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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里斗”西晋极致版“八王之乱”同室操戈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10月11日 07:10  南方都市报微博

  

“窝里斗”西晋极致版“八王之乱”同室操戈

  赵王专栏

  之

  西晋公司之败:接班人危机

  导致高层内斗、引狼入室 3

  西晋家族企业内部,惠帝妻族一党为长期控制司马家族产业,残杀了太子,由此打破了外戚和宗室势力的均衡格局,引起了处于分支的叔伯们的强力反扑,将被异姓长期占据的产业重新夺回。

  至此两股外戚势力销声匿迹,司马皇族全面控制了朝政,但这些同宗的兄弟叔伯们绝非铁板一块,西晋公司非但没有转危为安,反而被一场更为可怕的同族血腥之争拖入毁灭。

  由于西晋董事长一职仍近于空置,具有接班血统的兄弟叔伯们为争夺最高权力,又立即同室操戈。这些王爷们都拥有自己的土地、军队、财政,破坏力远大于宗室外戚争斗,使得西晋政局陷入了更为残酷、持久的内耗之中,引发了自公司中枢蔓延至整个集团公司的全局混乱。

  刚为皇族立下汗马功劳的赵王司马伦,既是制造这场内乱的始作俑者,又是其中的第一个牺牲品。

  赵王篡夺董事长之位

  在清剿贾南风势力中居功至伟的赵王司马伦,是司马懿的第九子(同司马昭是兄弟),从辈分上相当于晋惠帝司马衷的叔祖。

  赵王本出镇关中,但因无力掌控当地复杂的政治局面,受到排挤,被召回京———相当于从分公司的一把手转岗成了集团总部的中层部门领导,实权小了很多。当时皇后贾南风已掌权,赵王便不顾及宗室身份,见风使舵,投靠了外戚,对贾谧等人极为谄媚,是司马皇族中与后党贴得最近的,为家族成员所不齿。因赵王属王室偏支,从继承序列上来看,很难对皇帝造成威胁,贾南风便让他掌控禁军,作为军事支撑———没想到此举是自掘坟墓。赵王在觉察后党树敌过多、优势难以为继时,转而另有图谋。

  正是赵王让人故意放出风声,谣传皇宫之内有人要迎立太子复位,逼使贾南风对太子下毒手。赵王此举用意在于:太子过于聪明,一旦登基,不会当傀儡,且还会对赵王以前投靠贾家的旧账加以清算;而太子一死,人们对外戚的仇恨会更深,贾家更容易被推翻,这样赵王的胜算更大。

  外戚掌权,基本是狐假虎威,控制皇帝号令天下;而宗室掌权,依赖自身就有继承大统的权利,野心自然更大,意欲取而代之。自赵王司马伦执政以来,在谋士孙秀的怂恿下,便已有不臣之心,陆续清理洛阳城的其他宗室力量。

  赵王先是逼迫晋惠帝的堂兄弟齐王司马冏(已故的齐王司马攸的儿子,继承了王爵,是宗室里的一支重要力量)出镇许昌,又进一步剥夺了晋惠帝的亲兄弟淮南王司马允的兵权———司马允自入朝以后,担任中护军一职,掌控禁军。

  这步步紧逼立即引起其他宗室成员的强烈不满。淮南王司马允看到诏书竟是孙秀的笔迹,忍无可忍。他密养死士,准备暗中袭击赵王,却不料功败垂成,最后司马允自己反而被冒充送达皇帝诏令的禁军军校所骗,当场被砍掉了脑袋。事后淮南王亲友部属被诛杀者又达数千人,军士也随之瓦解。

  淮南王死后,京城中已无反抗赵王的力量。赵王又派义阳王司马威逼迫晋惠帝交出了玉玺。之后孙秀又安排百官劝进,经过几番虚情假意的推脱,赵王接受了禅让,成了西晋王朝的皇帝,并改元建始。而他的侄孙司马衷被封为太上皇———这辈分的混乱过于荒唐———成了西晋公司有名无实的名誉董事长。

  赵王司马伦和孙秀为笼络人心、巩固势力,唯一的办法还是滥加封赏。由于封赏官爵过多,结果满朝貂蝉(貂蝉为当时高官服饰的主要图案特征),被时人讥为“貂不足,狗尾续”(此即“狗尾续貂”来历);由于封侯过滥,很多人连爵印都未到手,被称为白板之侯。

  此前西晋王朝虽屡经内斗,数千人头落地,但争斗基本限制在外戚和宗室之间进行。由于外戚不直接掌控军队,双方虽有冲突,但强弱分明,宗室一方占有压倒性的优势。所以即使冲突发生,也较易结束,卷入人员不会过多,相持时间不会过长,战斗规模不会过大。基本上都是禁军一出动,优势一方控制了皇帝,战斗便宣告结束,流血冲突也只局限于朝廷和首都,封国的军队并不会直接参与战斗,这使得战争的规模相对有限。

  外戚虽掌控中枢之时,对地方藩王并无直接实质性利益损害,所以总部和分支的格局能维持表面的均衡。但此次赵王司马伦直接称帝,伤害了所有藩王的根本利益,是任何皇族成员一刻都不能容忍的。

  由于赵王的冒险举动,西晋的争斗无可避免地要从朝廷蔓延到地方,变成全局性的冲突;加上宗室各拥重兵,注定战争规模会急剧扩大。西晋自我挽救的机会越来越小了。

  多王联合赵王出局

  赵王虽自立为帝,但只控制了京城一地,实力上远远不够驾驭全局。为安抚人心,讨好地方诸王,他给坐镇许昌的齐王司马冏、坐镇邺城的成都王司马颖、坐镇关中的河间王司马颙授予大将军名号;并派亲信充当三王僚佐,以便监视。

