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

　　张一君　　原日本空军总司令田母神俊雄（62岁）组织的反华游行很不成功。

　　10月16日，号称2800人参加的反华游行，日本警察方面给出的数字是1800人。据说游行队伍从东京青山公园出发，差不多每个参加游行的人都举着一面日本国旗，走了两公里后到达中国大使馆，然后在那里宣读了一份抗议书后，把抗议书投进使馆信箱中后，队伍就散去了。

　　以原军队最高长官之一的政治、军事身份，亲自组织反华游行，这是日本反华势力中一种新的动向。过去是保守的政治家、右翼充当反华急先锋，如今终于是和军队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直接跑到第一现场，亲自组织参与反华活动了。

　　田母神总司令的行动并没有得到普通民众的认同，日本媒体也大都出乎意料地对此保持了冷静。笔者查阅了当天及第二天的日本报纸，没有找到相关的报道。问了一下熟悉的日本记者，所有人都是一个口径：“我们的版面有限，那样的消息没有地方刊登。”

　　尽管中日民间在这一两个月有了不少摩擦，但此时的日本媒体、企业，大都能以一种平静的心态看中国，这不能不说是中日关系走向成熟的一个体现。

　　日本国内政治的狭隘化

　　在日本大企业板上上市的几乎所有企业都和国外有着某种关系，日本主要机械制造企业的海外比率差不多都超过了50%，企业的全球化是以这个形式具体表现的。

　　但是，日本并没有突破已有的36万平方公里，集中在本州等四个岛屿上。这就形成了一种矛盾，一方面是日本企业国际化了，另一方面则是政治的区域化（仅限于四个主要岛屿）。国家对企业的控制已经大不如前，国家的行政能力主要表现在了对领土的统治上。

　　于是，表现政治的手法就变得特别的单调，比如把领土问题炒作到极致。日本在最北部和俄国一直在谈北方四岛问题。在日本的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北方四岛回归之日，才是日本和平之时”这样过激的口号。和韩国之间有竹岛（韩国称独岛）之争，与中国之间则存在着钓鱼岛（日本称尖阁群岛）的领土纷争。

　　从2010年9月发生的撞船事件上看，日本媒体有了一个很大的变化，那就是不再在“尖阁群岛”一词后面加注（中国称钓鱼岛）这个方式。日本政治家反复说的是“尖阁群岛是日本固有的领土”，不再谈1972年中日邦交及1978年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签订时，两国之间谈到的领土问题。“用日本国内法处理撞船事件”，这是日本政治　　　　家反复强调的一句话，有了这句话，让中日之间失去了交涉的渠道，剩下的只有对抗。

　　纵观1993年以后的日本，自那个时候开始失落以后，先是“失落的十年”，接着是进入到“失落的二十年”，日本国内似乎找不到一个能有共同认识的目标。在不断失落的年代，也只有领土问题能让民众团结起来，政治家便找到了这样一个话题，让日本所有媒体共同把焦点对准了总面积7平方公里的地方。

　　民主党在钓鱼岛问题上已经足够强硬，但在野的自民党依旧觉得实在软弱，在议会上借机大力攻击民主党。国会外面则是有军队背景的田母神空军原总司令领导右翼去游行。政治的狭隘化，从这个问题上就能反映出来。

　　日本经济进军中国态势渐变

　　中日之间一时出现的感情上的摩擦，目前并没有直接影响经济界对中国的重视。

　　“我们当然非常关注中国市场。中国不仅在光电方面有着巨大的生产能力，也是今后在光电方面能取得很大发展的国家。”三洋电机佐野精一郎总裁对笔者说。三洋电机正在向节能、蓄能及创能（如通过太阳能发电等来生产能源）企业转变。佐野总裁想的更多的是如何与中国企业建立合作关系，在家电之后，开拓出一个新的市场来。

　　如果说过去日本主要以产品出口、在中国本地生产为对华主要交流方式的话，服务、新产业正以很快的态势加入进来。

　　10月20日，在日本产业设计振兴会，由20名年轻的设计方面的专家组成的访华团，准备去上海参加相关的展会，展示他们的设计能力。原（HARA）设计研究所原研哉所长对笔者说：“这些年轻的设计专家，每人都有着自己在日本或者是国际上获大奖的实力背景，在日本的工作忙都忙不完，但为了能在十年、二十年以后，通过现在的努力，让亚洲设计能力提升一大块，他们愿意在这个时候去中国，到中国和那里的设计专家交流。”

　　无印良品（MUJI）艺术总监、原（HARA）设计研究所原研哉所长，作为评选委员会的成员，参加了挑选20名设计专家组团去中国的活动。“设计艺术方面的革新，过去主要在西方，我们今天的城市概念也主要来自西方。但是当世界经济的中心东移以后，亚洲的革新或者是其独创性变得越发重要起来。日本在近代化过程中已经有了较长的经验，现在是向亚洲各国介绍日本的经验，同时也和亚洲设计专家共同创新的时候了。”原对笔者说。

　　在日本关西地方，三洋电机总裁佐野精一郎在参加该公司最新的锂离子电池工厂开业仪式时，对笔者说：“风力、太阳能等清洁能源在21世纪有了很大的发展前途，但他们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发电的不稳定。”三洋通过开发蓄电装置来解决相关问题。中国有世界上最大的光电厂家，在风电、光电方面近些年有了长足的发展。三洋电机当然非常关注中国市场。

　　中国正在成为世界最大的消费市场，日本不仅能向这个市场提供家电，在这里建组装厂，新的服务内容正在走向中国，新的产业技术也会进入中国市场。在这个背景下，日本企业在看待中日民间的感情摩擦时，能以一种非常冷静的态度处置，和政治家有着很大的不同。

　　作者为日本问题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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