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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户城市自耕农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8月20日 01:19  第一财经日报

  在北京小毛驴市民农园,预购了蔬菜份额的人家,每周可以去农园自取,也可以去指定的配送点取,还可以要求配送入户。而以自耕为乐的人家,自由度就更大一些,可以自己找种子来种,农园也会有专门的农业科技人员给出技术支持。现在,来小毛驴包地的一共有120户

  周舒

  如果住在北京的西北,去“小毛驴市民农园”并不是一件难事。采取“低碳”的公车出行,可以从颐和园门口乘坐330路,从终点站走路不到20分钟就到了。和人们想象的世外桃源相去甚远,在这20分钟的路程里,会经过据说是北京最大的拘留所——海淀看守所。然后还要经过看不见什么人的村庄,再路过一个经济适用房的工地。

  农园门口的平地上,停了不少私家车。大路把田地分成两半,一半看上去是大规模耕作,没有什么人,另一半分成了更多的小块,每一小块田都挂着一块小木牌,写着“芒种”或者其他的名字。走进去,就能渐渐听到老老少少们的言语声。然后,好像一个长镜头一样,路过一个赤着脚、正在用锄头翻地的中年人,在金黄色的向日葵花朵下奔跑的两个小孩,正在掰玉米的一家人……然后,久违甚至陌生的“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就这样出现了。

  石嫣就在田头,她和每一家人似乎都很熟。她还在中国人民大学攻读农业经济学博士,2008年专门去美国学习如何建设社区支持农业(CSA),“其实基本都是在干农活,有什么困惑再问,慢慢地解决了很多问题”。回来以后,她加入了正开始建设的“小毛驴市民农园”——海淀区和中国人民大学合建的“产学研基地”,开始将自己学到的CSA知识落地。她开始撰写自己的博士论文了,没有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天天呆在这里。另外还有几位专职的管理人员,石嫣努力地想了想,不知道用什么职位来形容。在这里工作的农民师傅们,管她叫“石老师”。来这里做志愿者的大学生,叫她石嫣姐。

  一早上的劳动结束了。有的大学生拔了一早上的草,有的去喂了这里的吉祥物:一头叫做“教授”的驴。“它脾气很大,不大使唤得动呢”,石嫣带我们去到“教授”的驴圈边上。周围有堆积如山的有机肥,旁边还有鸡笼。SARS之后,我很久没有见过活鸡了。正对着“教授”不远,是工具房,使用是免费的,但是损坏要赔偿。按节气出版的农园通讯《田间地头》已经出到了“大暑”,而我们去的那一天是“立秋”。“我们不种大棚蔬菜,所以现在要准备种过冬的白菜萝卜,去年我们还想教大家冬储蔬菜,但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了。”

  “我们养的猪昨天刚刚下了崽”,跟着石嫣走到猪圈旁边,并没有具有杀伤力的恶臭,空气十分新鲜。他们养的猪,猪圈垫得厚厚的,用自己培养的菌种直接就把猪粪分解了。一切并不像《小灵通漫游未来》那样充满未来感,“米饭放着会发霉,青色的霉是有害菌,白色的是有用菌,直接培养好了拿来分解就行”,石嫣说这特别简单。参观完这些,在这里工作的农民大叔叫我们去吃饭,“我们自己的猪头肉!”掌勺的大叔言语间充满了自豪。

  在大块田地里种植的蔬菜、鸡蛋和鸡、猪肉,都在他们的配送体系之中。一开始石嫣他们计划的,是完全由市民来田地耕种,但是和社区里的人商量下来,“说一定还得有配送的部分,都自己种不现实”。预购了蔬菜份额的人家,每周可以去农园自取,也可以去指定的配送点取,还可以要求配送入户。而以自耕为乐的人家,自由度就更大一些,可以自己找种子来种,农园也会有专门的农业科技人员给出技术支持。现在,来小毛驴包地的一共有120户,每块地30平方米。

  石嫣的博士论文就是关于CSA的实践,她预想的主题是“信任”。在农园建立运营的全过程里,信任是一个绝对的关键词。“我们这边都是预付款制,没有市民们的预付款,根本运营不起来。”最早他们去北京西北的一个小区宣讲,“有一位钟先生特别积极,他自己帮我们印宣传单,跟小区里的邻居说,让他们来听我们宣讲”。这个小区的邻居们最开始有20多户报名包地,最后签了10多户,“今年还有10户”。而对于配送部分来说,信任就更为重要了。石嫣不止一次接到投诉电话,说自己拿到的蔬菜不新鲜,甚至怀疑别人拿走了应该给自己家的蔬菜。如今普遍存在的不信任的心态,在这种要靠信任来维系的系统中,成为了不稳定因素。

  “最初CSA是以消费者为前提,人们关心儿童的健康,最终是一个双方建立信任的过程。”但“消费者是上帝”这种说法,对于CSA来说又是一种挑战。配送到户使用的大箱子,常常会遇到回收的时候十分肮脏的情况,然而CSA又是一个需要互相尊重的体系。

  有机当然也是CSA应有之义。“教授”的附近有很多堆肥,但对农园的面积来说远远不够。“我们还要买蚯蚓和蚯蚓粪,慢慢才能把地肥起来。”但石嫣和她的同事们也充满了困惑,不知道这里究竟能支持多久,虽然经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城市化”的脚步正在无情地逼近。“你看,在我们这儿工作的农民都是些老年人,他们也就是当作一个活动来工作的。这附近拆迁,村里人拿了不少钱,年轻人都不种地了。这边很多荒地都荒很久了。”把贫瘠的土地育肥,本身就是一个需要很多投入的系统工程,“现在不确定的因素很多,我们也很担心”。石嫣很无奈。

  远处隐约可见经济适用房工地上,另外一个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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