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杂志》2010年第6期

　　策划| 马纪朝

　　文 | 《企业家天地》杂志社记者 刘欣桐

　　引文：他们同为湖南服装界领袖，他们共同经历着湖南企业家的崛起与沉浮。他们扮演着两种不同性格的相勉与交锋，却演绎了相似的成功与辉煌。

　　忘不了董事长罗美元与圣得西董事长罗文亮这对同胞姐弟之间，正在上演何种竞合？

　　近段时间，长沙的天气变得很糟糕，连续几天的暴雨，道路上积了很深的水，汽车驶入金洲大道，一直前行，在经过两个十字路口，就到了圣得西时尚工业园。时尚工业园占地面积300亩，分三期工程完成，目前第一期工程已经投产，第二期工程于9月开工。

　　在园区办公室内，我们见到了罗文亮，与想象中有点不同。一直以为，圣得西的时尚定位是因为罗文亮自身的时尚气质，而站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位非常儒雅的企业家，比想象中更沉稳，更具情感和风度。采访期间，他拿出最近为家族策划的《仁和嘉会》给记者看，《仁和嘉会》是为了纪念母亲80周年特别创立的，装满了儿子对母亲的思念以及寄托对整个家族感情延续的希望。谈及自己的父母亲，罗文亮显得非常伤感，记者注意到他几次眼睛发红。采访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罗文亮拒绝了其间所有来电。

　　湖南服装行业内有一种习惯，只要有人提到圣得西，马上就会有人问到忘不了，反之也是如此。在外界眼中，他们是亲姐弟，但又是竞争对手，关系看似有点复杂。因此，这些年来，对罗氏姐弟关系的种种猜测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

　　罗氏8个兄弟姐妹，姐姐罗美元排第五，出生于1956年，罗文亮排行老七，出生于1966年，是罗家男嗣中最小的，姐弟俩的年龄整整相差10岁。

　　姐弟俩属于宁乡最早一批私营企业老板，经过二十余年的艰苦创业，他们的企业同时成为湖南服装界的“龙头”、中国服装行业的佼佼者，姐姐罗美元是湖南服装行业唯一的全国人大代表，弟弟罗文亮独特的企业管理模式成为业界学习的楷模。现在回头看，罗氏姐弟二十年的演变和分化轨迹，为个性生存的中国家族企业提供了一个可以参照的现实模本。

　　被异化的“龙凤斗”版本

　　关于罗氏两姐弟的创业传奇，不管在当地还是业界都成为地方第一代民营企业崛起的经典故事，流传最多的版本是：1984年，28岁的罗美元带着自己的技术辞去服装厂的工作，一张案板，几名学徒，8台脚踏缝纫机，开始创业，成立“望城县乔口帽服厂”（忘不了的前身），生产红领巾、书包、胸罩等小件物品。

　　为了帮助姐姐创业，罗文亮辞去了镇上化工厂的工作，为帽服厂打市场，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罗文亮离开姐姐，自立门户，成立“添美服装厂”（圣得西的前身）。姐弟俩经过20多年的发展，成就现在的“圣得西”和“忘不了”，成为湖南民营企业的一面旗帜。

　　罗氏姐弟的成功后来被解读为：一是共同的求富心态，二是俩个人执着的追求，且各有所长，为家族创业提供了优良的人才支持。也正是因为“个个都是好汉”，且“各得其志”，分道扬镳也是理所当然。

　　罗文亮眼中的分与合

　　事实真的如此？流传总归是流传，在一传十、十传百的过程中，故事的本质已经发生了变化。

　　一直以来，罗文亮都称呼罗美元为“美姐”。“从小我和美姐的话是最多的，有时候一聊就是半个晚上。”想起小时候的无所顾忌地聊天，罗文亮从心底觉得开心。虽然年龄相差10岁，这并不影响他们的交流。“那时候的美姐非常积极、热情、勤奋、很上进，能吃苦，她的这种性格很大程度上帮助忘不了取得现在的成功。”这是罗文亮记忆中的罗美元。

