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年过半，中国股市行情最终呈现强势走高局面。一时间，短线投资者风光得意，长线投资者们相形逊色。于是，崇尚价值投资的巴菲特和喜好趋势投资的索罗斯，究竟谁才是股市的常胜将军？投资理念的两难之争在中国股市引发了新一轮的讨论。而作为世界上最著名的投资家，相比索罗斯激进冒险，崇尚“要么赚很多钱，要么赔很多钱”的做法，传统中庸不喜冒险的中国人似乎更看重巴菲特的稳健投资理念，即绝不干“没有把握的事情”。因此，在中国资本市场20年的发展历程中，很多投资者义无反顾走上了“复制巴菲特”的道路，巴菲特也因此拥有了为数不少的中国信徒，巴菲特的名言“人生就像滚雪球”也成了不少中国投资者的座右铭。但此次金融危机以来，巴菲特似乎有些令人失望，他旗下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价巨大的跌幅，不仅造成了他本人的财富缩水，更是让一大批巴菲特信徒们损失惨重。为此，一家杂志甚至刊登文章，把巴菲特与不久前东窗事发的华尔街骗子麦道夫相提并论。有“股神”之称的沃伦·巴菲特真的廉颇老矣，光环不在了吗？巴菲特所信仰并曾经为他带来巨大财富的价值投资理念究竟还有没有价值？进入09年下半年的我们又应该秉持什么样的投资理念？《22度观察》，正在关注。

　　主持人：您好，欢迎收看《22度观察》。在全球投资者心中，巴菲特早已是成功的代名词，但是这种光环在本次金融危机中，显得黯然失色。股神失算，跑输大盘，可谓是举世皆惊。于是很多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巴菲特还灵不灵？尤其是在中国，今年上半年沪深两地，股市的涨幅都超过了65%，在全世界可谓是独占鳌头，很多短线投资客赚得盆满钵满、风光无限。那么巴菲特一生奉行的，“价值投资”之道还有没有价值？他的投资路线在中国真的能够适用吗？今天我们请到了著名投资人但斌，和泛太平洋管理研究中心董事长刘持金，一起为您做出专业的分析。

　　【嘉宾介绍】

　　但斌    著名投资人 东方港湾投资管理公司董事总经理

　　被称为掌握巴菲特投资精髓的标志性人物

　　刘持金  著名咨询管理专家  泛太平洋管理研究中心董事长

　　第一帕：巴菲特不灵了？

　　主持人：可以看到今年的金融危机，让所有的股神都走下了神坛。而且我们看到巴菲特的情况，投资高盛集团之后，高盛集团去年第四季度出现了巨亏，而且它旗下的公司，股票下行压力非常大，面临的每股收益是四十四年来最低的水平，很多人现在都在说巴菲特不灵了，那么您会怎么样回应这句话？

　　但斌：灵不灵要看历史，要看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历史。历史不是由一年决定的，它是由比如说一百年、六十年、五十年，每一年累积起来才决定的。那么你要看过去的四十四年或者五十年的历史当中，无疑就是巴菲特，类似的这样一种投资者，长期来看是比较成功的。在美国历史上，它经过了十五次以上的金融危机，经过了两次的石油危机，那么在这样一个背景下一路走来，他还是获得了一个比较好的收益。我们投资者更关心的是未来，我们能不能靠他的风格创造财富。未来我相信也能，因为过往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这种办法是可行的。

　　另外，即便在2008年，很多人对全世界金融市场这么悲观的情况下，实际上巴菲特也做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对赌的一个方案。跟市场赌，比方说赌到，具体的记不太清楚了，大概赌到2019年，他赌的是道琼斯指数不低于某一个点位。金融市场就是这样变化的，没有任何人神到说我能够确切地知道，某一年某一月某一日的，某一个具体点位，否则的话全世界都是这一个人的了，这是不可能的。我想在那样一个背景下，他做出这样一个选择，证明他对长期的未来还是充满信心的。

　　主持人：问一下刘先生，您跟巴菲特比较熟悉，那作为一个比较熟悉他的人，怎么样看待他这次失误？

　　刘持金：我觉得绝对不能够用，今天巴菲特投资的收益的情况，来作出一个结论，说巴菲特的投资理念是不是不灵了。如果你要用五天，那就变成Day Trade 叫做日交易，每天都在炒。不要说五天，五分钟这个股价都不一样，如果我们用五年来看、用十年来看、用十五年来看，那么对投资的理念，以及它产生的经济的效益的评估是完全不一样的。很多人不知道，巴菲特第一支股票就不是很成功，第一支股票买的时候，他当年只有十一岁，三十八美元一股，他买了多少，没过多久就上升到了四十美元，所以每股涨了两美元，但是他就耐不住性子，马上就抛出去了赚一点小钱，这个股票没出两年，你知道上升到多少，上升到两百美元一支，所以巴菲特从十三岁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如果我没卖掉的话，那我不是从三十八美元，到两百美元了吗。所以这个长期持有的价值投资理念，对他来说一开始就打下了一个小种子。

