA2008体系将研发开支列为固定资产投资,同时采用新的方法计算无形资产,这会导致数据更大规模向上修正。

  美国2013年的“带头”行动中,首次将资本化研发支出,资本化娱乐、文化及其他艺术创作等指标纳入新的GDP统计之中,并扩大住宅固定资产所有权转移成本和以权责发生制来计算养老金计划。在以往的统计核算中,资本化研发支出、娱乐原创等反映知识经济和创新发展的社会经济活动支出被记为中间消耗。

  根据新的核算方法,美国2012年GDP总量增加了3.6%。其中资本化研发支出占全部GDP修正量的80%,占全部GDP的约2.4%。

  受统计方式改变影响,印度中央统计局公布结果也同样显示数据大幅上扬,2013到2014财年的经济增长率由原先公布的4.7%大幅上修为6.9%,而上一年的增速从4.5%上修至5.1%。

  但同一时间,仍采用旧统计方法的印度央行[微博]印度储备银行预测截至今年3月底的本财年经济增长5.5%,这一数据同统计局公布的7.4%结果相差甚大。

  不仅如此,印度中央统计局还将基准年由原来的2004到2005财年改为2011到2012财年。调整基准年度,可将经济发展中新涌现出的经济活动纳入GDP核算,目的在于更真实地反映实际经济发展状况,但这种调整同样会带来数据的波动。

  尼日利亚国家统计局2014年将尼国内生产总值(GDP)计算基准年度由1990年调整为2010年。2014年4月6日,尼国家统计局首次发布基期调整后统计报告。调整后,2013年尼GDP达80.3万亿奈拉(约合5099亿美元),超过南非(3703亿美元)成为非洲大陆第一大经济体,2012年尼未经调整的GDP 为42.3万亿奈拉,2013年数值较2012年提高近90%。

  分析指出,造成这种巨大变化原因就在于,尼日利亚一直以来以1990年为基准年计算GDP,但在当时未能将通信、信息技术、网上销售、航空、影视音乐制作等多个行业纳入或全面纳入统计当中。近年来,尼服务业发展迅猛,通信业由过去仅有3000条线路、一家电信运营商,发展到目前拥有在网用户1.69亿、活跃用户1.27亿、十余家电信运营商的蓬勃产业;尼年产电影超过1000部,成为继美国和印度之后的第三大电影生产基地。

  不过印度经济人士Abhay Gupta指出,印度此次修改的基准年仅是3年之前,这使得GDP数据的大幅提高难具说服力。国际通行的惯例是用过去10年的物价水平得出一般物价水平。

  实际GDP以某基准年的物价水平计算出来。世界银行[微博]的数据显示,印度2009年、2010年和2011年的通货膨胀率分别为10.9%、12%和8.9%,较此前2004年的物价已不在一个水平。

  现实还是把戏

  统计方法调整的同时,油价下跌、通胀降温以及莫迪政府扶持商业的措施,确实提振了印度的经济增长前景

  在“金砖国家”光芒褪色时,印度交出的经济“答卷”的确可圈可点。

  《经济学人》称,新兴市场过去一向是世界经济的希望所在,但如今它们更经常是令人沮丧的源头。中国经济正放缓脚步,巴西深陷滞胀之中,遭受西方制裁和油价下跌重重打击的俄罗斯正经历衰退,南非饱受经济低效和腐败的折磨。举目扫兴当中,印度作为一个体量巨大的新兴市场表现抢眼。

  英国《金融时报》记者爱德华·卢斯也就写道:所有金砖国家的经济都在放缓,只有印度是一个明显的例外。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微博](IMF)上个月下修巴西、俄罗斯和中国经济增长预测,“金砖四国”中仅印度躲过一劫。IMF预测,印度经济明年将增长6.5%,优于中国的6.3%。

  多方数据显示,无论新旧基准,印度GDP增长率均呈上升趋势。印度经济看上去处在越来越稳定的基础之上。

  去年第二及第三季度,印度GDP年增长重上5%以上,制造业PMI全年高于50,困扰印度的经常账赤字亦从高位大幅回落,卢比价值坚挺,股市也兴旺起来。此外,受惠于石油及商品价格下跌,令依赖石油进口的印度通胀得以舒缓,印度通胀现时已回落至5%。

