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国际能源署统计，由于经济快速增长，中国已由1993年的石油净出口国发展到目前的世界第二大原油消耗国、第三大石油进口国。2000年至2006年的七年间，全球新增石油需求，中国占了31%。对石油的依赖，使得中国油价倍受关注。2009年9月2日，因国际油价持续走高，国内成品油价格今年第6次调价，每吨上涨300元，上调后的油价比历史最高位还高出70元/吨，创造了新的油价最高点。这次调价引发又一轮议论热潮。攸关国计民生的石油价格，是不是只能被国际油价所左右？油价何时调整，涨多少、跌多少究竟谁说了算？如何在国际能源风起云涌之时实现中国作为？22度观察，正在关注。

　　主持人：你好，欢迎收看《22度观察》。有关国内油价，制订规则的争议一直不绝于耳，认为油价升降幅度是一本糊涂账的声音也不在少数，那么到底哪些因素决定了油价的升与降？那在这其中到底是谁和谁博弈的结果？而且我们可以看到，油价透明到底何日可待呢？今天我们请到两位嘉宾，一位是国际资源学者，《石油真相》一书的作者童媛春，和来自于中国能源网首席信息官韩晓平，一起做出专业的分析，欢迎二位的光临。

　　主持人：相对我们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中国的油价现在高还是低？

　　童媛春：我想也从行业当中，做一个分割性的来分析，作为交通工具这一块，特别是汽油的消费，我认为是适合的。为什么呢，你看汽车的销量，现在你要买有些热品牌的汽车，你需要排队才能买到这样的汽车，小排量的汽车。说明什么问题呢，大家不断地买车说明什么？

　　主持人：起码油价还承受得起

　　童媛春：基本上是承受得起

　　主持人：但是我们在想，它还会再提价？

　　童媛春：但是另外一个角度，可能要有比较大的压力，就是不要忘记，我们这油品最重要的还要放在物流的交通领域，特别是以这种物流的渠道，作为谋生手段的那些行业，那些很多个体户就是一个汽车、一个卡车，他作为运输专业户的这些人。金融海啸的情况下，整个的订单、整个的运量，可能有一定程度的萎缩，因为他不能把他的卡车，变成一个大客车马上去运人对不对，所以这些人可能会有一定的压力，但是看到国家可能在这方面，也有适当的补贴的政策。

　　韩晓平：童先生刚才说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他刚才讲了就是，实际上你要把汽油和柴油分开看。

　　童媛春：原油打出来，炼出来多少的汽油和柴油是有一个比例的，就一个固定的市场来说，我满足了汽油的需求，那我柴油一定是富余的，如果以我的柴油需求作为市场的一个基本量，那我汽油一定是不够的。所以汽柴比，是一个全世界石化工业，共同面临的一个矛盾，这个老百姓不了解，你想这样的重要的信息我们老百姓现在不知道。

　　韩晓平：对于中国来说呢，柴油基本上还不够用，有的时候还要进口。汽油呢，如果你不把它用掉的话，你就要出口。汽车消耗的汽油，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呢，是一个附带产品，我们最主要的，对于中国经济影响最大的是柴油，我们的卡车司机现在抱怨说呢，现在油价上涨了，我到哪儿去还要接着交路费，我没有减少我的路费，中国本来就是一个全世界营运成本最高的，就是物流成本最高的国家，现在是变成了雪上加霜，但是一旦它成本太高了，你整个工业的运转就会出问题。

　　童媛春：解决问题的办法，一定要国际化，你刚才讲到了，美国的市场上永远是缺汽油，而欧洲它柴油车多，它富余柴油，所以可以做一个非常好的，我们叫做对冲，就是跨大西洋的对冲。那么我们中国的市场怎么办，这一块目前来说，我们的石油的产品还没有开放，没有开放的情况下，也就没有办法想在国际这个领域当中，来解决我们石化工业本身，大家都共同面临的一个问题。

