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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型发展与幸福山西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8月20日 09:34  21世纪经济报道

  韩毓海(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山西的全面转型与传统

  近期我有机会在山西做了一些调研,观察那里转型发展的情况。山西作为我国最大的能源生产基地,在提升人民的幸福感与谋划发展转型之间有值得注意的经验。

  转型发展与注重国民幸福总值二者所遵循的共同逻辑,在于致力于“四位一体”(经济、政治、文化与社会)转变的基础——社会发展模式的转变,特别是由单一强调竞争,向全面合作型社会的转变。恩格斯曾经指出:近代资本社会代表着人类对待世界、自然和自身态度的大转变和大转型,标志着一个“你死我活”的残酷竞争社会的降临,“社会战争: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在这里公开宣告开始。每一个人都把别人仅仅看作可利用的东西,每一个人都在剥削别人,结果强者把弱者踏在脚下”。这种你死我活的竞争型社会,在马尔萨斯的《人口论》中得到了经典的经济学表述。在“社会战争日常化”的残酷竞争状态下,每个国家、每个地区、每个人日常化的安全都是不能保证的,大家惶惶不可终日,每个人都想揪着别人的领子、踩着别人爬上去,持续发展谈不上,幸福的社会是谈不上的。

  月前,美国亚洲学会会长何炳棣先生在清华和北大做讲座,主要是讲墨子,他说墨家是以山西为根据地的,晋公子重耳出奔,追随他的主要是墨家子弟,墨家支持了晋文公的改革,创造了“天下莫强于晋”的局面,墨子有句著名的话:“兼相爱交相利”,针对的就是战国时代那种“你死我活”的争霸社会,说的是打破自我封闭、区域封闭的界限,通过寻求合作,建立合作型社会,实现互利共赢局面的道理,何炳棣先生说“中国政治传统起于秦晋之间,成于墨法之道”,意思是说:通过社会合作、区域间的合作,而不是你死我活的竞争谋发展、谋霸道,这是墨家的传统,也是山西的传统。

  建设和谐、小康社会,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在农村,山西虽然不是农业大省,但山西有2.4万个农业专业合作社,数量全国第一,在产权清晰、自愿互利的基础上进行跨区域协作与重组,提升市场能力,是新农村建设重要的制度创新方向。实际上,山西曾经联系了中原和北国、中国和世界的晋商的兴起,也是由于它扮演了区域间合作的纽带。当前山西的转型发展,也把“建立中西部现代物流中心和生产服务业大省”作为一个重要目标,把立足于山西“承东启西”的战略地位,作为区域协调发展的地位突出出来,用山西省委书记袁纯清书记的话来说就是:昔日开拓“走西口”,今天要积极“走东口、走南口、走北口”。

  “兼相爱交相利”的合作型社会模式,是对一味强调你死我活的竞争理念的批评和否定,由竞争型社会向合作型社会转变,由区域发展不协调到协调的转变,目标就是建立幸福、和谐的社会。

  通过改善环境提升幸福感

  现在人们重视“国民幸福总值”,主要表达了我们对于发展的一个更为复杂的、甚至矛盾的态度:GDP增长了,人们的幸福感却没有得到充分增长。与经济增长这个单一指标相比较,国民幸福总值提出的是“一组”而不是“一个”指标,涉及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四个大的方面。

  今天很少有人愿意、实际上也不可能放弃经济增长去追求国民幸福总值的增长,这确实是一个矛盾、或者是两难。在我看来,首先,发展与GDP的增长是两个不同的范畴,从大方面说,发展涵盖了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四个方面,也涵盖了“国民幸福总值”的各个方面。其次,发展与增长也是两个不同的范畴,十七大报告中,由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到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这虽然只有两字改动,但把“增长”改为“发展”,强调的是理念、目的、战略和途径问题,是质量而不仅是速度,是好而不仅是快。

  我们一定要认识到,所谓“幸福”不仅是指我们这一代人的幸福、或指当下的幸福,发展也不仅是我们一代人的发展,幸福是为子孙后代“造福”,“给后人留下赞叹,而不是留下遗憾”。为子孙后代谋幸福,这是建立国民幸福总值的一个重要出发点。

