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8月30日，日本，被称为“世纪选举”的众议院选举进行。之所以被称为世纪之选，是因为在野的民主党，有可能颠覆掌控日本政坛长达半个多世纪的自民党，完成日本的政权更替；甚至可能将一党独大的日本政坛，带入到两强争霸的新世代。

　　日本共同社8月22日最新电话民调显示，民主党在全国300个小选区、11个比例代表选区(共180议席)都占压倒性优势，预计可获得300个以上议席，大大超出单独过半数所需的241个议席。而自民党的议席数预计将从选举前的300个骤减至100～130个。但是，小选举区有36.3%、比例代表选区有32.8%的选民回答“尚未决定”投票意向，因此形势也可能出现逆转。

　　如果最终的投票结果，果然如民调所显示。那么将意味着民主党党首鸠山由纪夫将就任日本首相，取代现任自民党的麻生太郎。

　　这次大选变数何在？究竟会给日本带来什么？新的领导人，到底持何种政治理念？又会给敏感而重要的中日关系，带来何种影响？大选日前夜，中国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高洪教授和北京大学日本留学生、知名中日关系评论员加藤嘉一先生为您解密日本大选背后的政治玄机。

　　主持人：欢迎来到《22度观察》。8月30日日本将举行众议院选举，这可能会成为日本自二战以来最大的一场政治动荡，因为它可能会结束日本自民党一党独大，几乎统治日本政坛长达半个世纪之久的局面。呼声很高、一直支持率领先的民主党能否击败自民党成为执政党？如果成为执政党会给日本社会带来什么变革？又将如何影响中日关系？今天我们请来中国社科院日本研究所的高洪教授和北京大学留学生、中日关系评论员加藤嘉一先生跟我们共同探讨，欢迎两位。首先请两位大胆预测一下，在8月30号举行的众议院选举，你们觉得哪个党最终获胜？

　　高洪：只能讲民主党获胜可能性大于自民党，但绝对不是稳操胜券的意思。

　　主持人：加藤你觉得日本民众是怎么看的？觉得哪个党获胜的可能性更大？

　　加藤：从民调或者民众基本反应来看，民主党稍微稍微占优势。那么在这里头又有很多风险所在，民主党能够自己执政还是跟某些其他党联合执政，这些事情都很不好说。

　　主持人：高老师，你觉得到时候影响投票结果发生逆转，可能的因素会是什么？

　　高洪：刚才我和加藤嘉一先生都认为民主党现在没有决定性胜利的把握，事实上这两天表现出一种新的倾向，就是因为民主党在争取得到财界支持和理解的时候做的并不是很成功。鸠山由纪夫代表，民主党的党首亲自去找日本的四大财团，并没有得到对方的承诺，说我们一定支持民主党。还有一些很具体的甚至是很技术化的原因，比如民主党更多期待浮动票，就是没有固定政党投向的票，如果选举投票那天，天气极其恶劣，下大暴雨，或者酷热难当，浮动票就会下降，这也会影响民主党的战机，所以民主党自己并不是十分乐观，

　　加藤：当然可能今天在日本政界当中，有一个问题就是投票率不够高，整个国民对于政治的陌生感，对于政治家的不信任，这是普遍存在的问题，这样会影响所谓的选民、有权者的心情，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很不好说。

　　【短片一】

　　正如专家所言，结果未出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但是无论民调，还是从气势上，民主党似乎都更胜一筹。

　　自民党方面，甚至在位的麻生太郎，在千叶县发表竞选演说时，也提到其外祖父，前首相吉田茂曾说过“就算是输也要输得漂亮”，似乎语带双关，为输掉大选做好了心理准备。

　　当麻生太郎和鸠山由纪夫展开辩论，唇枪舌剑之时。人们似乎看到的是一个疲惫不堪，试图做最后一击的自民党，而另外一方则是咄咄逼人，意图颠覆时代的民主党。看到这一幕，人们不得不思考这样的问题，长期执政的自民党为何如此狼狈？而新生力量民主党又为何异军突起呢？

　　主持人：为什么民主党领先自民党那么多，自民党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

　　高洪：与其说是民主党的政策主张得到日本国民的欢迎和支持，还不如说自民党由于长期执政，咱们中国话叫积重难返，干的时间太长，遗留的问题又多，老百姓不满，意见集中到长期执政的政党身上。那么大家希望有一个不同于自民党的政党或者政党联合来主导国政，是不是会有新的情况出现呢，至少有一种期待。

