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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见证学林世纪风云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3月10日 07:12  时代周报

  本报记者 李怀宇

  2011年2月26日,暨南大学老校长王越逝世,享年108岁。

  五年前,我有幸到王越先生家访问,当时王先生气色如七八十岁,他将长寿之道概括成十二字诀:“活到老,学到老,常用脑,勤思考。”人生难遇百岁人,他却说:“我对岁数是不理会的,到晚年要随遇而安,看破一点。”

  王越先生家挂着梁实秋寄赠的书法,录了杜甫诗作:“江汉思归客,乾坤一腐儒。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落日心犹壮,秋风病欲苏。古来存老马,不必取长途。”王越和梁实秋同年,梁实秋在当代人看来早已是古人了。

  1903年,王越生于广东兴宁的农民家庭,在家乡接受小、中学教育,1921年考入南京东南大学教育科。科主任陶行知纯朴坚毅和循循善诱的风格,给王越留下深刻的印象,使他立志终生从事教育。王越的文章《从陶行知先生谈起》提到陶行知逝世前不久指出:“第一流教授具有两种要素:一、有真知灼见;二、肯说真话,敢驳假话,不说谎话。”王越先生特别加注:“对于时下学术界某些人弄虚作假之歪风,具有深刻的针砭意义。”

  王越认为陶行知是教师第一人。陶行知在南京东南大学当教授时,一个月收入360块大洋,那时一般人一个月伙食费3块大洋就够了。陶行知却放弃高薪到晓庄办学校,自己挑粪、浇水,跟农民一起劳动。王越回忆:“蒋介石听说晓庄师范办得好,就跟宋美龄跑到晓庄参观。刚好陶行知先生召集同事开会,人家告诉他,蒋主席来了。陶先生就交代一个职员说,你去招呼他一下,我在开会,没有时间接待他。”

  在南京东南大学毕业后,王越回到家乡,先后在梅县师范学校和兴宁兴民中学任教。1930-1932年,王越进入燕京大学研究院和北京大学国学研究所深造,从事教育心理学和国学的研究。1933-1946年,王越辗转在中山大学、广东文理学院和湖南蓝田国立师范学院任教。抗战胜利,王越1946年回到广州,任中山大学教授兼教育系主任。

  1948年,梁实秋到中山大学任教,与王越兴趣相投,言谈甚欢。1949年后天各一方,临行时,梁实秋对王越说:“我要到香港去。”王越劝他:“你不要走。你教你的书嘛。”梁实秋委婉地说:“你和我不同,我是和鲁迅打过笔战的人,鲁迅称我‘资本家的乏走狗’,新政府日后如何待我,实在心中无底,我还是先到香港看看再说。”梁实秋到香港后,再赴台湾定居。上世纪80年代初,王越任暨南大学副校长,梁学秋的儿子梁文骐在暨南大学数学系任教授。晚年梁实秋思乡心切,想通过旧友王越联系回故乡看看,不想未能成行,不久去世。

  1952年,王越任中山大学教务长,常向陈寅恪请教学问,而外界拜访陈寅恪,一般通过王越联系。康生想见陈寅恪,陈寅恪说:“告诉他,我现在生病,睡在床上,对不起。”而杜国庠想见陈寅恪,陈寅恪说:“杜守素啊,这位还是读书人。那好吧。”王越带杜国庠去见陈寅恪。原来杜国庠另外有一个任务,是代表全国政协邀请陈寅恪担任全国政协的常务委员。陈寅恪说:“杜老,我身体不好,我不能到北京去开会,谢谢了。”杜国庠也很尴尬,还说了两句,希望他去。陈寅恪说:“杜老,全国政协开会,其中很多委员都是我的熟人,但是他们的发言都是歌功颂德,是‘歌德派’,无聊得很,我听了马上把收音机关掉,我才不愿意听这些话呢。”陈寅恪又带出一句话:“只有周恩来先生的政府工作报告还是比较实事求是的。”杜国庠一下子就有办法了,他说:“陈寅老,这次请你去当政协常务委员就是周总理提议的。”后来陈寅恪就答应了。

  1958年,广州重建暨南大学,陶铸任校长,王越任第一副校长。1978年暨南大学复办,王越重新任副校长,曾任第一届全国教育学会副会长,第四、五届广东省政协副主席。王越在学术研究上数十载不断,在燕京大学研究院深造期间,撰写《人格测量》。1942年,王越撰写教育理论研究力作《教学原理》,作为大学用书正式出版。1949年后,王越与友人合作,编写《中国古代教育史》和《中国近代教育史》,并担任了《中国大百科全书》的《教育》分册的编委。上世纪80年代,王越用英文撰写论中国古代文化的论文,结集出版《The age of free philosophical contention》( 《哲学上的自由争鸣时代》,王越、周德昌合作)。

  王越也是诗人。一生吟咏不辍,著有诗集《南楼诗抄》、《桑榆集》、《晚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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