　　1989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了湖南宁乡一个叫夏铎铺的小镇上，罗文亮不再满足化工厂的销售工作，决定下海创业。这时的罗美元结束了望城乔口服装厂的经营，回到老家休整。罗文亮考虑到姐姐曾今是镇上服装厂的技术骨干，自己办过服装厂，有设备、技术和经验，于是找到罗美元，希望她能和自己一起干。但那时的罗美元表示自己需要休养身体，暂时不想办服装厂。

　　于是，罗文亮将罗美元乔口服装厂的所有设备以2万元的价格盘下来，大着胆子去工商局办理营业执照，注册“添美服装厂”，成为宁乡县第四家私营独资企业。罗文亮借着盘过来的简单设备，租了几十平米的会议室，带着几个热血青年就开工了。因为没有技术人才，只做红领巾、书包、胸罩等小件物品，开始艰辛的创业之路。

　　看着弟弟创业的艰辛，罗美元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内心受到强烈的冲击，心里琢磨不能让自己一直处于消极和悲痛中，找到弟弟说：“我帮你两年，将添美做起来。”就这样，罗美元带着帮助弟弟的心态加入“添美服装厂”，成为“添美”10名员工中的技术骨干，罗文亮每月付120元的工资给她。姐弟俩正式成为事业上的搭档：姐姐管技术，弟弟打市场，配合的天衣无缝。

　　两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1991年，“添美”的经营逐步走上正轨，罗文亮清楚得记得，那年“添美”的销售额已经达到32万元，在当地的知名度也逐步建立起来。罗美元看到“添美”良好的发展势头，认为弟弟已经能够担当起一切，自己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面对姐姐的离开，罗文亮觉得很为难，但罗美元去意已决，他不好再劝阻，为了感谢姐姐这两年的尽心帮助，罗文亮作出决定：通过一系列的财务核算，将“添美”的资产一分为二，自己留一份，另一份给姐姐。尽管当初“添美”本身就是民营独资企业，不存在资产平分。

　　仅仅两年多的时间，罗氏姐弟从此分道扬镳。

　　姐姐罗美元离开“添美”后重新自立门户，成立了“顺发服装厂”；罗文亮将“添美”改成了“东方制衣厂”。这两家企业也因为两个创始人的性格原因走出不一样的风格。

　　采访中记者观察到，面对外人的误解，罗文亮有点力不从心，但是他并不想去改变什么，故事终究是故事，很难成为事实。值得欣慰的是，目前不管是“圣得西”还是“忘不了”，都朝着很好的方向发展，他和姐姐关系也很融洽。

　　姐弟俩分创大业

　　平心而论，姐弟俩分开的最大的好处是，让求同异存的罗氏姐弟俩在各自的平台上尽情释放个性。罗氏姐弟“分家”后，罗美元聚集了一批心灵手巧的姐妹办起服装厂，成为“添美”的竞争对手。

　　创业初期，姐弟俩因为性格迥异，很长一段时间内为公司的发展定位问题意见不一致，心里很不愉快，各自对品牌都有执着的追求，罗文亮更喜欢时尚的欧式风格，罗美元则更注重服装的情感元素。

　　采访中记者发现，姐弟俩的公司相距不足5公里，罗文亮的“圣得西”更洋气，草坪、水池都是欧式风格，办公楼内，可以处处感受到圣得西的时尚和国际化：镂空的背景墙、办公区的书架、个性的推拉式门……；罗美元的“忘不了”则相对低调，临街的展示大厅里精致典雅，外表却不张扬。品牌名称上，圣得西（SUNDANCE）“太阳舞”源于美洲的一种民族舞蹈，具有浓郁的现代时尚气息；“忘不了”则显得传统，更具细腻的情感。

　　事实上，姐弟俩都专注于自己企业的发展。到目前为止，圣得西和忘不了各自的年产值均超过8亿元。在发展过程中，两个人的领导风格各具特色。“罗文亮更激进，罗美元则属于踏实稳定型。”湖南省纺织协会管理办主任汤声涛坦言。

