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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尼亚游记之二:追随时代脚步的欧罗巴孤儿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3月05日 02:02  第一财经日报

  朱靖江

  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二战前曾经被称作“小巴黎”。它的缔造者正是在各种电影和小说里形象骇人的弗拉德·德古拉大公。在时代洪流的冲刷下,在近二十年不断拥抱欧洲主流文化的进程中,它逐渐恢复了往日的风采。每逢夏日的傍晚,在雅典剧院周围的广场上,总会举办露天音乐会,布加勒斯特市民聚集于此,只为消除一日工作的辛劳;大学广场附近的人行便道上,半固定的旧书档也让人联想起巴黎塞纳河畔的书香。虽然在城市的某些段落,仍有几座形制死板的大楼,和中国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建筑风格相似(“那是因为我们都参考了同一张苏联建筑图纸。”我在布加勒斯特的朋友瓦利笑着说),但那些历经百年沧桑的老街、王宫和教堂,那些绽放在阳台与窗口的鲜花,都在传递着一种馥郁的文艺气息。

  即便罗马尼亚人以他们的老欧洲格调为荣,但布加勒斯特的人民议会大厦依然是当地人乐于推荐的观光景点。这幢巨大的白色建筑物是齐奥塞斯库时代的权力象征,据说33万平方米的建筑面积使其仅次于美国的五角大楼,位居世界第二。贵重的石材、复杂细致的木工和宽厚绚丽的手织地毯,都令这座议会大厦显出与罗马尼亚的国力不太相称的奢华气派。虽然一个时代已经结束,但这座巨大的历史遗存物却并无退出舞台的趋势,它渐次褪去了往昔苦涩的政治背景,成为一个政客、商人与海外观光者皆大欢喜的嘉年华乐园。“按照罗马尼亚今日的政治环境,像这样的超级建筑恐怕成了绝响。”在布加勒斯特生活了半辈子的瓦利说,“也许再过两百年,这座险些被拆除的大楼就变成罗马尼亚的国宝了呢。”

  “两年前,罗马尼亚正式成为欧盟的一员,我们总算不再是欧罗巴的孤儿了。”在罗马尼亚电影基金会主管国际合作的多丽娅女士难抑内心的兴奋,“我们有大把的电影合拍计划,罗马尼亚年轻人也有了更多的发展机会。”在她的陪同下,我专程参观了布加勒斯特郊外的巴夫迪亚电影片场,这个曾经拍摄过《橡树,十万火急》、《爆炸》之类罗马尼亚老电影的国营电影制片厂,在20世纪末被出售给了一家私人公司。由于人工费用相对低廉,制作团队经验丰富,很多欧洲和美国的电影公司前来这里拍摄外景,片场的摄影棚里总是出入着制景工人和摄制组成员。在我短暂的访问期间,一个有关吉普赛人的电视连续剧正紧张地拍摄着。

  “罗马尼亚有很多吉卜赛人,这部关于吉普赛生活的戏也很受观众的欢迎。”多丽娅说,“但我们的剧组里没有吉卜赛人,男女主人公都是由罗马尼亚人饰演的。”望着在大篷车四周走来走去、穿着艳丽民族服装的演员们,我好奇地问在哪里能见到真正的吉卜赛人。答案是被称作罗马尼亚心脏的特兰西瓦尼亚地区。

  特兰西瓦尼亚是一个地理环境与人文历史都十分繁复的山林地带,被称作欧洲最后一个神秘角落:吸血鬼、狼人和火龙的栖身之地。除了世代生息于此的罗马尼亚人之外,这里还生活着日耳曼人、匈牙利人以及为数众多的罗姆(吉卜赛)人。“特兰西瓦尼亚的城堡都是日耳曼人修建的,他们曾经是这片土地的领主,罗马尼亚人却在乡下务农。”听说我要去西吉什瓦拉和锡比乌这些古城,刚从国外电影节归来的罗马尼亚导演克里斯蒂·普优显得略有些不满,“特兰西瓦尼亚的精华其实在它的乡村、山谷和森林里,你想寻找的吉卜赛人也在那里。至于那些日耳曼风格的城镇,我不觉得它代表了罗马尼亚的纯正气质。”

  一番权衡之后,我还是按照原计划来到西吉什瓦拉古城,毕竟这里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命名的世界文化遗产,还诞生了著名的吸血鬼德古拉大公。小镇格局逼仄,纵横的几条街道被环绕在雉堞林立的城墙当中。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座充任城门的钟楼,古旧的墙体上镶嵌着一面奢华的表盘,似乎在彰显着时间于这个世界的奥义。在这座城门内侧,一幢黄色大屋的门外有赫然的一面标牌,铭示这里就是弗拉德·德古拉的出生故宅,几步之遥,一尊德古拉大公的青铜雕像便屹立在小广场上。无论真实还是附会,吸血鬼的传奇的确为罗马尼亚那些几近荒废的古城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游客,也让身处群山内陆的西吉什瓦拉继续褒有她中世纪的沧桑记忆。

  与西吉什瓦拉哥特式风格迥异的另一座特兰西瓦尼亚古城,是曾经在2007年轮任欧洲文化首都的锡比乌。这份殊荣为锡比乌带来的不仅是焕然一新的市政广场和“蛋糕一样鲜亮”的公共建筑,更让刚刚加入欧盟的罗马尼亚增添了文化自豪感。两位年轻的锡比乌市政府官员带领我参观了装修一新的市政厅——他们时尚的装束与流利的英语也展现了这座城市的国际化身姿。“锡比乌是罗马尼亚最开放的城市,虽然我们的历史遗产也足可引以为傲。”市政府的女发言人玛丽说,“一个每年都举办爵士音乐节和戏剧节的城市,也是一个不断创造财富的城市,这就是锡比乌人的理想。”

  在锡比乌的民俗博物馆门外,几名服装质朴、面色沧桑的老年男女售卖着铜锅、草筐和木碗。男子头戴宽边毡帽,女子扎着头巾,身着鲜艳的长裙。他们是生活在古城周边的吉卜赛人,用祖传的手艺延续着传统的谋生之道。对我而言,罗马尼亚的吉卜赛人依然是隐形的族群,他们装饰着锡比乌美丽的广场,却显得和这座城市的未来之梦格格不入。

  在我即将告别这座城市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那些藏身于老宅屋顶的阁楼小窗,如同一只只睁开的眼睛,有些回眸历史,有些眺望将来,似乎满怀着慨叹与憧憬。我忽然想起了罗马尼亚女诗人安娜·布兰迪亚娜的那首《赞美诗》:“但谁,航行在我睁开的眼睛上,不会向你索要一缕虚无之风呢?”思忖之际,一曲小提琴的旋律从我身后那些吉卜赛人的肩头袅袅地飘来,又消散在特兰西瓦尼亚的夜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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