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兰兰/文
我。一个人。
周围荒凉而寂静,只有地铁站透出并不算敞亮的光。我拼命张望,希望能够看到一辆公车,哪怕是一个人。
骂自己已经无济于事,耳机音乐调到太大声,坐过了一站地铁。而这班地铁是最后一班,没有回去的列车。50米远的大路入口,几个摩的司机聚在一起,不时回头看我一眼,嘴里的烟一明一暗,仿佛是魔鬼狡黠的小眼睛。
几分钟后,一个摩的司机过来说,“小妹,不用看啦,没有车啦。”我根本不敢看摩的司机的脸,也不说话,径直朝大路走。我上了大路,后面又来了一辆摩的,两辆摩的一前一后跟着我。这时,我看到一个老婆婆和他的儿子在前面,于是便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去问路。
“请问去大学城南现在还有公车吗?”我满怀希望地问。
“地铁没有了,公车这么晚了哪还有啊!应该也没船了。”老人答道。
我依稀想起,以前从大学城乘船来新造的时候,码头小店的墙壁上写着深夜叫船的电话。于是我决定去渡口碰碰运气,问过老人家渡口的方向后,知道不是很远。
在去渡口的路上,路边夜宵店里已经没有客人,店主用很不解的眼光看着我这个过路的女孩子。在路过一家士多店的时候,我问老板有没有水果刀,老板很诧异地望着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卖给了我。
走了一段路,除了偶尔路过的车,就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自己真像个午夜出来游荡的鬼魂,可以拍恐怖片了。
跟两个朋友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一个人在新造,没的士没公车只有黑摩的,不过让他们不用担心,我有一把水果刀带在身上,可以坐船回去。
而渡口似乎很遥远,走着走着我开始怕了,万一晚上没有船,我该怎么办?
“有困难找警察”,我脑海里闪现出这么一句话,于是我毅然拨打了110。警察在电话里问了我的位置,叫我站在原地不动。
站在路边,望着对面房子里的灯光,突然觉得这辈子只拥有那一窗灯光就够了。
警车不久就到了,两位警察很帅,我心里逐渐安慰了一些。他们决定送我到渡口,可以坐船回大学城。原先一直以为乘警车会很拉风,谁知道坐警车也就是那么回事,不同的只是前排坐了两位穿警服的帅哥。
到了渡口,拨打了船家电话后,就站在码头等船。我穿着白色衣服,站在江边,面对滔滔江水,很像一只刚从水里出来的女鬼。
最终,船家同意以平时渡船40倍的船费送我到大学城。值得一提的是,坐在船舱里,天下起小雨,看着雨水点点融入滚滚江水,别有一番风趣。
(作者系证券市场版理财周报实习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