  有报道称,随着其他金砖国家经济增长遭遇障碍,高盛命名的这个新兴市场族群中最贫穷的国家开始成为投资人新宠。印度股、债市今年以来共吸引70多亿美元外资,延续去年外资净流入420亿美元的趋势。预料今年经常账赤字亦因石油开支减少而大大改善,将令印度经济更加稳健。

  然而此次印度统计局公布的新数据并没有成为印度经济增长的新佐证。相反,一些经济专家直呼看不透新的统计结果。很多观点认为,印度经济的复苏还没有数据展示的如此美好。

  印度经济研究者Singh Ritesh Kumar就告诉《国际金融报》记者,“尽管印度经济增长,但我不认为向上修正的经济增长数据反映了印度真实的经济状况。这个时候全球经济增长都很暗淡。”

  智库印度国际经济关系研究院顾问巴鲁亚(Abheek Barua)说,“新旧统计方式显然诉说截然不同的成长故事。作为经济学家,我无法靠这些数据下有意义的结论”。

  印度《经济时报》引述印度国家银行首席经济顾问高许(Soumya Kanti Ghosh)的话说:“数字似与基本指针对不上,令人费解。”

  印度Axis银行经济学家巴塔恰里亚表示,印度并不像是GDP增长率高达7.5%的国家。他说:“我们还不大了解这个增长;这需要很多三角测量。”

  印度另一大型银行HDFC银行的首席经济学家Jyotinder Kaur则认为,“没看到什么实质性的变化能表明我们已经走出了困境,显然,有必要观察这些数据的可信度”。他指出,目前印度企业支出迟滞,银行坏账攀升,仍是拖累经济的因素。

  咨询公司凯投宏观(Capital Economics)的经济学家希兰沙阿(Shilan Shah)表示:“如果这是真的,它意味印度在不抬高通[微博]胀的情况下大幅提高增长率的空间大大减小。不过,有关印度经济状况良好的这一统计图景与其他显示印度经济疲软的指标很难自圆其说。”

  此外,还值得注意的是,印度GDP增幅得到大幅上修的同时,印度去年的GDP数字却微妙地下降了1000亿卢比。按照印度央行总裁拉加恩(Raghuram Rajan)稍早前的话说,很难看出印度经济已“快活起来”。

  事实上,分析人士指出,印度要赶上其他主要发展中国家仍充满挑战。美国彭博新闻社2月12日发表评论文章称,根据印度最新的国内生产总值(GDP)算法,印度本财年GDP预计将达到7.4%。然而这个饱受争议的数字无助于解决印度经济深层次的问题,如果不采取实际措施,印度经济可能无法像中国经济一样长期保持高速增长。

  根据世界银行数据,于2013年印度的人均GDP仅1165美元,远远不及中国的3583美元。受困于电力短缺、运输瓶颈、缺乏熟练技工,印度似乎很难重演中国经济连续十年增长10%的奇迹。印度的公共部门银行还严重受累于上一轮投资热潮带来的坏账,乃至于将无法为下一轮投资热潮提供资金。

  《经济学人》还指出,印度拥有世界一流的IT服务业,但其IT业保持了高度的技术密集型,并且规模太小,乃至于无法吸收未来十年间进入劳动市场的9000万到1.15亿、通常受教育程度不足的年轻人。这个国家最大的希望在于采取混合型路线,在工业和服务业领域扩大参与全球市场。

  增加决策难度

  不可靠的统计会给印度的决策者们带来很大困扰。使市场难以判断印度央行还有多少降息空间

  鉴于GDP增幅被大幅向上修正,印度财政赤字占GDP的比重有望下降,从而使印度新总理莫迪更有可能在政府财政收入增长乏力的当下,将财政赤字占GDP的比重降至4.1%的7年低点。

  快速增长的最新数据对于货币政策和印度政治潜在都具有重大影响,因为它们似乎表明,印度央行可能需要重新考虑随着通胀下降逐步放宽利率的立场。在短期,更好的GDP成绩可能将缓解降息的紧迫性。