　　加藤：今天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政权更替的一种机遇，在这个意义上，对于日本民众来讲，意义重大。日本民众要趁机思考我们的政治到底是什么样的逻辑、怎么运转，今天的形势对于日本政治长远发展利大于弊。

　　主持人：咱们说到民主党和自民党之外，这两个党目前各自的代表也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我们这里有一张图也来看一下，这边是自民党领导者麻生和民主党领导者鸠山由纪夫，这两个人的支持率，还有在日本民众心目当中的形象是什么样的？

　　加藤：现在鸠山比麻生的支持率大一倍弱一点，支持率多一点，作为党首，向民众问，你们希望谁成为你们的领导者，鸠山占优势，而且优势比较明显。

　　主持人：高老师，这两个人您都接触过吗，这两个人都有什么特点？

　　高洪：我和鸠山由纪夫有过近距离接触，当时觉得这个人很儒雅，有一定的个人魅力，但是我私底下想他有一点理想主义的东西，不像政治手腕非常老道，在政坛经营很多年的政治家。他本人又是一个学者出身，因为他原来是一个工科博士，有过留美经历，做过大学的副教授还是讲师，然后才从政的，所以感觉上和纯粹的政治家不一样。和他相比较，麻生首相更政治化一点。当然他们两个事实上都是政治世家出身，祖辈、祖父辈都是日本首相。是他们两个爷爷凝聚成今天的自民党，有时候我开玩笑说，现在新老保守政党的政治领袖，实际上是一连托生的关系，如果寻根是同一个根。

　　主持人：所以从政治来讲，这两个人目前看上去不是有太大的差别。

　　高洪：作为日本国家一些根本问题，比如修改宪法的问题，比如日本在新世纪当中，国家发展道路的选择，一些最重大的问题上，无论是他们两个人，还是自民党与民主党之间都没有根本性的变化。

　　【短片二】

　　正如专家所言，自民党与民主党同属保守派。而且民主党的众多人士，也都是自民党的旧将。但这次的大选，不只是政权的击鼓传花，而是有可能给日本的政治带来革命性的变化。因为这可能将日本带入到实质性的两党争霸的时代。

　　日本的两党制最早萌芽于1955年，当时日本政坛形成了以自民党和社会党两党对立为基本内容的两党政治格局。此后，自民党连续执政长达38年。在1993年的众议院选举中，自民党首次沦为在野党，但是仅仅10个月过后，自民党再度执政至今。因此有学者将日本政治体制称为自民党一党独大体制。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背景，本次的众议院大选，才备受关注和期待。但是，对于日本是否能够进入实质性的两党制，我们的嘉宾却认为判断为时尚早。

　　主持人：我们先大胆假设一下，假设民主党最后成为执政党，高老师，你觉得日本会成为两党制的局面吗，结束自民党一党独大统治日本的局面吗？

　　高洪：日本进入两党制阶段为时尚早，因为两党制除了两个政党交替之外，还是需要国家的政治环境、老百姓的政治风土，整个社会的政治理解要配套，这个老实讲现在不成熟。甚至我觉得如果民主党上了台，那么自民党因此受到打击，真的发生变化的话，民主党会形成一个新的自民党，它也会盘踞在政治舞台上不交替，那不还不是两党交替吗。而且即使交替也是带有日本特色的两党制度，和英国、美国的两党制并不完全相同。

　　加藤：但是我觉得如果民主党能够上台，至少能够起到一种开端的作用，日本毕竟是多党制的国家。如果能够两党制健康健全竞争型的模式能够建立起来，那我相信很多民众对政治的一种信任也好，认识也好，会有所改善。对于一个健康的政治或者健康的政党来讲，有时候健全的在野党比强大的执政党更重要，因为在野党的任务就是好好监督、好好制衡执政党。

　　【短片三】

　　在国际政治中，日本走马灯似地更换首相，已经不是新鲜话题了。二战后日本换了29个政府首脑，而美国、英国、法国、德国中，最少的是8个，最多的是13个。据统计，二战结束后，日本首相任期平均是26个月，但是同样实行首相制的德国是88个月。