　　小片1：国内油价和国际油价的关系

　　今年5月8日，国家发改委颁布了《石油价格管理办法》，《办法》中规定，当国际市场原油连续22个工作日移动平均价格变化超过4%时，可调整国内油价。7月27日到8月26日连续22个工作日，国际油价上涨超过10%。一个星期后的9月2日，中国油价果然应声上调。尽管还存在着对油价制定规则细节的讨论，但中国油价随国际油价波动这一事实已毋容置疑。

　　纵观国际原油市场，国际油价从2007年初55美元/桶飙升至2008年中的147美元/桶，一年半时间价格上涨了300%。此后又一路下挫，跌至如今的70美元/桶。有如过山车般的价格浮动，显示了石油市场不仅仅是单纯的商品市场。金融大鳄索罗斯就曾在美国国会上扬言，“如果谁还去相信所谓供求基本面决定着油价的走向，那就让他见鬼去吧。”既然市场规律已无法决定国际油价的走势，那么究竟是谁操控了国际油价？他又是如何控制国际油价的涨跌的？

　　主持人：很多专家都认为，中国今后的油价调整将日趋常态化，那么在今年的七个月之内五次调整，您认为背后的国际因素是什么？

　　童媛春：全世界都在积极地，针对金融海啸采取救市行为，那么其中一个救市的最重要的手段，就放出了很多的流动性，那这些流动性呢，我们可以看到集中在一些可以操作，大宗商品交易的银团的手里面，在五十块到七十块这个区间，国际的油价已经做了几次翻滚过山车。

　　主持人：到底这个油价是由哪些因素来决定的？

　　童媛春：控制国际油价的一个基本的运作机制，应该说还是在美国的纽约，商品期货交易市场。

　　主持人：我们问问韩先生，那跟今年这个特殊的态势没有关系吗？

　　韩晓平：现在的油价跟供需完全没有关系，美国前任财政部长鲍尔森去年在说，油价最高的时候，他说是供需的原因。实际上到年底，去年的石油消费在下降，并没有在上升，说明他在说谎，实际上他们就是操作。鲍尔森来自于什么，来自于高盛公司，高盛是什么，高盛操纵了全球的油价。今年上半年我们也注意到了，高盛公司的这些所有的奖金，一个人平均大概一百万美元，分了很多钱，那么很多钱实际上来自于油价。而且高盛这个办法呢，是不管是涨啊跌啊，它都赚钱，所以对于美国来说呢，它只要控制着这个交易的平台，控制这种交易的方式，这样的话它就有很多很多的利益可以获得。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说过，说谁控制了粮食，谁就控制了所有的人，谁控制了石油，谁就控制了所有国家，谁控制了货币，谁就控制了整个世界。

　　主持人：您说这个油价，实际上是被人为控制的？

　　韩晓平：对，在被金融机构操纵的，而且它不断地制造各种各样的非常可笑的一些。比如说去年，什么尼日利亚解放军发表的一个什么声明，油价啪往上上一下，说什么对美元没有信心了，啪油价上一下。到一百四十美金的时候是什么原因呢，说是沙特要增产，增产最后也成了涨价的因素，这个非常可笑。

　　主持人：就是任何因素都是炒作的借口

　　韩晓平：当你把所有的历史调回来看一下，你就会发现所有的东西，这些因素造成油价上涨，都不足以推动油价的上升。

　　童媛春：从行业角度来看呢，确实我们能看到一个比较清楚的记录，过去的五年到十年之内往往是供大于需的。

　　主持人：既然说供略大于需，为什么油价噌噌往上涨？

　　童媛春：因为现在石油的整个的计价操作体系，美国主要的大公司和他们的银团，参与了这样的规则的制订。

　　小片2：国际油价谁来操控？

　　1960年成立的石油输出国组织——欧佩克，在传统意义上，是掌握着石油定价权的组织。欧佩克通过提高或降低产量来调控石油价格。然而，受到高油价的刺激，非欧佩克国家大幅提高原油产量，2007年非欧佩克产油国的原油产量占全球的63%左右，大大消弱了欧佩克对油价的控制力。而在1975年，经过多次谈判后在欧佩克和美国之间达成的只用美元对石油进行定价的协议，定价权不再属于欧佩克，而是转移到了华尔街。

