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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共和国长子的前世今生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8月25日 02:30  第一财经日报
大庆:共和国长子的前世今生

新华社图

大庆:共和国长子的前世今生
铁人王进喜

  许可新

  在今天的中国,如果提起石油,没有人会忽视大庆的存在。

  长达几十年的时间里,在这里开采的石油曾供养了大半个中国,在这里更诞生了整整影响了几代人的“铁人精神”,大庆也因此被誉为“共和国长子”。

  然而,今天的大庆正面临着不同的挑战。

  半个世纪以来,大庆在经历了石油大会战、原油高产稳产和向综合型城市转变三个阶段之后,正迈入科学发展新时期的关键时刻。资源型城市出路何在?大庆正在寻找自己的答案。

  “大庆”

  1960年开春,大地还未解冻,地处黑龙江省西隅的松辽盆地却突然热闹了起来,全中国最拔尖的石油工人和数万转业军人,以及各种庞大的石油钻采器械,伴随着呼啸的火车汽笛声,一起涌向这片此前几乎荒无人烟的地方。

  在这片后来被称为“大庆”的地方,一场将彻底改变中国石油工业面貌的“石油大会战”在上演,一座能源城市将崛起在这片于彼时尚未开发的世界级特大砂岩油田之上。

  转变来自于此前一年(1959年)的9月26日,这一天,位于松辽盆地大同镇的松基三井(松辽盆地三号基准井)喷出了具有工业开采价值的油流,这一天后来被定义为大庆油田发现的日子,至今已经要满50周年。

  在此之前,松辽盆地勘探先行军们已经先后打了两口基准井,均未有所斩获,松基三井喷油带来的喜悦,便格外汹涌。

  由于这一天距离共和国成立10周年“大庆”只有4天,发现油流的大同镇也因此在时任黑龙江省委第一书记欧阳钦的提议下,有了新的名字——“大庆”。

  今天的人们已经很难想象50年前国人对石油有多么渴望。

  共和国是在向苏联“一边倒”的外交策略下开始自己的工业建设的,以重工业为主的“苏联模式”对能源的需求非常大。

  但是,作为工业血液的石油在中国却非常稀缺,在为新中国奠定工业基础的“一五计划”中,石油工业是唯一未能完成预定任务的部门。以发现大庆油田的1959年为例,那一年,全国消耗了504.9万吨石油,其中自产的仅205万吨,自给率只有40.6%。

  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新生的政权正遭受西方国家的经济封锁,中苏也开始交恶,尚在建设起步阶段的国家,不得不耗用大量外汇进口原油和成品油。

  而更让人泄气的是,那时中国的石油工业是被“资本主义石油专家”判了“死刑”的,认为中国根本不具备大型油田生成的地质条件,是“贫油”国家。

  依据当时流行的地质理论,石油只会在远古时代曾是海洋的海相地层中生成,而中国绝大多数沉积盆地,恰恰属于陆相地层。

  新中国成立前,已经是世界最大石油公司之一的美国美孚石油公司曾试图在中国寻找石油,但打了数口探井后最终空手而归,这更加深了人们对于中国“贫油”的印象。

  共和国的领袖也表现出对石油格外的重视,1956年,毛泽东曾两次专门听取石油工业部负责人的汇报,到1958年,共和国任命独臂将军余秋里为石油工业部部长之前,也是由毛泽东本人亲自做余秋里的思想工作。

  会战

  在茫茫荒原建设大油田,这个国家体现出其调动人力和物力的强大能量。

  1960年2月,中共中央批准了石油工业部关于组织大庆石油会战的报告。从3月份开始,石油工业部集中中国西部克拉玛依、玉门、川中、青海等各石油厂、矿,以及所属院校、科研部门共37个单位的精兵强将齐聚大庆。

  3万多名解放军退伍转业官兵“来不及换下军装就开赴大庆”,中央在计划外给会战拨了2亿元投资和几万吨钢材、设备。全国人民支援会战的各类物资,也源源不断地运往大庆。这片原来只有500来户人家的茫茫荒原上,突然热闹了起来。

  很快,一座座钻井被竖了起来,一条条道路被紧急抢修出来,一车车物资被迅速送到目的地,尽管3月的大庆仍是天寒地冻的季节,但人们的热情却空前高涨。

  不过,这座世界级的大油田,距离她的建成还有大约3年的时间,这一切距离被人们知道,也还要再等3年。

  一直到1963年的12月25日,新华社才对外发布了一条关于大庆石油会战成功的消息,第二天,中国所有的报纸都在头版头条刊登了这一消息:《从国外进口“洋油”的时代即将一去不返》。

