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是一场智力游戏。“我对我投的每个企业都很喜欢,但是我对他们没有企业家对他们的那种爱”
他是新时代的“留美幼童”,1982年17岁就成了美国菲利普斯中学(Phillips Academy in Andover)的学生。这是美国历史最悠久的私立中学,创建于1778年独立战争期间,前总统老布什和小布什父子都毕业于该校。
他是个幸运儿,历史机缘常常眷顾他。菲利普斯中学跟中国有很深的渊源,庚子赔款时期就资助中国留学生到美国念书。他办签证的时候,得到了老布什(时任美国驻华联络办主任)的帮助。他的国内校友是中信资本CEO张懿宸。他说,“菲利普斯中学一直走在中美关系的前沿,我也帮助他们在中国拓展一些业务,邀请美国小朋友来夏令营。”
他是华尔街典型的高智商交易人。1987年加入美林后,他没有选择做常见的IPO业务,“M&A(并购)是高科技,很复杂,很有意思,可以看到买方和卖方,需要分析判断,就像打仗一样,又要有实力,又要有头脑。”
他是个有优越感的人。每次出现,他都是西装笔挺,领带整齐,头发精神。他会礼貌地跟你打招呼,主动跟你握手,力度适中,态度真诚,绝不敷衍,但也不会过于热情。在国内PE界,他基本上不混圈子,不参加论坛,也很少与企业家们聚会。跟他很熟的一位同行都抱怨他恃才傲物,有些清高。
他是个理性动物。他崇尚独立思考,这个习惯在波士顿北部安多福镇的菲利普斯中学就形成了。“怎么在众多噪音里面有你独到的见解,对行业、对企业的判断都很重要。”他欣赏麦克纳马拉、郭士纳那样的专业人士。两次采访,他总是向我们强调PE的专业价值。
他是个对政治持淡漠态度的人。“9·11”那天,凯雷年度国际投资人大会,他就在现场。本·拉登的那个兄弟也在。他不炫耀也不反对凯雷跟哪个首脑有关系,凯雷成功归根结底还是投资业绩好,这才是核心竞争力。
他是个沉静的人。1987年8月份他开始上班,10月份就赶上了经济危机。两年后,他去了美林日本,见证了日本股市泡沫的疯狂。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他在亚洲市场创造了大交易。2008年金融风暴,他觉得比以往都要严重得多。“很年轻时就经历了这些,身在其中,感觉到很可怕。我一生一世都在想这些事情。危机危机,有危有机,确实是这样。”
他是个尊重企业家价值的人,佩服那些对业务对行业充满了激情的企业家。“这些创始人的商业意识非常强,他们有强大的驱动力,对自己的行业有非常大的爱。”他坦白说,“我对我投的每个企业都很喜欢,但是我对它没有他们的那种爱。让我每天做奶粉,做钢管我会很烦。”
他是个自我挑战的人。“我们喜欢谈判有难度的企业,真正斤斤计较的人可能做生意也是这样。很容易谈,才有问题。我们谈每个项目都很难,通过这个过程可以建立信任,以后管理企业做决定比较好。现在有些PE进来,两星期给你答复,说你的公司太好了。这样长期会出问题。即使给你董事会席位,你也没有基础来跟他讲,他有问题也不会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