  首先要求我们正视资源和环境这个最为突出的问题。解决这个问题的根本,就在创新发展模式,创新发展模式的基础在人类的智慧。矛盾、两难当然是我们所处世界和时代的基本特征,但从矛盾对立的双方可以互相转化的角度看待一切事物,却是一种大智慧。比如说,煤炭资源储备相对丰富,这是我国、也是山西的优势,但煤炭燃料二氧化碳排放高、体积大,这是劣势,如何处理煤炭储量、产量高但污染、体积大这个根本矛盾、如何破解这种两难,出路就在利用裂解、氢化的方式转化煤炭,如此才能把劣势真正转化为优势,这就是袁纯清书记所说的:转型发展的关键抓手之一,就是“转化煤”,山西解放思想,首先需要在煤炭上解放思想。利用智慧和科技抓好矛盾对立面的转化,煤炭转化是个好例。从这个角度去观察、分析、解决问题,就会发现节能与减排、质量与速度、经济增长与社会幸福是不矛盾的,而是互相促进的。

  明清以来山西“太依赖商”,近代以来又“太依赖煤”,而在发展方式上,商业资本与产业资本之间,民间金融资本与国家金融资本之间脱节,文化、社会发展与资源的生产脱节,最终使得山西的发展不可持续。因此,袁纯清提出山西要从“五种依赖”中解放出来,首先就是从煤炭依赖中解放出来,建立一个多元、多样的产业结构,推动经济、文化和社会的互动发展,这就是对历史经验教训的深刻总结。山西的转型要以“转化煤炭”为抓手,以煤炭生产与装备制造业的结合为抓手,这是指很具体的转变,同时,它更是以文化社会转变为目标,从这个角度说,山西的转型是全面的转型。从“小社会”着手,解决社会中最紧迫的矛盾和问题,从“大社会”——即建设和谐、幸福社会着眼,这就是“登高望远”谋划转型发展。

  新能源技术是幸福山西的基础

  幸福山西,或者说山西要为民众创造更为幸福的生活,关键仍然要处理好能源问题。如果能够尽可能更有效、更清洁地利用能源,不仅会创造更多公共财政收入以投入民生事业,而且可以真正建设一个环境美好的山西。

  2010年7月29日,在山西省领导干部大会上,袁纯清在讲话中主张山西以建设国家新型能源和工业基地为基础,努力建设全国重要的现代制造业基地、中西部现代物流中心和生产服务业大省,早日建成中部地区经济强省和文化强省。袁纯清特别指出:山西的发展在“速度”和“质量”两个方面都面临巨大压力,这就决定了山西只能走创新发展模式的新路。

  当前,以新能源和低碳经济为主题的绿色革命之所以能够席卷全球,既是因为它抓住、针对了人类发展与资源环境制约这个当代世界最为突出的矛盾,更是因为它将“节能”与“减排”统一起来,将高效发展与可持续发展结合起来,将能源的高效运用、循环运用、可再生性,与环境资源的保护结合起来,打破那种发展就要耗费资源,而保护环境就要放慢发展的二元对立思维。而这也就是袁纯清到任山西伊始,就鼓励干部加强读书学习,并特别推荐1994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乔治· A ·奥拉等学者所著《跨越油气时代:甲醇经济》一书的原因。

  奥拉的著作告诉我们一个极其重要的常识:所有的矿物燃料(包括煤炭、石油、天然气)均是以不同碳、氢元素比例组成的“碳氢化合物”,因此,利用先进技术手段从矿物中分离“碳氢化合物”(也就是切实推动油化工和煤化工技术的发展和进步),与节能减排的根本目标是完全一致的,二者非但不相矛盾,而且是互相促进的正相关关系。

  我国具有煤炭储备较高的相对优势,我国现有煤炭产业的基础设施主要就集中在山西,现代新能源技术恰恰使我们看到了希望、曙光和出路:作为一种含碳氢化合物的矿物质,煤炭结构中碳的含量高,这是其可燃优势,而氢的含量低,这是其结构上的劣势。立足于从煤化工技术入手,致力于改造煤炭这种矿物质的内部结构成分,这种“倒逼”式的新能源革命思路,不但可以解决煤炭污染和煤炭运输成本的问题,而且还将促进一个极其巨大的化工产业链的形成,最终促成一场由能源革命带动的产业革命。

  毫无疑问,如果山西成功走出一条新的、科学发展道路,山西在新型工业化,清洁、低碳能源生产上发生革命性突破,全中国、全世界都将因之受益。倘若山西的发展在各种矛盾、制约下停滞不前,中国的均衡发展亦将受到影响。如袁纯清所指出,在煤上解放思想是山西最大的解放思想,摆脱一煤独大的不平衡结构,“山西转型发展正当其时,山西跨越发展前景灿烂”。

  (本文由本报记者陈一林采访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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