　　由此，纽约商品交易所和伦敦国际石油交易所这两大市场浮出水面，石油定价权最终由生产国欧佩克转移到消费国——美国。石油期货市场被高盛、摩根斯坦利这样的金融寡头牢牢控制，它们运用金融资本在石油市场翻云覆雨，获取巨额投机利润，他们的金融利益决定着国际油价的走向。

　　2008年5月5日，从事石油交易的华尔街投行高盛公司发表了一份报告，大胆预言在6至24个月内，国际油价将可能突破每桶200美元。这份新抛出的报告引发了市场上的所谓“高盛效应”，推动期货市场的石油价格持续上涨，最终冲到惊人的147美元/桶。可以说，国际油价的最高点正是由高盛一手炮制的。正如童媛春在书中所写：以金融套利为目的，一切都成为金融炒作投机的口实，这就是石油真相。

　　这一场声势浩大的资本游戏，很快就把远在大洋彼岸的中国卷入其中。

　　主持人：有人在炒作的话，那我们想知道，国内的油价是不是只能被动地，跟着他们炒作的这个结果来涨跌？

　　韩晓平：中国本身期货驾驭能力太弱，所以别人炒得多高你都会去买单，这是造成石油价格波动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我们两万多亿美金放在美国，那么实际上这两万多亿美金，我们是可以去主动地去投资一些，加大我们的石油的储备能力。如果我们有一亿吨的储备能力的话，我们今天不会这么让人家操纵，而且我们也有能力来打击那些石油的投机。

　　童媛春：从去年以来，有着鲜明的主权基金色彩的一些基金，已经进入了一些上游的领域，这些基金背后，能看到我们中国主权基金的影子。

　　韩晓平：这是两种利益，这些主权基金进去是为了赚钱的，他们的目的是进一步推升油价的浮动，他们才能赚钱，如果油价不浮动了，他们怎么赚钱呢。

　　主持人：我们现在已经能够接受油价调整是常态，但是很多老百姓有这样的抱怨，为什么总是涨的多跌的少，而又是涨得快跌得慢？

　　韩晓平：你可能买了那个油是几个月以前，买的比较贵的油，这个油还没有消化掉，我们还要我们企业消化掉，其实它完全可以在交易环节多下下工夫，交易环节下下工夫的话，你可能买的油就会便宜一些，为什么不在低的时候多买进来，结果你们要等到油价到一百四十美金的时候，又去拼命去买油呢。在管理环节你也可以多下下工夫，刚说出来调完价，你马上说没有调到位，涨了六百块钱，说应该涨一千块钱，说没有涨到位，这是非常不理智的不明智的一个做法。

　　小片3

　　事实上，中国曾经掌握着东南亚石油定价权。1994年以前，东南亚原油定价都是由大庆石油的挂牌价决定的。1994年，中国由出口石油变成石油的净进口，至2004年中国完全停止了石油出口，区域石油定价权因此旁落。

　　根据《BP世界能源统计》数据显示，中国石油进口量占全球石油贸易量的6%，但在影响石油定价的权重上却不到0.1%。国际油价起伏涨跌，作为第二大石油消费国的中国却没有相应的话语权。

　　经济发展对石油进口的依赖性越来越高，中国该如何尽快跻身游戏规则的制定？国际能源市场风云变幻之时，中国又该如何争得一席之地？

　　童媛春：要不断地加强我们的石油工业，或者说我们的石化企业，对于行业的参与力或者是操控力。那么有两个重要的点，第一就是要加强它的物流力，物流力里边有两个含义，一个就是说要有相当规模的储存能力，这个储存力，不一定是在我们的国土上，有可能是在国际上。为什么呢，因为当油价跌的时候我想做单，我如果没有相应的储存力的话，我无可而为。再一个就是它的运输力，从我们国家每年将近大概一亿八千万吨的，整个的石油进口交易规模来看，我们自己旗证的船，把我们的油运回来的比例，大概现在的比例在百分之十五到二十这样的。