　　现任的首相麻生太郎，是去年9月上台，如果本次选举失利。那么意味着，又一个短命的首相诞生了。

　　在高洪和加藤嘉一看来，日本如此频繁更换首相，与日本的政治制度设计、政治文化和舆论的影响力密不可分。

　　主持人：在日本政坛当中，为什么这么频繁换首相？

　　高洪：我想一个是制度方面的原因，一个是政治文化方面的原因。制度方面的原因，就是说首相这种议会内阁制，本身就比总统制缺少稳定性。比如说美国的总统，小布什后期，国会多数议员反对，但是只要他本身没有犯法，他就不会下台，即使国会中是少数派，仍然可以做总统。首相就不行了，国会发生力量对比变化，你必须下台。政治文化上也有两点，一个是日本大众现在对政治家的选择，随着信息化时代到来，特别是小泉以来，对政治家个人魅力看得很重，政治家个人的表演才能，政治家演绎化，靠人气选择首相、选择政府，可是人气靠不住，稍微出现失误，人气马上就散掉，散掉就垮台。但是由于政治家个人魅力和政治变现，手腕有直接关系，这个政治文化就使稳定性受到影响。还有一个也是日本一个很有特色的东西，因为日本现在所谓扭曲国会，就是说众议院和参议院是朝野双方控制。如果政治文化相当融洽，尽管两党控制两院，但是两院应该通过对话协商化解矛盾、解决问题、形成共识。

　　主持人：实际的情况呢？

　　高洪：实际不是。民主党控制了参议院以后，只要是自民党的提案，不管对错，一律反对。将来也可能出现相反的情况，民主党上了台，那么自民党因为没好好做过在野党，我也是这样，只要是你的法案，我全反对，那不就是都得厉害，稳定性受影响。

　　加藤：还有一个就是舆论，日本的民意调查相当有影响力的，甚至有时候民调决定政治，很多政治家，包括党首，他们甚至是看着民调数字来决定下一个政策怎么出。

　　主持人：我们说到日本为什么频繁更换首相，除了跟制度相关之外，还有一点是否跟自民党内部派阀林立业很有关系？

　　高洪：派阀是自民党的老问题了，因为这个问题也有它历史形成的原因，冷战时期，日本政坛上是保革对立，保革之间不能政权交替的，所以自民党当时叫万年执政党，和它对立的社会党、共产党，都是万年在野党，永远上不了台。那么这一个政党，整个政治环境决定了他只能执政，或者只能由它来执政，那么怎么体现民意，怎么体现政治的合理性，民主政治的选择性在哪里，只能由自民党内各个派系，通过选自民党总裁来决定，哪个派争取到总裁席位，就意味着同时就能通过国会的首相指名选举成为首相，所以当时是自民党派系存在有它存在的合理性。但是派系走到今天，也带来一些问题，因为一个政党内部山头林立，派系联系着不同的社会各个方方面面，就容易形成一种或者叫做尾大不掉，或者形成一种相对陈旧的结构模式，就是说经常受到指责的政官财铁三角问题，这对日本国民来说是持批评意见的。

　　【短片四】

　　政治家、官僚体系和大财团这三者构成的铁三角，既是日本独特政党格局的产物，同时也有力地推动了日本经济在二战后的迅速腾飞。在自民党内各派阀领袖轮流坐庄的游戏规则下，政治家的地位最为脆弱。反而是具体掌握国家机器运行的官僚体系最为稳定，在首相频繁更换的背景下，保证了日本政府的运作过程始终处于平稳、顺畅的状态。日本的政治制度也因此被称为“技术官僚主导型政治”。

　　加藤嘉一认为，近年来，这一制度开始广泛受到日本政治家和普通民众的诟病，还权于民选政治家的呼声越来越激烈。在7月27日，民主党公布的竞选纲领中，提出了五项执政方针，第一项就是以“民选政治家主导型政治”取代“技术官僚主导型政治”。

　　但是，高洪和加藤嘉一认为，“技术官僚主导型政治”在日本社会中已经是根深蒂固，民主党能否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还是一个未知数。

