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凯

　　 11月14日—15日，亚太经合组织第十七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将在新加坡召开，预计贸易保护、全球变暖乃至最近发生的朝韩海上冲突都是议题。

　　 坦率地说，近年来，APEC的重要性已经有所下降，“亚洲峰会”崛起造成了东亚地区主义的上升，而G20会议则降低了APEC的“跨洲”性，这使得APEC的角色有点需要适度改变。尽管APEC在致力区域经贸一体化目标的目标，确实没有太大的成绩。APEC给人的印象是，各个经济体首脑集体身穿某国传统服装的漫画式合影，成为一种观瞻的视觉资源。当然我们不否认，在过去APEC宏大话题和高调宣言之下，某些次要和小范围的自由贸易协定能够达成。各个经济体的领导人在会场上，相互增添一点私人友谊，这种熟人式的交往也许对国际关系的改善有所帮助，至少这比外交部的辞令更具温暖。

　　 对于2009年的APEC会议，我们毫不怀疑它会继续设置重大经贸和区域共同议题的能力，我们也不得不继续警告，和一个需要通过设计具体框架协议、多国之间讨价还价、规范权利与义务的复杂议定过程才能实现的经济一体化目标相比，仅就几个宏大的主题做出泛泛表态的话，要通过APEC实现区域经济一体化，实在太过渺茫。要知道，APEC的存在价值深深植根于“要在2010年实现区域内富裕国家之间的自由贸易和投资，在2020年实现包括穷国在内的区域内所有国家之间的自由贸易和投资”这一目标。当前，面对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日益困顿的全球自由贸投环境，相比较欧盟和美洲自由贸易协定区，亚太经合组织APEC显然已经错过了追求组织章程实现的黄金时期。美国最近的大选开始前召开的那次APEC会议时期，彼得森国际研究所已经对美国民主和共和两党交替将会对APEC的2010年目标的消极影响做出告诫，虽然那时国际金融危机后的贸易保护主义，尚不在彼得森告诫的考量之列。

　　 APEC回到最初的议定目标，停止其边缘化(与“东盟+3”和未来可能的东亚共同体相比)的道路，大概有两条。一是改革组织机制、把自己转型为“东盟+3”之外的亚太经贸一体化实质谈判机制，而这里面，在主持者角色轮替制之外，仍然需要阶段领导者角色的推动，就像马来西亚曾经力推把东盟+3变为成员国同等权利的东亚经济组织（EAEG）一样；二就是整合APEC和东亚峰会（Asia Summit），并且以“东盟+3”为核心组织、围绕其改革，将东盟+3已经实现的谈判机制和组织机制向更大的东亚和亚太区延伸，启动实质的、符合APEC目标的区域经贸一体化进程，然后再向环保、安防等复杂谈判过渡。而之所以围绕东盟+3，是由于那是当前亚洲区域领导矛盾最小的多边组织机制，大国彼此斗争的心态，在这里尚没有太多的阻挡共同合作，甚至是在竞争“对外合作”，比如中日韩，这是很好的事情。否则，和欧洲、美洲相比，亚洲区域“脱口秀俱乐部多多”、“实质领导整合机制少少”的局面，改变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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