　　主持人：我们能不能靠我们巨额的外汇储备，来建立我们的平准基金，或者是建立我们自己的游戏规则，那我们有没有可能把油价，国内的油价降下来？

　　韩晓平：不一定降下来，那你可以打击国外的油价，让国外的投机你可以打击它。两万亿美金说句实在的，那最大的也不就是一万多亿美金的对冲基金，把油搞得上上下下的，你拿出个几千万美金，来做一个平准基金来，再加大你的石油储备能力，因为你现在天天求着它说，你千万千万别贬值啊，你千万别让房地美破产，千万别让房地美破产。

　　童媛春：韩老师说的那个太理想化，他说了拿出几千万来这个容易，但是实际上呢，在油品的操作当中以几千万的调动，进入油市、逃出油市的整个这个过程的操作性，非常不容易。怎么拉回来，我们有库吗？我们有船吗？主权基金它的意义在于阻吓，而不在于真正地去操作，最重要在于什么呢，是对于国际恶性炒作的阻吓作用，威慑作用。

　　小片4

　　石油的重要性，使得中国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国际石油资源的博弈战。然而与此同时，中国百姓与定价单位的矛盾却在不经意间激化。

　　从今年1月1日正式实行成品油定价机制、间接挂钩国际原油价格开始，国内成品油价格已经历了7次调整，其中4次上调，累计上调达1590元/吨；而下调3次。两者相减，今年国内成品油价格整体上涨了1040元。

　　涨多跌少、涨快跌慢的表象让民众的抱怨集中爆发，有人直言，5月8日公布的《石油价格管理办法》中根本没有给出油价升降的计算公式，中国油价的涨跌始终是一笔糊涂账。更有众多网友质疑，中国油价的制定规则合理与否，经济学家却各自抱持着不同的观点。经济学家许小年认为，中国油价“错”在政府管制。美国的成品油价不能作为中国的定价标准，市场经济中，应该市场说了算。而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孙立坚则认为，中国目前的成品油供给完全依靠中石油、中石化两家集团，它们同时还承担着许多社会公共服务的责任。国家适当控制油价，实际上是当国际原油市场被操纵的时候，在发挥政府的“干预和保护”作用。

　　主持人：国际市场的油价在降，但是我们的油价在升，为什么呢？

　　韩晓平：这些年来我们要让我们石油公司，两大石油公司要有更多的资金，让它有更多的利益。

　　主持人：那就是说油价要高一点？

　　韩晓平：对，稍微油价高一点的时候，你看到的一个好处，首先我们看到是资本市场，这两个龙头就带动了你整个资本市场，你的股票市场就上去了。

　　主持人：但是对于我们这些用油的人不太高兴

　　韩晓平：那不一样了，你可能在那边赚了钱，在这边赔了钱，是一个平衡。

　　主持人：会不会我们承受着高油价，国家给他们补贴，而他们把有一些利润，放到了一些不该放的地方？

　　童媛春：这些问题我倒觉得，这个跟油价本身没有直接的关系，那是另外的一种机构的制度管理问题。

　　主持人：百分之七十五，四分之三的网友认为我们现在这个油价，不是说透明，而是太不透明。

　　韩晓平：我们在制度设计和我们在管理上，没有适应信息时代的要求，结果你出来解释的时候，人家很容易就到美国去查到那个价格了。因为对老百姓来说呢，他确实是没有任何参照，美国的油价是个最好的参照物。净油价，他们叫裸油价嘛，这是咱们自己发明出来的一个词，裸油价那大家一目了然，大家都看得见的，然后这个时候，你就别再讲那么多话了，结果你说我们比美国的价格还要低，还立了两个美国的什么联邦税呀，州税呀，结果你忘了人家还有零售税，人家一堆的税，各种各样的税，你把人家税减完以后，你比人家贵了好几毛钱呢。

