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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杂文随想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3月26日 00:26  中国经济时报

  其实在我看来,没有杂文,随笔不是更好吗?天马行空,我手写我心,畅所欲言,何不乐而为之?

  ■向继东专栏

  每年给长江文艺社编“杂文年选”,序文我总想有一点新意。今年的序文我加了个标题:《告别杂文时代》,给纸媒也发了。昨接《杂文选刊》编辑来电,说“杂文专版撷英”要选我责编的《湘声报》“读书·沧桑”副刊文章一组。按惯例,要我谈谈杂文,或是谈作为一个杂文编辑与作者的沟通,或是版面文章的选取标准等等。我想到马上要交稿,且现在手里正有放不下的活儿要做,只得偷懒,把这个序文拿来。这也不是应付,相反,我是认真的,因为这篇小文表达了我对杂文的一些思考。以下就是略经编辑的这篇文字:

  恕我孤陋寡闻,没有读过西方文体史,也不知西方是否有所谓“杂文”这种体裁,但凭直觉,西方常盛不衰的文体大概是随笔吧。几百年前,西方人就获得了言论自由,说话写文章,不必曲里拐弯、讳三讳四的。

  中国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鲁迅先生以曲折、隐晦的手法,转弯抹角地针砭时弊、讽刺现实,乃至把篇篇短文比作“投枪”和“匕首”,开创了一个杂文鼎盛的时代。其实,在我看来,杂文越是发达的时代越是黑暗可怕的。当年的鲁迅,尽管被誉为“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毛泽东语),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文字“吞吞吐吐”、“含糊的居多”,自称是“上了镣铐的跳舞”,类似于“植物被压在石头下,只好弯曲的生长”,“一说开去,是连性命都要送掉的”……有话不能直截了当地说,说得不好还要赔上性命。这是什么时代,还用多说吗?

  杂文昌盛的时代不是好时代,杂文昌盛,言论就必然淡出了。何谓言论?傅国涌先生说:“言论就是直接的、公开的批评,而不是影射或隐喻,不是‘石头下弯曲的生长’。”

  追求好时代,是每个公民的期望。这样的时代,应该是人人可以畅所欲言的;不会因为写几篇小文章,说几句不中听的话,或者在别人的文末签个什么名,就要送掉性命,或送进监狱,或被传讯革职。

  当今言论不振,许多纸媒虽曰重视“时评”,但太多写得“像杂文”,要么躲躲闪闪,要么成了过滤的刻板的“据报载”,了无新意。

  什么是好文章?见仁见智。窃以为,作者首先应对生活的当下有一个最基本的判断,有公共知识分子的独立意识,不轻易妥协,不苟活;然后是不把简单的事情(或道理)复杂化,不把复杂的事情(或道理)说得云里雾里。

  应当承认,文章是有大家、小家之分的。所谓“大家”,就是能把最深奥的道理、最复杂的事情,用最简洁明了的话语说清楚。这里要特别说明一句:我比较偏爱学问家的小品,如老一辈的有钟叔河、朱正等,晚一点的有葛剑雄、沈敏特、丁东、张鸣、景凯旋、谢泳、于建嵘、党国英等等。这些学者不仅在书斋里,而且心忧天下,行走在田野,往往小文章见大道理,普及了常识。当然,我也很喜欢那些带血性的文字,如常年活跃于言论界的邵燕祥、陈四益、黄一龙、鄢烈山、刘洪波、笑蜀、长平、熊培云等等。

  末了想起一本书,是薛涌的《直话直说的政治》。我觉得这书名很好。只有政治谁都可以直说了,那才是真正的公民社会。曾经有人担心“杂文已死”,“直话直说到处奔流”;其实,这样的境界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如果说话不必再忌讳什么了,那才是真正的民族之大幸。因此,我倒希望告别杂文时代。

  写到这里,忽然想到吃杂文饭的朋友,也许他们心里不快了:“杂文没有了,岂不失业?”其实在我看来,没有杂文,随笔不是更好吗?天马行空,我手写我心,畅所欲言,何不乐而为之?届时,“杂文选刊”更名“随笔选刊”——或许还抢个先,属独家的,发行量说不定会猛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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