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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本案5年后追访戴国芳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9月10日 07:08  时代周报

  时代周报记者 鄢建彪

  一幢80年代修建的3层半楼房,经久岁月,建筑已呈土灰色,外表镶嵌的瓷砖也都斑驳。出狱以后的戴国芳,大多数时间是和家人居住在这里—常州市武进区东安镇渎南村的家中。

  与5年前落难时相比,此时的戴国芳显得悠闲而又漂浮不定,昔日的“钢铁梦”早已覆灭,如今他能做的,仅仅是希望政府在对铁本清算时,能考虑到他的利益。

  据常州武进区人民法院公告显示,由于债务人三友轧辊厂、常州鹰联钢铁有限公司、江苏铁本钢铁有限公司(下称铁本)已资不抵债,符合法律规定的破产条件,现裁定上述公司破产,并依法成立破产清算小组处理清算工作。

  至此,历经5年跌荡、曾被称为2004年宏观调控标志性事件的铁本案,终于要划上句号。

  对于5年的牢狱生活、未来如何安排等问题,戴国芳均以沉默或者“再说吧”回复时代周报记者,一旁的戴妻有些愤懑地补充:“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谈了,我们要看未来。”

  对于戴国芳来说,铁本的清算结果仍将深刻的影响其命运。闲呆在家中的他,仍然牵挂着铁本的清算结果。如果他能得到相应的权益,未来或许还有再起的机遇;假若清算最终和他无关,戴无疑再次掉入沟壑。戴告诉记者,在结论未定之前,不会发表看法。

  “我现在应该平静”,当时代周报记者问及铁本清算事宜时,戴国芳有些刻意轻松地说。

  老铁本的关键人物

  要理清铁本的整个清算过程,有一个人是绕不过去的。

  2004年4月初,中央九部委组成专项检查组对铁本进行全面检查,19日,戴国芳等人因“涉嫌偷税漏税,且数目可能巨大”被拘捕。由此,东安镇另一个从事钢铁行业的人士,开启了接下来的铁本时代。

  按照东安镇安北大队村民的叙述,如今铁本老厂的负责人刘建刚出生在渎南村的隔壁村,家境和戴也颇为相似,早年生活穷困,辍学后,却不断进取,2002年,刘也有了自己的钢铁厂——鑫瑞特钢。

  刘和戴早年就相识,且多有来往。2004年铁本遭遇清查后,两者的命运轨迹从此交叉在一起。

  彼时鑫瑞特钢年产约40万吨,而铁本老厂年产已达150万吨。按照刘建刚对时代周报记者的说法,当时铁本被查后,正处于敏感时期,且很有风险,当时无一人敢接手,相关政府部门领导亦多次登门造访鑫瑞,几经考量,鑫瑞最终“迎难而上”。“我想我是在帮政府的忙,几千人的钢铁厂,倒闭了是会引起动荡的”。

  但刘建刚的这一做法,在长时间内被视为落井下石,且有侵吞铁本资产的嫌疑。即便是东安镇的普通老百姓,都以“蚌埠相争,渔翁得利”来形容两者的角色变化。“刘建刚无疑是个获利者,因为经营铁本,刘建刚已迈上了一个台阶”,原东安镇一政府部门负责人告诉时代周报记者。

  按照当初政府部门的安置办法,鑫瑞2004年中旬入驻铁本老厂,年租金仅为10万元。鑫瑞和铁本两者的租赁“纠纷”更多是因当地政府处置“不当”而起,其实,正处于清算关键的老铁本,如何顺利“交接”、如何权衡好戴国芳的利益,才是老铁本总经理刘建刚亟待面对的问题。

  刘建刚向时代周报记者透露,戴出狱后,刘曾主动和戴见过几次面,但都是在有关部门人士的陪同下,“还是应该走正常的程序,不是我和戴国芳应该怎么沟通,而是戴怎样和相关部门沟通,我只不过是个中间人。”刘强调说。

  据最新的消息显示,目前清算小组和鑫瑞在老铁本的财务数据的核对已完成,鑫瑞只需等待最后老铁本挂牌拍卖,完成交接。“我肯定会按照法律流程办事,现在外界对我的传言都是污蔑,时间将会证明一切。”