　　童媛春：这一点它确实在美国市场，有一定的透明性，到了在美国的加油站，你加了一加仑的油，那么这个油品当中的价格，它的分向是非常清晰的，有多少进了联邦税，有多少进了州税，有多少付了加油的工人的工资，有多少付了地租，有多少付了油价的费用，你马上可以上网能够查到，美国的网站都可以查到。

　　主持人：这就是价格的一种透明。

　　韩晓平：总书记胡锦涛一再说，我们要坚持市场化的改革方向，那么既然是我们要坚持市场化的改革方向，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石油的供需之间的定价关系，由政府定价本身，就意味着你不是一个市场经济，不完全是个市场经济。所以要最终要走到由市场来定价，这是目标，所以在这个过渡期的时候呢，政府要进行一个调整，那么这个调整的时候呢，包括很多因素，我们知道英国，英国的增值税，是根据油价来进行调整，油价高的时候增值税低，油价低的时候增值税高。

　　童媛春：但是从国际的经验上来看，像石油这样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大的大宗商品，绝对的市场化是做不到的。我是觉得从体制上，应该把它做一下切割，有一些国计民生必须要保的这一块，那么责任由谁来付，因为有一些必须要保的，那个没有办法随着市场去走，那有一部分本来就是要作为市场运作的一个原料的机制，那么它就是要随着市场有涨有跌的，那这样分开了以后，大家的满意度会从某种程度上得到改善。

　　小片5

　　在大多能源专家的字典中，不透明与太透明、不够市场化与不能市场化的争论，往往归结于同一词根——垄断。正是因为石化双雄的垄断，才让国内油价被玩弄于股掌间；正是石化双雄的垄断，使得国内能源市场的进步缺乏根本动力。持这样观点的人并不在少数。

　　让我们再把目光投向国际石油市场。提到传统石油时代的强者那便不能不说美国标准石油公司，更不能不说洛克菲勒家族。它仅仅用了9年时间，就控制了全美90%的炼油业；到19世纪90年代，掌握了美国95%的炼油能力、90%的输油能力、25%的原油产量，并将对美国石油工业的垄断持续到1911年。有史以来，还从来没有一个企业能如此完全彻底地独霸过市场。垄断让标准以惊人的速度成为石油巨无霸，也让它以惊人的姿态解体。

　　在中国，能源市场有关垄断的探讨由来已久，时至今日，不同立场所发出的声音，依然耐人寻味。

　　主持人：那我们刚才说的这些种种，比如说老百姓谈的油价的怪现象，是不是也是因为两大巨头的垄断引起的？

　　韩晓平：应该说是这样的，因为两大公司垄断本身呢，也是造成了大家的不满的一个主要原因，因为竞争不充分，一旦竞争充分的时候，你没有必要公开这个油价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用不着。因为他们有足够竞争的时候，老百姓就可以在竞争中，可以有更多的选择，比如说在美国我们就看到了，我在新泽西加油，价格完全是低于它的交易价格，你就不可思议，那么就是一个充分的竞争。在一个路口有四个不同公司的加油站在，然后你过了一百米，可能还有一个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一个加油站也在那儿加油，所以每个公司在这个竞争的环境下，它就要千方百计，想办法来压低自己的成本。

　　童媛春：我个人对垄断的认为，我觉得这个还要客观地看，什么是垄断，那现在我们的市场，这个垄断度到什么程度。如果说想当年我们是从石油部，然后后来一步一步地，分出来了上游、中游、下游，然后逐渐逐渐地又一步一步地，现在又分成了几大公司，那这个过程实际上是已经在多元化，你简单地说它是垄断，这恐怕在学术上，在市场上都有争议。

　　韩晓平：不过这垄断的问题还是确实存在的，而且我们也看到了非常清楚，就是说这一次经过大家的争议以后，我们中海油很快达到了成品油的品牌，我们觉得很奇怪，我们非常吃惊，居然中海油这么一个很好的公司，没有成品油的批发权。