　　主持人：说到这儿，我们也做了一个题板拿上来给大家看一下。这张题板就是高老师说到的，日本当前政治结构当中的铁三角，有政治家、有大财团、还有一个官僚体系，我们说到铁三角里面官僚和政治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加藤：我在这里一定要好好强调，在日本当官和从政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当然两者有时候很相互勾结，但是当官是所谓的公务员，官僚，他是通过国家公务员考试，包括超过十轮面试考进去的，可以想象当时中国古代的科举，就是所谓真正的精英。政治家他们是通过人气，通过他的政治背景，很多人是世袭，这样一个方式被选进去的，后者从事立法，就是在国会的议员，这两者是截然不同的。很多政治家无论是外交内政，财政金融各个方面，基本上这样做，由官僚来制定方案，把几个方案给政治家看，由政治家来判断哪个更合适。

　　主持人：为什么要改变官僚主导，官僚主导有什么弊病？

　　加藤：因为官僚那个地方往往是封闭的，一般民众是看不到的，但是如果把那些资源，那些信息放在政治家方面，更有利于民众沟通，因为政治家是民众选出来的，那当然跟媒体的作用有关系，更有利于跟民众沟通，更有利于把政策透明化，包括信息公开。

　　高洪：政治家是国民选出来的，政治家选举之前，要向国民做出承诺，然后你上台以后，你要执行这个主张，兑现你对你选民的承诺。可是这个主张在很多情况下，和官僚系统的政策是不吻合的，因为很多专项事务在执行过程中形成了一个潜规则，有一些特定的这个行业必须这么做，所以才有政治改革，取消铁三角，加强政治家权重的这种主张，主张一直有，但事实上执行起来很难，我个人倒是觉得即使有一天民主党上台，它能有效把这个官僚系统真加到政界下边，日本政治真的就是老百姓的意愿反映的非常充分，然后真的就是政高官低了，这铁三角没了，我看不是那么简单。

　　主持人：而且我觉得民主党提出这样一个宣言，一个举措，还是因为它是在野党，如果他真正上台之后，它需要去做实事的时候，也许就跟之前喊的口号不一样了。

　　高洪：说的通俗一点，你在台下给对方挑毛病，这是一个角度。你上了台以后，柴米油盐都要你自己考虑，当了家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前一段自民党做了一个flash讽刺民主党。一个男的向一个女的求婚，说你嫁给我吧，嫁给我以后你的健康、保险、养老、教育我都能给你安排好。这女子就相当于日本国民，这女子就问，你娶我之前先把怎么解决告诉我吧。然后这男子说现在先不告诉你，你嫁给我再说。这弄得民主党很恼火，自民党实际就是在讽刺民主党，说你挑我的毛病给国民的是都没办好，让国民厌恶我，支持你，这容易。可是你有什么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吗？也是很难的。

　　主持人：你观察到的，日本国民怎么看的？

　　加藤：大部分国民没有思考到这个程度，只是关注自民党曾经如何不妥当，民主党是一个崭新的党，我们可以期待一点点，就是这种比较浅薄的反应，整个国民哪怕民主党上台之后，他们的政策如何执行，就是高教授提到的，改革是有代价的，改革是有成本的。这种成本和代价，又是国内外形势严重不景气的情况下，民主党能否承担，至少是未知数。

　　【短片五】

　　在内政方面，民主党誓言要终结“官僚政治”，在外交方面，民主党承诺建立“独立思维的外交政策”。而民主党如果执政，在对中日关系的处理上，会体现出哪些独立的思维，更是中国民众最为关心的问题。

　　而就在8月15日，日本战败64周年纪念日之际，日本前首相小泉纯一郎、安倍晋三参拜了靖国神社，此举无疑又给中国公众心中投下了阴影。

　　近期，民主党领导人表示，如果民主党在大选中获胜，日中关系将得到进一步深化，民主党也赞成日中建立战略互惠关系。

　　对于靖国神社问题，民主党领导人表示，只要靖国神社还供奉着二战甲级战犯，日本首相就不应该前往参拜，并表示，如果在大选中获胜，将采取一个新的方针，即建设新的国立战亡者悼念设施，以此取代靖国神社。但是究竟民主党会否言行一致，也尚待观察。在我们今天的嘉宾看来，民主党如果执政，中日关系不会有根本性的变化，但是会逐渐体现出民主党自身的政治特色和政治意图。