  英国《金融时报》称,迄今各方对于经济数据的困惑如此严重,以至于几乎没有人预料央行行长拉加恩会因为这些数据而在一夜间变成一个货币政策鹰派人物。

  得益于能源价格下跌,印度央行1月中旬意外地于议息会议前减息0.25%,至7.75%,为近两年来首次。在当时,投资者就预期今年还会有数次降息。因为如果低通胀成为常态,投资者将期待更低的长期利率。

  印度央行在其2月的货币政策会议上维持基准利率不变,等着观察与通胀相关的经济数据再来决定采取何种货币政策。

  印度2月12日公布的官方数据显示,由于该国国内食品价格上涨,印度今年1月通胀率增幅从去年12月份的4.28%攀升至5.11%。不过尽管通胀率有所攀升,但仍低于经济学家们预期的5.4%。此外,印度去年12月工业产出年率增长1.7%,好于经济学家预期的增长1.6%。

  印度2015年1月零售通胀也超过目标约290个基点,且高于2016年1月目标90个基点。

  上述情况都让业内机构相信,印度央行还有足够的空间再次降息。

  野村证券分析师就表示,根据现在的通胀和政策展望,预计印度2015年CPI升幅会稳定在5.0%-5.5%,因此,印度央行可能会在4月再度降息25个基点。而由于国内低薪酬,高利率环境和国外大宗商品价格下跌等各种因素的作用,印度通胀前景依旧维持温和状态。不过由于CPI通胀率在中期会保持当前水平,经济增速逐步恢复,同时实际利率维持高位以确保宏观稳定性,因此野村证券预计印度央行4月份降息之后,到2016年这段时间内会维持利率不变。

  莫迪的野心

  在莫迪担任首席部长的13年中,古吉拉特邦近乎成为印度富裕、经济发展的代名词

  去年5月印度下议院选举,印度人民选择了推动经济改革、快速成长的古吉拉特邦部长莫迪担任总理。在莫迪的领导下,印度经济出现起色,但这远没有实现莫迪的抱负。

  2月17日,在《经济时报》年会上,莫迪表示,要把印度打造成20万亿美元经济体,莫迪在演讲中说:“今天的印度是一个规模2万亿美元的经济体,难道我们不能期待一个20万亿美元的印度吗?”莫迪称,印度经济已经从一个“持续3到4年的寒冬”进入了“新的春天”。

  在次日的年会上,印度铁道部长Suresh Prabhu和信息技术和信息部长Ravi Shankar Prasad清晰地阐明了实现总理这一宏伟目标的方案:他们将彻底革新各部门,不要渐进式改革,要跨越式地更新换代。

  莫迪获得印度人民青睐,经济因素扮演着重要角色。

  在莫迪担任首席部长的13年中,古吉拉特邦近乎成为印度富裕、经济发展的代名词。莫迪执政期间,古吉拉特邦GDP增加了近两倍,每年11%的发展速度远超印度平均水平,受教育率等大多数社会指标也有所改善。古吉拉特邦仅拥有印度总人口的5%,却占据国家近25%的出口额。此外,莫迪重视基础设施建设,如今古吉拉特邦的道路、港口、电力供应系统受到投资者的称赞。

  主流商业新闻杂志《金融时代》曾在一篇题为“莫迪让古吉拉特邦走上高速发展之路”的文章中,高度赞扬了古吉拉特邦的发展速度,称该地是“印度最受欢迎的投资地,发展速度以两位数持续增长着”。

  当任总理后,莫迪也不失人民所望,他先以铁腕手段,将印度庞大的官僚体系收编到总理府统筹,提出“政府最小化、治理最大化”。

  莫迪为创造就业率,减少进口,提出25项“在印制造”政策,鼓励外商投资设厂。为创造就业机会及提升基础建设,他提出创造100个“智慧城市”的构想;为应付快速成长的电力需求并兼顾环保,他还指示建造太阳能设备等绿能投资;规划扩大设立高等教育机构。此外,旅游、食品加工、石油、矿业、航天、制药等均大力推动吸引外资。

  不仅如此,莫迪还积极出访日、美、澳等经济大国实行“经贸外交”,并接待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俄罗斯总统普京等人,结合区域安全政治与经贸目的,促使外商对印投资。