  但这收效甚微。两月不到,齐王司马冏移檄天下,遣使邀请成都、河间、新野、常山(常山王本为长沙王,与楚王司马玮是同父同母兄弟,受其牵连,被降为常山王)四位实力藩王共同举兵征讨赵王。一时间,各地军队汇聚朝歌,已达二十万人。赵王惶恐万分,他能调动的军队只有五六万,双方兵力差距非常悬殊。

  起初,依仗控制中枢,赵王的军队暂略具优势:成都王司马颖在黄桥大败,被杀数万兵马;最先起事的齐王司马冏也在颖阴大败,毫无进展。赵王得意忘形,把临阵指挥的将官升了职,全部“持节”。如此一来,赵王军中出现了三个地位相当的将军,各不相从,指挥上乱得一塌糊涂。成都王司马颖趁势攻击,赵王军队大败,逃回洛阳。诸位藩王入城后,赵王被废为庶人,喝金屑酒而死,膝下四子也尽被赐死。被软禁的晋惠帝又被迎出,复辟成功。

  是次诸王争斗,已升级为全国性战争。虽只开打了两个月,但战死兵士却有十几万,且伤亡的都是王朝的精锐部队,极大地消耗了西晋的军事实力。

  本来只是赵王一人执政,而经此战,并头冒出了齐王、成都王、河间王、长沙王等多个实力藩王。他们占据的都是王朝的要害之地,且手握重兵,之前呆在各自的地盘上相安无事,如今全部入京,自然更会引起各自称帝夺权的欲望。西晋公司的争斗,已不局限在集团总部,各个分公司已深深卷入。这场全局性的腥风血雨,危害之大,远不是小小的宫廷政变能比。

  “窝里斗”你方唱罢我登场

  由于齐王司马冏率先起事,所以封赏时拿了大头,但齐王只是惠帝的堂兄弟;而另两位王爷成都王司马颖、长沙王司马乂都是惠帝的亲兄弟,按法理说,更应由他们掌控朝政。但齐王却极有野心,一人专断朝政,这导致了武帝一系和齐王一系的争斗。

  由于惠帝的太子被贾后所杀,太子的两个儿子又死于赵王司马伦之手,惠帝一系已没有继承人。按继承序列和实力,成都王司马颖最应被立为皇太弟,成为帝国的继承人。齐王当然不愿扶植竞争对手,他另立了惠帝的侄子为皇太子,自任太子太傅。成都王司马颖颇有心机,早早离开了洛阳这是非之地,暂避居封地邺城静观时局变化。

  果然时日不长,洛阳城内又现家族血腥争斗。一人独断的齐王司马冏被长沙王司马乂派兵偷袭得手,齐王被斩首示众,成为第四位死于非命的王爷。朝廷权力第一次落入了晋武帝一系的手中。

  长沙王司马乂和成都王司马颖本是同父同母兄弟,此前感情融洽,加上成都王兵力雄壮,实力在藩王中最为强大,所以长沙王司马乂在朝政上皆听命于成都王。但时日一长,司马乂便不甘居人下,亲兄弟两人反目成仇。成都王司马颖率领20多万大军和河间王司马颙联手起兵讨伐洛阳的长沙王,三方大打出手,极为惨烈。洛阳被围,情况紧急,洛阳城里的东海王司马越(司马懿侄子司马泰的第四子)见长沙王大势已去,便和禁军合谋,拿下司马乂,迎接联军入城。长沙王被绑缚在火堆上活活烤死,成了第五个倒下的王爷。

  至此,成都王司马颖成了王朝的掌权者,他自封皇太弟,成为帝国的继承者。但大概是因为觉得呆在自己的地盘上更安心,他与此前一样,并未留在洛阳,又回到邺城遥控朝廷政权。不过,他同时把皇帝的车驾、服饰也全运到了邺城,无君之心众所周知。

  经此连番清洗,王室中只剩下了成都王、河间王、东海王三位实力王爷。但血腥争斗并未结束,纷乱已成惯性,从高层蔓延到底层,晋朝内部的仇恨越来越深。而国力却一落千丈,如有外敌,后果不堪设想。

  东海王司马越在王室中本不出众,但此回在诛杀长沙王时立了大功,在朝中变得举足轻重,这激起了他掌权的野心,不甘做成都王的傀儡。他挟持了惠帝,率领十万军队北上进攻邺城(成都王司马颖封地)。司马颖派出五万精锐迎战。双方在荡阴相遇,结果司马越大败,十万军队所剩无几。被挟持的晋惠帝也倒入草中,身中三箭,号啕大哭。而同时,一向与成都王联手的河间王从后方派兵占领了洛阳,东海王司马越只得向东逃回封地。

  两年之间,齐王、长沙王败死,东海王逃窜,河间王又听命于自己,成都王司马颖成了内斗最大的胜利者。如果此时没有外患,西晋公司或许还有自我拯救的可能。但各位王爷为争夺在家族企业中的最高权力,消灭兄弟,所做的选择却是惊人的一致———引狼入室,扶持胡族军队为自己效力。下篇将重点描述西晋宗室养痈为患,祸起萧墙,王朝在内忧外患中伤感谢幕。

  【作者介绍】赵王,原名赵波,青年文史作家,供职于浙江教育出版社,著有《后三国风云》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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