　　主持人：同样值得我们期待的是民主党上台之后能否带来一系列新的变革，还有它将给中日关系带来什么影响。我们看到之前的一些资料当中，民主党发布一系列宣言，其中跟中日关系有关的很多，比如对中国一直非常敏感的靖国神社问题，鲜明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高洪：民主党为了争取执政，在外交战略上，在逐步降调。过去为了批评自民党，对自民党的日美同盟提很多批评意见，但是现在为了上台，也争取得到美国方面的支持和理解，就开始降调。在中日关系问题上，民主党原本就与自民党有差异。比方说对中国人非常注意，非常敏感的历史认识问题上，对过去那场侵略战争的评价，对靖国神社参拜问题，民主党有民主党自己的理解，民主党的主要成员都反对日本首相参拜靖国神社，也给两国关系的政治稳定增加了一些筹码和正面的东西。当然这也不是问题的全部，因为民主党在其它问题上，和自民党还是有一些不同的，比方说在对中国人权问题的批评上，和境外一些异端人士的接触上，民主党的做法，因为它原来是在野党的地位，它也不太受中日之间四个政治文件的约束，做出过一些不同于自民党的事情，那么将来它上台以后如何处理这些问题。将来它作为执政党，中日双方怎么在战略互惠关系框架下，把这些问题通过对话协商，找到一个解决的途径，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新课题。

　　主持人：加藤，你作为一个日本人的角度，你怎么看民主党对中国关系上的态度问题？

　　加藤：民主党领导人提出对华很友好，很亲华的一个党，这么一个形象。但它真的上台之后怎么样，不好说。而且在执行过程中，会有很多的麻烦，所以我觉得这是挺不好说的。

　　主持人：高老师，其实靖国神社问题只是中日关系当中最敏感的标签，除了靖国神社之外，我们看到中日关系还有很多其它的问题存在，比如说东海油气田问题、钓鱼岛问题，以及在其它一系列问题上，民主党是一个什么态度，尤其是如果它成为执政党会是什么态度？

　　高洪：中日之间有很多很多问题，我们作为研究人员统计过，大概现在至少有二十几个问题，我们做了一个分类，有的是历史遗留问题、有的是现实国家关系、有的是对抗，有的是接触当中碰到的新问题。还有一种是历史遗留问题走到今天，又和现实的国家利益搅在一起的，这么三种类型。至少是过去在它在野党角度上，在通过我们中联部进行政党外交的过程中，体现出的一种倾向是，在历史认识问题上，他的表现和表述要比自民党更符合中国的舆论界和中国老百姓的想法，刚才谈到靖国神社问题。而在现实的部分，有一些因为它是在野党，说话可能更方便一些，要求更直白一些，所以倒是显示出一种比自民党更为，怎么讲呢，在对立部分更咄咄逼人的特色也是有的，更尖锐的部分也是有的。但我个人认为，他在在野的时候是一种表述，如果它在朝变成执政党，尽管前边的那些中日之间的政治文件、法律文书不是民主党签订的，可是你仍然是日本政府，那么就要恪守，当然是双方都要共同恪守四个政治文件，这对民主党上台以后对华立场也是有规范和制约作用的。

　　主持人：总的来说民主党在中日关系上会不会大的政策性调整？

　　高洪：特别根本性的突变，我认为不会有，但是作为一个新的保守政党，而且是新的执政的经验，开启一个新的局面，这个时候它会在执政过程中逐渐体现它自己的政治意图。或者说在以后的，如果将来第五个政治文件，可能这就有明显的民主党执政特色，如果它能够执政到那个时期的话。

　　主持人：加藤，你怎么看？

　　加藤：谈到突变的话，我觉得基本不太可能发生，但是整个政治氛围当中，可能有所改善，这种情况会发生。

　　主持人：我们今天说了很多关于日本的大选的各方面的讨论，我们看到其实中国的民众也是对日本政局的变幻表现出空前的关注度，最后两位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高洪：老百姓非常关心日本问题，这种关注我觉得说到底，还对中日关系的深切关注。

　　主持人：加藤呢？

　　加藤：我觉得我作为日本人，我平时在北京观察到很多中国媒体的报道，其实这种报道的数量也好，民众的关注度也好，其实非常非常惊人。所以在这个意义上，首先作为日本人这是非常值得欢迎的事情，两国对对方的内政，对对方的事务表示关注、相互关心，这也是我们推进战略互惠关系的一种基础所在，在这个过程中，两国民众能够有一种互动的话，我觉得对中日关系本身来讲也是有好处的，所以我们可以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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