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报记者 何苍
在港下村的码头,坐一块钱的轮渡,不出几分钟,就能到达对岸的盐墩村。沿着柏油马路走一两百米,就能看见一个接一个的虾池。
据港下村的人说,本村的渔民以打渔为主,而对岸盐墩村的村民不光有土地种庄稼,还养虾。这些虾池大大小小,大至七八亩,小至半亩。不过,不论大小,池内总能见到或静止或正在运转的氧机,有了这些机器,才能保证池水内的氧气含量,才能保证虾的存活率。
然而,虾池内并不是只有虾,人们也会养一些小鱼在里面。这些小鱼既不是用来卖的,也不是用来自己吃的。它们的作用,是检测池水的氧气含量。
原来,鱼比虾的需氧量更高,如果缺氧,鱼就会先死,浮上水面,人们就知道该补充氧气了。
我在听到这些介绍时,一面感慨劳动人民的简单而实用的智慧,一面却不禁想起了另一种命运相似的鱼,那就是为新制的金鱼缸吸毒的鱼。
这些鱼在一生中可能有一次机会被养在华贵美丽的金鱼缸内,但它们的作用却不是观赏,而是用自己的身体吸收掉新制鱼缸的毒素。一批死了,人们甚至还要换一批,直到毒素尽去。
不论在鱼缸里,还是池塘内,这些鱼的生命都是一样脆弱。它们存活的意义都是以微小的身躯和全部的生命换取另一种生命的存活或者美丽,尽管它们并不愿意。
为什么被牺牲的是它们而不是反过来?渔民的话简单而残酷:虾更值钱。
不管在什么地方,价值低的总是会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