　　的确如此，当两家企业发展到5000万元的规模时，罗美元曾为了要不要继续扩张两个月寝室不安；罗文亮则认为，企业没有规模，就很难成就品牌。

　　因此，在外界看来，圣得西的扩张步伐更快：1997年，湖南卫视《快乐大本营》的首播之年，罗文亮不失时机地抓住了这次品牌推广的机会，成为《快乐大本营》的首位赞助商。经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圣得西产品成功覆盖了湖南市场及周边省份。正因为如此，1998年，圣得西创造了销售业绩同比增长5倍的奇迹。

　　趁热打铁，1999年，刚刚打响知名度的圣得西投资300万，与亚洲最大的形象策划公司合作，导入CIS系统，确立了公司新的品牌形象和发展战略。

　　除此之外，罗文亮更是将发展放眼于国际，显示战略家的眼光和气魄。以一万美元的周薪为报酬聘请法国高级设计师丹尼?法莱为圣得西的设计总监，并在巴黎成立圣得西设计工作室，实现圣得西长久以来与国际接轨的梦想。圣得西也在丹尼?法莱的帮助下将产品从单一的裤装扩展到西服、西裤、夹克、T恤、高档休闲商务装、毛衫、皮具等系列男装产品，并且通过丹尼?法莱的公司将产品出口到欧洲。

　　2007年，罗文亮更是大手笔地投资5亿元，在金洲开发区征地300亩，打造圣得西时尚工业园。

　　前段时间，圣得西在东京成立日本设计中心，计划将巴黎、日本、上海、长沙四个城市连接起来，融合西方的时尚与东方的典雅，形成圣得西国际时尚商务男装。

　　罗文亮本人也穿梭在世界各地的时装展览会上，学习各地不同服装文化，将圣得西的文化提升为“润不润心”，为顾客创造时尚体验的幸福感。

　　这种文化价值的提炼来自于他在日本一次亲身经历。“我在东京Guy Laroche专卖店买衣服，想体验一下他们的产品，他们的服务确实很不同，当时我不会说日语，也不会说英语，一进店，马上就有一个讲中国话的一个女孩子过来，中国话相当标准，相当于播音员的水平，他们的服务、微笑，让你充满了幸福感，特别是给裤子绞边时，双膝轻轻跪地，那个动作非常自然，整个购物的氛围，产品的本身和人溶为一体。”罗文亮很开心地和记者描述当时的感觉，并且亲自示范Guy Laroche服务员为裤子绞边的动作，记者心中感觉到非常惊叹，或许成功企业家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此。

　　“那次对我的感触太大了，就像徐志摩的《沙扬拉拉》，‘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朵水莲花般，不胜凉风的娇羞’，非常的美好，那是一种心与心交流，心与物融为一体。”经过这次亲身经历，罗文亮对圣得西的价值观充满了信心。

　　罗文亮希望员工把产品当做艺术品雕琢，把服务对象当做亲人般接触，消费者会通过产品体验到这种幸福感，当顾客有这种幸福感时，他也会将幸福感传递给我们的营业员、店长，形成“润心润物”、“润物润心”的良性循环。

　　“举个例子来说，当我们的雕塑家用他的全部心境、心血、艺术才华和自身的感情聚集在他的作品上，那么，看到这个艺术品的人也会产生一种有艺术的共鸣，雕塑家润物，物润心，我们正在追求这种境界。”罗文亮说。

　　在罗文亮的思维中，企业目前的发展已经进入了第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89年-1998年，在老家夏铎铺的艰苦创业阶段，第二阶段是1999年-2009年，从夏铎铺搬到70亩的现代工业园，经历了圣得西高速发展阶段，经过20年的发展，罗文亮认为，圣得西的实业基础已经达到服装业的领先发展。2010年，圣得西搬到了占地300亩的时尚工业园，即将开创新的里程碑。

　　罗文亮的计划是：通过5年时间，将时尚工业园三期工程全部竣工投产，打造中部最大的服装生产基地；同时全面推进“网通天下”和“大木林森”两套发展理念；通过上市进入资本市场，将实业基础与资本运作很好地融合。“网通天下”指的是通过构建具备竞争优势的营销网络、供应网络、信息网络和物流网络，实现圣得西品牌遍布全国，辐射海外的市场格局；“大木林森”则是通过集团化扩张战略， 在做强做大圣得西男装的基础上，推进多品牌经营和多产业发展。