　　主持人：长时间没有

　　韩晓平：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今天解决了。

　　主持人：这就是打破垄断的一个过程

　　童媛春：对，这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可能大家希望它短一点。

　　小片6

　　中国的成品油市场，从原油开采、冶炼到批发、销售，一直是中石油、中石化双寡头垄断的局面。日前，有消息称，商务部已赋予中海油总公司成品油批发经营资格，此举意味着中海油有资格在全国范围从事成品油批发业务，中石化、中石油两大巨头主导成品油批发市场的局面面临破局。成品油批发市场从二龙戏珠变为三国争霸，市场竞争将更激烈，日后成品油价格的浮动将更明显，人们将享受这一市场竞争带来的价格优惠。

　　主持人：您曾经有一个观点，就是说我们国内的这个石油价格的问题，如果有更多的，比如说更多的市场主体参与的话，恐怕这个价格会降下来。

　　韩晓平：会有竞争，通过竞争会有好处。

　　童媛春：参加的人多了，肯定是多元化。

　　韩晓平：我们就在前不久，就是在六块三毛七的时候，我就跑到中石油的加油站，也能加到六块零七分的油，就便宜三毛钱，那是很多的了三毛钱，百分之五啊。

　　童媛春：在这个领域里边还是要强调那点，有些环节没有办法放开，还是要垄断，但是刚才我们在节目当中，也谈到了这点，有些环节是应该让多元化进来。

　　韩晓平：你说什么环节不能放开？

　　童媛春：纯市场的环节，比如说物流环节。

　　主持人：纯市场环节可以放开，但是涉及到比如说国计民生的，哪些环节不能放开？

　　童媛春：比如说我们的军事用油，比如说我们重要的发电用油。

　　韩晓平：我想美国的市场是一个垄断的吗？美国的军队没有油保证的吗？

　　童媛春：当然是有要有保证的了，当然是它要在这方面绝对要有保证，它的储存体现在什么地方，就是要体现在这方面。

　　韩晓平：那是国家在做的事情嘛，所以从市场来说，它还是应该放开竞争，放开竞争并不一定没有保障。比如说天然气，最简单的例子现在，我们现在为什么变成了碳排放第一大国了呢，因为我们以煤为主，因为我们没有天然气。美国现在进入天然气时代了，大量的天然气发现，我们把所有的鸡蛋，全部装在中石油一个篮子里了，中海油一小块在海上，结果人家中石油打不出气来，你就没有气用。

　　童媛春：即使中国按照美国的天然气的消费水平，我们的碳排量还会增加，是因为美国这些发达国家，把他们需要碳排放的制造业，通过他们的五百强，通过他们的市场来运作，转移到中国来。

　　主持人：那我想请韩先生告诉我们，未来中国石油战略的走向，可能是怎么样的？

　　韩晓平：战略走向我个人认为是，必须有技术的进步，能源技术的进步，是推动社会进步的一个最根本的动力。同时我们的制度设计上，应该重新考虑，我们现在的制度设计，使我们的制度的制订者，和投机者，和经营者大家坐到了一起，消费者坐到了另一端，这样的话，这个压压板处在很不平衡的状态，那么我政府还是应该坐到消费者的一边。

　　童媛春：我觉得多元化，可能是一个我们需要非常关注的，一个主要的方向，信息是多元化的，储备是多元化的，参与的机制也是多元化的，那么参与国际化的程度，也能够是一个多元化。

　　韩晓平：从石油来说我们的经营主体，包括我们进口的经营的主体，都应该多元化。

　　主持人：那从中国石油消费的增长速度来看呢，很快中国将成为国际石油消费市场的主体，所以当人人都在谈论和国际接轨的时候，其实呢我们应该清醒地看到，需要接轨的不止是价格和价格形成机制。比如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借鉴，国际上管理油老虎的这种做法，不去控制国内具体的成品油市场，不把自己陷在油价涨跌的泥潭当中。而是在先进的国际能源观的指导下，放眼国际市场，参与国际竞争。因为当我们的消费习惯，足以影响世界的时候，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更大的考验。好，感谢收看本期的《22度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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