  刘建刚,四十出头,中等身材,说话间透露出性格强悍的一面。他不断强调,时代周报记者为数百家约访约访媒体中唯一见面的记者。在其豪华的办公室座位的背后,雕刻有几行字,“一个人的暂时成功靠的是聪明才智,而一生的成功靠的是做人”。

  对错仍存争议

  因铁本事件而起的讨论,曾持续多时,一个几乎被公认的观点是,铁本是为2004年国家宏观调控祭旗,在某种程度上,对铁本事件的处理,暗示着国家为抑制国内钢铁行业乱象而做的“杀鸡儆猴”的惩治。

  为此付出5年牢狱之灾的戴国芳,面对记者就此提出的问题,多选择沉默,他一再表示,目前还不宜作出评价,“等结论出来后,我会主动和大家联系,不会很久。”

  今年4月17日,江苏省常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铁本及戴国芳等8名被告人虚开用于抵扣税款发票案,进行了一审宣判。判处戴国芳、张锡清有期徒刑5年,另有6人获刑事。至此,毫无悬念的“铁本案”终于收场。

  不过,围绕着判决本身的质疑仍旧存在。事实上,这也关系到以后出现类似案件将如何判定的问题。

  5年前,中央九部委对铁本调查后,定性为“一起典型的地方政府及有关部门严重失职违规、企业涉嫌违法犯罪的重大案件”。而后,新华社亦下发了关于调查组认定的铁本所涉及的五大问题:地方政府越权分22次将项目化整为零分拆审批、违规征地、铁本提供虚假财务报表骗取银行贷款、铁本违反国家固定资产审贷和现金管理规定,以及大量偷漏税。

  而现在,戴国芳却以虚开用于抵扣税款发票案而获罪,这一结论虽在案发后被外界所猜到,但却引发了关于以后国家应该在多大程度重参与市场调控,以及对被调控对象身份的选择上的讨论。

  “戴国芳出事后,据我所知,没有一个官员是因为受贿贪污、官商勾结的问题落马。戴出事前我和他见过几次面,他这个人说话很直,不懂讨好领导。”曾担任湟里镇主要领导的一位人士告诉记者。

  一个有趣的问题是,贯穿在“铁本事件”中,公众往往以“法不责众”来看待戴国芳的不公待遇。导致戴国芳锒铛入狱的新铁本项目无疑存在诸多违规之处,(比如非法征地、政府越权审批、以及银行授信的不规范等),但恰恰在地方政府推动下,此种快马加鞭的上马大项目在国内已成为常态。不幸的是,铁本被区别对待,因此,戴国芳也成为了“法罪错位”的又一“试水者”。

  戴国芳的未来

  原有的铁本有两处资产,一是东安老厂,另一是位于常州市以北长江边的铁本新厂。老厂现仍由鑫瑞经营(江苏沙钢2007年收购鑫瑞特钢后,实为沙钢经营),新厂则已破败不堪,最有价值的一块资产是6541亩土地。

  据上述原湟里镇领导认为,由于新厂没有拿到土地使用证即被叫停,按照通常做法,这6541亩土地被认定为铁本资产的可能性比较小,且当初购入土地却有非法占用耕地之嫌,因此,铁本资产可能只剩老厂了。

  老厂占地约800余亩,钢铁产能约130万吨,分析人士认为总资产可值10亿元。而刘建刚则认为,“老厂很多设备都已废旧,连前苏联的设备都有,都基本淘汰了,而且污染严重,如果买下来,光改造费就得数亿元,” 刘建刚强调说,“至少我不会买”。

  毫无疑问,对于戴国芳来说,最有可能的资产也许就是老厂拍卖后,政府授予他的权益,据接近铁本决策人士向时代周报记者透露,目前各级政府已基本达成共识,老厂拍卖了,除了返还部门债权人的债务、银行欠款以外,将留有部分资产留给戴国芳。

  据刘建刚透露,自戴国芳入狱以后,戴的3个子女所花费用均是他负责,“每次都有戴国芳的老婆签字,可以查证”,并且为他们配备2部小车,而戴国芳本人亦能每月领到2.5万的工资。这和外界所称的“自戴被拘押,子女和家人都落难”的描述并不一致。

  记者离开时戴一路相送,问及为何还居住于此,戴颇为感叹的说,“那是80年代建的,院子里的矮平房是最开始的工厂,以前都忙于事业,没顾及到房产的事。”戴回避了记者关于其未来打算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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