  中美印外交

  中美印三国关系,是印度成长故事中,最抢眼的焦点

  今年以来,莫迪同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联动密切。今年,奥巴马成为首位两次访问印度的美国总统,以及首位作为主宾出席印度“共和国日”庆典的美国总统。这样的交集被称为最大的民主国家和最强大的民主国家的结合,外界预期美国将在政治、经贸上与印度更密切的合作。

  奥巴马于1月26日在美印企业家会议上就表示,将启动总额达40亿美元以上的对印贸易和投资系列措施。这一措施被认为将在美国和印度分别产生数千个就业机会。

  “从经济角度而言,我认为目前美国对印度更为重要。”印度经济研究者Singh Ritesh Kumar告诉《国际金融报》记者,“因为印度出口到美国的商品和服务价值达到650亿-700亿,印度的贸易顺差为350亿美元左右。美国是印度软件出口的重要市场,占其出口总量的50%以上。印度需要美国的技术,美国也是汇款和外国投资的重要来源”。

  “相比之下,尽管潜力巨大,印度还不能推升对中国的出口,同中国仍存在很高的贸易赤字。一些印度企业还认为中国倾销高额补贴的商品、尤其是电力设备出口到印度,他们担心因此将损害当地产业。不过,展望未来,我想中国可以成为印度重要的出口目的地和外商投资地。认识到这一点,印度的政策制定者应当密切同中国的关系”。

  2月初,印度外交部的消息显示,莫迪将在5月底前访问中国。2014年9月17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曾经对印度进行国事访问。莫迪的“平衡外交”之术在其掌权之初就已被舆论关注,其在中、美两大国之间的“周旋”更颇显策略。

  布鲁斯金学会印度分支的高级研究员W.P.S. Sidhu告诉《国际金融报》记者,印度在与美国和中国的合作关系问题上采取一个共同的策略,就是尽可能在双边和三边层面下共同合作,且不要让同某一国的分歧成为与另一国关系交好惟一因素。基本来说,印度正在寻求其发展议程的合作伙伴,能为其发展提供更多帮助将对印度更具吸引力。

  “当然,一些尚未解决的分歧—— 如中国和印度之间的边界争端——也可能限制印度与中国进行合作。”W.P.S. Sidhu表示。

  中国与印度的边界争端尚未解决。就在今年2月20日,中国方面还就莫迪前往中印两国在“主权归属”上存在争议的一处边境地区的做法向印方提出严正交涉。

  但根据印度媒体此前报道,莫迪会小心处理与中国的关系,因为他试图提振印度的经济,他迫切需要中国的投资,不会疏远中国。

  从2006年到2013年,中印贸易增长37倍,两国正在努力使今年双边贸易达到1000亿美元目标。

  印度《德干先驱报》2月5日的文章就说,巩固印美关系是可喜的。不过,拓展与华盛顿的关系不应牺牲印度与其他国家、尤其是印度邻国的关系。毕竟,周边地区的稳定会直接影响印度的安全和福祉。破坏这段关系中来之不易的进展,印度承担不起这样的代价。惹恼印度最大的贸易伙伴中国去取悦一个地理位置遥远的大国不符合印度的最佳利益。

  新加坡《联合早报》援引消息灵通人士的话说,莫迪在新德里与奥巴马会谈时就十分强调印度必须加强与中国“接触”,奥巴马对此并不反对,行家认为莫迪对中国的最大兴趣在于经济合作。

  W.P.S. Sidhu认为,莫迪5月的中国之行将有多个“亮点”,其中中国可能支持印度成为联合国安全理事会永久成员国;支持印度成为核供应国集团成员;支持印度成为亚太经合组织和上海合作组织的成员。“在经济方面,双方将同意改善贸易和投资,特别是在基础设施方面,包括对民用核合作的讨论”。

  “印度正在实施‘印度制造’计划,在这一方面,当然可以从中国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中国也可以更好地利用对印顺差资本。随着中国工资增长,制造成本上升,中国的投资者可以在印度生产,然后出口到中国。中国‘一路一带’的决策也是促进贸易和投资的很好的想法,我想印度应该加入其中。而且很显然,印度已经显示出对这条新丝绸之路的兴趣。” Singh Ritesh Kumar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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