  而在此之前,出于国家战略考虑,这片区域对外只有一个名字——“安达农垦农场”——像极了同时代正在黑龙江东北部开垦荒原的“北大荒”。

  创业

  会战是在极其艰苦的情况下开始的。

  这片新发现的处女地长久以来都是一片荒原,缺少基本的物质保障,是会战期间创业工人们遇到的最大难题。

  春天的草原,大地依然覆盖着一米多深的冻土层。数万人马的突然到来,在这片原来只有几处民房和少许牧场住房的荒原上,住首先成了一大难题。

  据大会战的总指挥、时任石油部副部长的康世恩后来回忆说:“会战期间,如果能找到一个被遗弃的牛棚,那就是一等旅馆,如果是帐篷,那是二等旅馆,就算找到个地窝子,那也是三等旅馆,要是能找到一间民房,那还得了,简直就是特殊化了。”

  有些工人实在找不到地方,就干脆蓝天当被,大地当床,在大草原上过夜。有人因此甚至被冻哭过。

  吃饭也非常困难。会战刚开始时,职工吃的粮食基本上能按工种定量供应,伙食还过得去。但到了当年九十月份,在全国粮食供应紧张的情况下,被称为北方粮仓的黑龙江省的粮食储备也超过了“危险线”,不得不按国家规定,把会战职工的粮食定量减下来。

  钻井工人从每月28公斤减到22.5公斤,采油工由22.5公斤减到16公斤,干部、专家等一律减到13.5公斤。许多职工的家属和子女,由于家乡闹粮荒,为寻活路也来到油田。这更加剧了油田缺粮程度,许多职工一人的定量一家人分吃。

  大庆政协委员杨德森告诉CBN记者,当时,油田流行一句话,叫做“当官不发财,粮食掉下来”。意思是说,工人提了干部,工资是哪级仍是哪级维持不变,但一夜之间,粮食定量就降了下来,因此,工人提干前,都需要领导好好做思想工作。

  宋连生在其《工业学大庆始末》中对此描述道:“1960年底至1961年初,会战真是到了难以坚持的地步了。半年多的会战使职工队伍已成疲惫之师,长期吃不饱肚子,人们的体力渐渐支撑不住,很多人因缺乏营养得了浮肿病……开始是几百人,很快上升到1000人,以后是2000至3000人,最多时达到了4600余人。”

  危急关头,余秋里赶回大庆。一下火车,他就问康世恩:“你哪只手有劲?”康世恩说:“当然是右手了。”余秋里挥了挥他的独臂说道:“那好,我们就用右手抓生活,左手抓生产!”

  余秋里后来回忆说:“1961年4月至5月份,我主要精力放在抓生活上。”

  不久,大庆油田随之涌现出了“干打垒”(所谓“干打垒”,即在两块固定的木板中间填入黏土夯实做成墙体,以此建房)精神、“五把铁锹闹革命”、“缝补厂精神”等许多典型事例,大庆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铁人

  但是,大庆油田最大的典型不是出在右手抓的生活上,而是出在左手抓的生产上。

  提起大庆,王进喜是一个绕不开的名字,以至于有人评论说:“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中国,人们可能不知道提出‘陆相生油’,而在理论上支撑了大庆油田的发现的地质学家黄汲清,甚至不知道石油工业部的部长余秋里,但是一定知道王进喜。”

  这个后来被编写进入中学生历史教科书的工人,在来大庆之前便已经是甘肃玉门油田的全国劳模,其率领的贝乌5队,多次创造全国钻井月进尺纪录。

  1959年王进喜进京参加“群英会”(劳动模范参加的会议)时,获知松辽盆地发现大油田的消息,回到玉门后,王进喜主动请缨,要求参加松辽石油大会战。

  跟随王进喜从玉门来到大庆的徒弟许万明向CBN记者回忆说,1960年3月17日,他随王进喜在玉门登上东去的列车,大约10天以后,到达萨尔图车站。

  “当时下了火车,萨尔图就两条公路,啥也没有。”而王进喜下车后,一不问吃,二不问住,而是问接待人员:“我们钻机到了没有,井位在哪里,这里的最高纪录是多少?”