　　姐姐罗美元在企业的发展策略上远远没有弟弟大胆。汤声涛向记者透露：“纺织办曾经计划将圣得西和忘不了联合起来整体打包上市，促进湖南纺织业的发展，而得到罗美元的答复是：“企业能够保持目前的发展态势就很知足了，没有上市的打算。”弟弟罗文亮也曾今向姐姐发出联合上市的邀请，罗美元则表示有自己的发展计划。

　　外界对于罗美元不想上市的猜测是：因为没有儿子继承，女儿嫁后随夫，企业发展再大最终也不会姓罗。当然，这仅仅只是一种猜测，不过也因此能感受到罗美元此时的心态。

　　比起弟弟的国际化理念，罗美元寻求了更实际的做法，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加拿大学习服装设计，回国后直接上任，成为忘不了上海设计工作室主任，主导公司的设计理念。

　　营销策略方面，罗美元则采取和高校联盟的方式，北京商学院、中国美术大学、湖南师范大学、湖南社会科学院等院校的专家、学者成为她的顾问。

　　作为典型的女企业家，罗美元一直坚持“稳健运筹，永续经营”的经营理念，在扩张上面除了建立100亩的现代服饰工业园，没有其他大手笔的投资。因此，忘不了在20多年发展过程中，很踏实地走着每一步。据业内人士透露，忘不了目前的财务状态十分良好，基本没有负债。

　　罗美元用自己的执着和毅力影响着公司的每一个员工。在员工的眼中，掌门人罗美元不像是自己的老板，更像姐姐或者长辈。作为女人，她更懂得如何用心和真情来感染周围的人，不管是客户、供应商、员工还是合作伙伴。“有时候我真的想叫她妈妈”，忘不了的员工很激动地对记者说。

　　她的言行正如雕刻在忘不了公司门前大理石墙上的那几行文字：在岛国，有一种鸟，将其对幼雏的爱，用灵巧的嘴，一嘴一嘴地纺织在鸟巢中，它——就是缝纫鸟；在中国，有一家公司，将其顾客的情，用集体的智慧，一针一线地缝制在每一件服饰上，她——就是忘不了。因此，“忘不了”一直坚持着“打造中国第一情感品牌”的战略决策，罗美元一直都相信“赢心、赢销、赢天下”和“赢在执行”的营销理念。

　　是对手，更是姐弟

　　采访中记者发现，尽管忘不了和圣得西在产品定位和营销理念上各显千秋，但作为土生土长的两个服装品牌不得不面临市场竞争带来的各种压力，出现面对面竞争或者背靠背作战的情况。

　　举个例子说，在商场渠道开拓过程中，通常会选择两个位置很近的展位，销售人员在工作之余会以姐妹相称，但是在业务上却各不相让。如果圣得西在某个城市或者某个商场开设专卖店，在不远处，肯定能找到忘不了的影子。

　　并且，两家的每季的订货会也会安排在不相上下的时间，让经销商不能同时关注两个品牌，有效控制经销商对品牌的忠诚度。

　　为了让品牌融入时尚元素，每年的巴黎时装节罗文亮基本不落场，请欧洲著名时装设计师丹尼?法莱担任圣得西的主导设计师；罗美元当然不甘示弱，将名满意大利的布鲁斯拢入公司，并且与华东大学（原中国纺织大学）成为长期战略合作伙伴，成立忘不了设计工作室。

　　姐弟俩都明白，因为原辅材料、信息和市场全部在外，只有抢到第一手资讯，才能做出名牌，占领更多的市场。

　　质量控制方面，罗美元有自己的“零缺陷”理念，为培养职工的质量品牌意识，曾以4万元一堂课的高价，请中国顶级品牌设计师来公司授课；而圣得西则将每年的10月13日定为质量日，来鞭策员工对产品质量的重视，这个日子的代价不菲，因为1993年的这一天，公司因产品的质量问题损失3万元。

