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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银行,弱经济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8月01日 01:40  第一财经日报

  史蒂夫·汉克

  

  美国财政部官员、美联储官员以及他们的顾问,和与他们站在相同阵营的记者们,总是对自己提出的政策可能带来的难以预计的后果“视而不见”。因为在集体决策主导的圈子里,一些重大错误通常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被发现和纠正,而且会造成灾难性后果。

  如今,类似的严重错误在我们面前上演着。自2008~2009年全球金融市场恐慌以来,经济和金融监管机构已经极力要求各大银行增加新的资本,改善它们的资产负债表健康状况。另外,我们也听到监管者称,为避免未来危机的发生,银行必须通过一些方式变得更强大,有抵御风险的能力。

  经济和金融的决策者们已经在追赶着提高资本金的大势。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和美国财政部长盖特纳,是给银行进行压力测试以及提高银行资本-资产比率的主要倡导者。英格兰银行行长金默文(Mervyn King)在英国也督促银行这么做。在欧洲大陆,意大利财政部长特雷蒙蒂(Giulio Tremonti)和意大利银行行长德拉吉(Mario Draghi,他即将出任欧洲中央银行行长)也不惜一切代价给意大利银行施压,要求增加更多的资本。除了意大利最大的贷款银行联合信贷银行(UniCredit)之外,意大利大部分银行都遵照他们的要求提高了资本金。

  位于瑞士巴塞尔的国际清算银行——就是人们常说的中央银行的“银行”,也发布了巴塞尔协议Ⅲ的资本新规定。新规将要求银行资本充足率从4%提高到7%。而巴塞尔委员会在6月份又达成了协议,如果感觉对于那些“大而不能倒”的银行来说,这一比率提高幅度不够,它们的资本充足率还要在7%的上限额外再加上2.5%。瑞士中央银行想要给他们的两大银行——瑞银和瑞士信贷施以高达19%的资本充足率的要求。6月,瑞士议会的上议院同意了这一要求。美国方面,美联储和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的官员也在主张为“大型”银行额外提高资本充足率。

  自2008~2009年以来,欧元区的银行在政治压力和对巴塞尔协议Ⅲ的预期之下,都显著提高了资本比率——2008年年中它们的资本比率不到10%,而当前已经超过12%。实际上,当前银行较高的资本-资产比率意味着欧元区银行要多持有多达4000亿欧元的资本金。这4000亿欧元代表着整个欧元区M3货币供应量的4.5%(以2008年的水平来计算)。

  这些决策者已经为银行资本-资产比率的提高而欢呼叫好。他们声称,更多的资本会让银行变得更加强大也更加安全。乍一看,这可能是个合理的结论,但细想想又不是那么简单。

  对于一个银行来说,它的资产(现金、贷款和证券)必须等于负债(资本、债券和该银行欠股东和客户的负债)。在很多国家,银行大部分的负债(大概90%)都是存款。因为存款可用作支付款,它们是“资金筹码”。相应的,很多银行的负债都是资金筹码。

  为了提高银行资本-资产的比率,银行要么增加资本,要么减少资产。如果银行减少资产,那储蓄类负债就将减少。因此,资金平衡就会遭到破坏。这反过来给公司的流动性和资产价格施以打压。它也同样削减了公司的支出。

  为了让银行变得更加强大,敦促银行提高资本-资产的比率,决策者们让他们的经济体(也许还有他们的银行)都变得更加疲弱。

  经济学家蒂姆·康登(Tim Congdon)在他的《自由社会中的中央银行业》一书中极富说服力地提出,逐渐提高银行的资本-资产比率,会逐步地降低广义货币供应量的增长速度。货币供应量对经济增长至关重要,货币供应量增长放缓会让经济增长也受到阻碍。

  欧元区对提高资本充足率的狂热,以及提高银行资本的后果已一目了然。

  欧元区广义货币M3的增长率已经从2008~2009年的危机爆发以来大幅下滑,而现在的增长率几近于0 。相比之下,希腊的情况更是惊人,其M3的缩水幅度达到10%。意大利近期也开始成为市场关注的焦点。尽管意大利还未陷入像希腊那样的死亡漩涡之中,但它也处于危险境地,意大利M3增长率处于负值水平。希腊已经出现了资本出逃(人们纷纷从银行中取出存款),这一现象还未在意大利发生,但我们必须紧盯意大利储蓄的情况。

  自大萧条以来,每每在严重的衰退之中,决策者就不遗余力地呼吁银行提高资本-资产的比率,现在看来这么做是严重的错误。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欧元区的经济增长作了预测,他们认为2011~2015年欧元区、希腊和意大利的实际GDP增长率分别为:欧元区(1.6%、1.8%、1.8%、1.9%、1.8%);希腊(-3.0%、1.1%、2.1%、2.1%、2.7%);意大利(1.1%、1.3%、1.4%、1.4%、1.4%)。显然,他们对希腊和意大利2012年的预测似乎太过乐观了。

  除非这些决策者幡然大悟,并且停止对提高资本-资产的比率的要求,不然货币增长会继续放缓(甚至变为负增长),经济继续疲软,债务问题愈演愈烈,而市场的动荡仍将继续,人们的信心也会更加恶化。(作者系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教授、美国智库加图研究所高级经济学家,曾任美国总统顾问。蔚华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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