  当时,由于会战队伍上得猛,大庆境内50多公里的铁道线上,每个站台都下人、卸货,铁道两边堆满了各种钻机、设备、器材、行李,由于缺少吊车和运输设备,物资无法疏散。

  4月2日,当王进喜队伍的钻机来到大庆时,同样遇到这个困难。钻井心切的王进喜带领队友用了三天三夜,硬是用人拉肩扛的方式,把60多吨的钻机卸下来,又搬运到井场并安装就位。而在玉门,这部钻机搬家时,用了吊车、拖拉机各4部,大型载重汽车10辆。

  井架竖起来了,没有打井用的水,王进喜又带领队员用脸盆端,愣是用最原始的方法,备齐了开钻必备的55吨水。铁人带领队员打下的第一口井,后来成为整个大庆油田历时最长的一口自喷井。

  而王进喜日后最为人称道的事迹,则在其“奋不顾身压井喷”的故事。铁人打第二口井时,钻至700米浅气层时,突然发生井喷。气水流裹着泥浆冲天而起,如果不及时制止,就可能井毁人亡。

  压井需要重晶石粉,可当时井上没有。王进喜当机立断,决定加水泥来提高泥浆比重,可水泥加进去就沉了底,不能有效与泥浆融合,此时,王进喜纵身跳进齐腰深的泥浆池,用身体搅拌泥浆。在他的带动下,队里还有7人也跟着跳进泥浆池中。

  曾与王进喜一起跳入泥浆池的许万明回忆说,浸过水泥泥浆的身体像被烧了一样疼,“我们年轻一些不受伤的好一点,我们队长当时左腿刚刚被砸伤,上来后伤口变得血肉模糊,身上、脸上、手上也被泥浆中的烧碱、化学药剂烧出了血泡。”

  王进喜这位没有上过学的工人,喊出来的豪言壮语比他的行为甚至还更有感染力一些——“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石油工人吼一吼,地球也要抖三抖”。

  在石油会战的万人誓师大会上,王进喜的一句“宁可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几乎浓缩了那个时代一切浪漫主义的革命情怀。

  建市

  以王进喜为代表的数万石油工人,用3年多时间,拿下了这个中国最大的大油田——在当时,也是世界少有的大油田。

  1963年11月召开的全国人大二届四次会议上,周恩来总理宣布:“我国需要的石油现在已经基本自给了。”

  据统计,到1963年底,大庆油田共生产原油1155万吨,相当于同一时期全国原油总产量的58%,对实现中国石油的基本自给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这座帮助中国甩掉了“贫油”帽子的城市,很快就获得了无上的荣誉,1964年,大庆被毛泽东亲手树为中国工业的一面旗帜,“工业学大庆”与“农业学大寨”一起,成为人们关于1964年的两个记忆索引词。

  结束试验性开发,大庆迅速转入全面开发建设的阶段,先后开发了萨尔图、杏树岗和喇嘛甸三大主力油田,以平均每年增产300万吨的速度迅速上产——值得一提的是,十年浩劫期间,从未停产过一天,殊为不易。

  1976年,大庆跨上年产原油5000万吨的台阶,并持续稳产27年以上,成为世界上同类型油田的一个奇迹。5000万吨有多少?1976年,中国全年消耗的石油业不过7800万吨左右,一个大庆,便提供了中国当年消耗原油的64.5%。

  1979年,大庆在安达特区的基础上成立了地级市,这片因油田而兴起的荒原,开始了自己几乎与改革开放同龄的城市建设。

  这个在油田发现20周年作出的安排,也使得大庆在今年迎来了自己的双重华诞——油田发现50周年,大庆建市30周年。

  大庆政协委员杨德森告诉CBN记者,当时大庆设市的背景,一方面是1978年邓小平视察大庆,提出建设美丽大油田的要求,另一方面,随着油田的不断发展,原来“矿区”的格局已经能容纳大庆的发展前景,设市已经成为内在要求。

  用大庆市委书记韩学键接受CBN记者专访时说的话来讲,“当今世界的竞争,包括全球的竞争和区域的竞争,主要还是城市的竞争……(大庆设市)对于推动整个城市各项事业的

  进步,作用更大一些,要素也更齐全。”

  13年后,大庆的版图又得到极大的扩充。1992年之前的大庆,尽管立市13载,却只有萨尔图、让胡路、龙凤、红岗和大同五个行政区,工业也几乎完全建立在石油勘探和开采的基础上。

  1992年8月21日,国务院批准了此前一年由黑龙江省人民政府递交的《关于调整我省大庆市行政区划实行市领导县体制的请示》,齐齐哈尔市的林甸、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县和绥化地区的肇州、肇源县,并入了大庆的版图。

  大庆市不仅一下子多出了将近1.7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几乎是原来辖区面积的3倍,而且,更拥有了四县辖区内的大量农田资源、牧场资源、地热资源、水域湿地资源以及旅游资源。

  不过,距离大庆人将目光完全从油井上离开,还要再耐心再等上一段时间。50年来,大庆油田已经累计生产超过20亿吨原油,超过中国同期陆上出油量的40%。

  有人做过测算,如果把大庆50年来生产的20亿吨原油用60吨的油罐车装满,连接起来可以绕地球赤道十几圈。而大庆因此为中国贡献的税收和各项资金超过1.7万亿元,足够举办89次雅典奥运会。