　　在外人看来，姐弟俩在抢占市场方面和经营理念上有点“相互挑衅”，但是并没有看到姐弟俩反目的场景，甚至在很多媒体看来，姐弟俩的感情非常要好。

　　然而，我们不愿意相信这完全是巧合，市场利益的驱动才是最重要的因素。二十年前，姐弟二人肯定不会想到今天的情况，那时他们也许认为：为了争夺市场而伤害姐弟感情，这是多么不光彩的事情。可是面对残酷的市场竞争，他们不得不欣然接受这一现实，不仅仅是他们各自胸怀和眼界的提升，更是作为商人逐利性的体现。公司的利益不仅仅关系到个人，更多是全公司几千号人的生计。

　　罗文亮也一直坚持，圣得西和忘不了的关系仅仅只是竞争伙伴关系，在他的眼中，与同时生长于宁波的杉杉、雅戈尔或者长沙中联重科、三一或者青岛的海尔、海信没有太大的区别，既然是同一行业，不免都有竞争，只要各自走着一条直线，这种竞争就是有益的，任何企业的长大都离不开竞争对手的鞭策，忘不了和圣得西就是属于相互鞭策的竞争伙伴。

　　目前，两家企业越做越大，各自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姐弟俩平时聚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只要有空闲的时候，姐弟俩还是会聊聊天，偶尔也会提醒对方“到该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了”或者“公司食堂请的厨师手艺怎么样，如何改善员工的伙食问题”等，也会结伴到法国、日本等国际时尚之都旅游、考察市场，达到一种资源共享。

　　对于重大的活动，两家企业更会联合参展。比如：2007中国商标节暨中外商标文化博览会，同为“中国驰名商标”的圣得西和忘不了联合参展引起了业界的注意，为更好地打响服饰湘军的品牌效应起到很好的推动力。

　　《仁和嘉会》凝聚家族纽带

　　姐弟俩很多时候也很愿意分享对方的喜悦，记得姐姐罗美元有一次对记者戏称，得知姐弟俩的产品都获得中国驰名商标，感觉“像买彩票中了头彩”。因为全国的注册商标有几百万个，但是被国家认定为“中国驰名商标”的，迄今才700多个。

　　尽管如此，据罗文亮透露，他曾邀请姐姐一块到金洲开发区建工业园，罗美元觉得投入太大，并没有采用，让罗文亮有点遗憾。

　　但每年到了给老人扫墓的清明，罗家所有的兄弟姐妹会一起给父母上坟，他们的父母亲使孩子都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直接影响到罗氏兄弟姐妹的人生选择，两位老人已在1987年和1995年先后离世。

　　据罗文亮回忆，父亲的离世给整个家族带来了很大打击，在他们看来，母亲去世后，父亲成为维系家族关系的唯一纽带。不过，为了促进家族兴旺发展，罗家人决定定期举行家族会议，家族会议的内容主要包括：讨论家族的发展、商量家族重大活动。

　　不仅仅如此，母亲诞辰80周年时，罗文亮为家族策划了《仁和嘉会》，为推进家族文化建设，弘扬家族优良传统，进一步营造和气、和谐的家庭氛围，希望能为家族的发展起到良好的推进作用。并且成立了仁和基金，专门为家族活动服务，帮助家族中有困难的家庭或者做一些社会慈善活动。

　　在罗文亮看来，亲情、友情、爱情、乡情才能组成完美的人生，在事业和亲情中，他更看重亲情。采访过程中，他几次向记者提出要求，最后需要他亲自审稿，担心这次向媒体公开一些事实会影响姐弟之间的感情。

　　目前，两家企业的发展不相上下，罗氏姐弟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了各自的成功。专家分析，接下来几年，圣得西和忘不了的发展将拉开距离，到底谁会走在前面，或许对姐弟两个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如果没有当初的“分家”，今天又会是怎样的局面？这个临行前困扰记者多时的问题忽然变得毫不重要：现实中存在的只有已经发生的，没有“如果”，更没有回头路。一定程度上，历史正是由这些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的未知数一直走下去，每个脚印都是代表自己个性符号的人生战场，而罗氏姐弟已经走的和现在走的，正是一条这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