  光环的照耀下,是大庆的石油产业一枝独秀的真实格局。在从“矿区”向“城市”的转变过程中,历史维持着其强大的惯性——一直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石油产业依然占据着大庆经济总量的95%左右。

  转型

  事实上,当“替代产业”这个被别处广泛接受的词汇,第一次在大庆被提出的时候,竟然引起了剧烈的争论。

  “石油在大庆就是天!绝对主体!你一提‘替代产业’,有人就急了,什么替代产业?在大庆有什么能替代石油!”当地一位官员无奈地笑着说。

  于是,“接续产业”成了一个“政治正确”的词汇,开始在越来越多的场合被提起。

  “虽然油田现在正处在壮年期,但石油毕竟是不可再生的资源,(大庆的发展)总要有接续产业,实现可持续发展。这十几年来,大庆便一直在探索怎么发展,改变我们的经济结构,从以前的一柱擎天,变成一主多元发展。” 大庆政协委员杨德森认为,大庆人需要在从石油的接续产业中寻找城市的明天。

  大庆人开始悄悄地更新自己的城市名片,现在,大庆不仅是中国最大的油田,她还拥有全中国最大的城市湿地(占全国已知湿地面积的1/30),同时也是中国内陆地区第一个获得国家环保模范城称号的城市。

  对许多第一次来到大庆的游客而言,最令他们感到惊讶的可能不是散布在城市每个角落的采油机,而是满目的绿色植被。

  在邓小平提出把大庆建成一个魅力大油田30年之后,大庆对外宣布,其全市建成区的绿化率达到40%——硬是在当年一片盐碱地里建设出一座绿色城市。

  “在大庆,种一棵树的成本,比其他城市高三倍。”大庆市委书记韩学键告诉CBN记者,大庆开展绿化成本很高,由于大庆本地土的PH值很高,需要从外面拉土以改良土壤,而栽下去后,管理和养护的任务也很重。

  “老会战”(当地对参加过60年代石油大会战的石油工人的俗称)王奎武说:“当年,来到大庆,一看满世界荒草甸子,心是拔凉拔凉的,真想当‘逃兵’。现在,再看看大庆,蓝天、绿树、碧草,交相辉映,打死我也不跑了。”

  城市在转型,产业也在转型。韩学键表示,大庆正致力于发展石油化工、农产品精深加工、机械制造、新材料新能源以及现代服务业等接续产业。

  这种变化目前看来已经卓有成效,在上世纪90年代时,非油产业只有30多亿元,但到去年,这个数字已经将近翻了五番,达到800多亿,非油产业已经占到大庆GDP的将近40%。而当地政府的目标是,在三年内帮助非油产业与石油产业实现各占50%左右。

  如今,大庆已经成长为中国最大的石化工业基地之一,这里不仅贡献石油,也贡献化工产品。而按照大庆人的设计,即使将来大庆油田产量逐步减少,大庆也能从俄罗斯接过来的管道中获得充足的石油。

  抛开石油,大庆现在还是中国规模最大的大豆深加工生产基地,全国规模最大的乳产品生产线也坐落在这里,而软件服务外包等新型服务业也在快速发展,已经跻身全国二十个示范城市之一。

  但韩学键承认,大庆的其他产业基础,特别是高新技术产业,仍没有形成主导产业,还比较薄弱,而随着这座城市的人口的不断增长,就业的压力逐渐增大,也开始困扰城市的发展。

  在石油与非油产业的共同贡献下,这座全国第一个突破千亿元大关的地级市,去年实现经济总量2220.4亿元,经济总量占黑龙江省全省1/4以上,这使得大庆人正信心满满地准备在黑龙江西部建设一座省副中心城市。

  不过,仔细考量其经济数字,大庆仍然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工业城市,去年工业产值达到1839亿元,而作为衡量一座城市发展水平的服务业,只贡献了262亿元,不足前者七分之一。

  大庆1839亿元工业产值中,石油工业占去其中的1448亿元,仍然是这座城市的主心骨。而走过50年石油发展道路的大庆,今年提出了要建设“百年油田”的口号。

  50年前,他们在荒原上立起了钻井,50年后,他们的采油机仍然能轰隆隆地从地下取油吗?

  8月6日,新任黑龙江省副省长、时任大庆石油公司总经理的王玉普告诉CBN记者,百年油田不是一个空洞的口号,而是通过提出一个明确的创建目标,引领发展的方向。

  “百年油田,指的是油田开发,又不局限于油田开发。不能说100年以后、200年以后,或者150年以后油田没油了,其他产业都没有发展起来,这不是可持续发展,也不是科学发展观的要求。”王玉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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