　　主持人：你也赞成应该用个长期的时间，至少是一年以上或者十年？

　　刘持金：我觉得不能这样讲，我觉得现在大家有几种误解，比如说一谈到价值投资，都想到说时间很长。其实这只是投资策略，或者投资理念的一种。比如说在西方分了很多种，一种叫做成长型投资，我在选择的所有的股票里面，只是成长性比较好的，还有一类的投资，是叫价值型投资，就是拣一些在市场上这个股票它的本身的价值，被低估的，低于它本身应当真正拥有的价值，一句话就是说，买一些物有所值的股票。

　　但斌：刚才刘老师说的是其中一方面，实际上巴菲特之所以成功，除了他嫁接了格雷厄姆的价值投资以外，买入低估的企业，还有一个重要的是因为有查理·芒格，财富来说巴菲特肯定是当代的一个重要的人物了，但是就思想的贡献来说，可能他没有芒格的贡献大。比如说我们在洛杉矶，去芒格股东大会上的都是专业投资者，去巴菲特股东大会两万七千人，今年是三万多人，基本上朝圣的人很多，但是去芒格的股东大会上都是很专业的投资者。巴菲特已经成了一个象征，但是在专业投资上，更多的是思想的碰撞，所以也有人评价说，眼下看巴菲特的影响力远远超于芒格，但是如果一百年以后，可能芒格的影响力要远远超于巴菲特。

　　第二帕：价值投资：怎样在时间里滚雪球？

　　【小片一】

　　查理·芒格是巴菲特50年的黄金搭档，更是他的幕后智囊。比尔·盖茨曾经用“没有芒格的辅佐，巴菲特恐怕很难做得这么好”这样的溢美之词来评价他；而巴菲特的大儿子霍华德则公开表示“我爸爸是我所知道的第二个最聪明的人，第一当然是查理·芒格！”但无论芒格如何的聪明绝顶睿智超群，在全球投资者的眼中，巴菲特“股神”的光环似乎更加耀眼和具有诱惑力。正如但斌所言，参加巴菲特股东大会，对很多人来说就是一年一次的朝圣之旅；而这也从一个侧面解释了巴菲特午餐的惊人天价。但崇拜往往是带着几分盲目和不理智的。尽管在国内，很多投资者意图“复制巴菲特”，但要想真正学到价值投资的精髓和最佳策略，需要观念上的厘清和长时间的摸索。价值投资中最吸引人的无疑是他的选股经验，这一点甚至连索罗斯的信徒们也不得不承认，因而创造出了“用巴菲特的方式选股，用索罗斯的手段操作”这样的投资手法，也因此巴菲特有“选股奇人”的别称。他曾经说过“人生就像滚雪球。最重要的是发现很湿的雪和很长的坡。”这也就是他的选股箴言，接下来，请两位嘉宾为您详细分析，如何选对“很湿的雪和很长的坡”，从而在时间中把雪球越滚越大。

　　刘持金：巴菲特常常讲说，我买的不是股票，我买的是公司。这里有太大的区别了，我买一支股票，股票涨的时候我也很高兴，跌的时候我就把它抛了吧，多数老百姓在这样，趋势投资的这样行为都是这样走的。那我买这个公司的时候，就看这个公司也许三年以后，有很好的产品出来，到第四年才能盈利啊。因为我研究这个公司，我知道这个公司未来可能会怎么做，所以我就还在持有它呀。也可能我知道这个公司就要走下坡路了，在强烈的竞争环境里面，那可能我就提前把它出售。也就是他要根据公司拥有人的角度，公司经营者的角度来持有这个股票，来判断这个公司的创造价值的能力，而不是从股票市场的，单一的数据上来反映，这个股票是不是有多少的价值。

　　但是我想，很多老百姓或者我们中小投资者，应当意识到的一点，即使你的理念，比如说我买某某公司的股票，我要去了解这个公司，那我不就是巴菲特了嘛。错误，为什么错误呢，这个公司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公司。这个公司是在一个上市，一个资本市场的，一个复杂的环境下的公司，这里面比正常的一个公司的CEO或董事长，要求你判断分析的东西多得多。比如说，你可能什么事情也没做错，是因为你的竞争对手，突然财务效益比你好，你的股价就相对下降。你可能什么也没做，可能政府某一项宏观的经济政策，或者汇率政策，这是最难的。就是不光了解个股，还要了解基本面、政策面等等，这是最难的。

　　主持人：看起来价值投资很简单，买入一支股票，好股票，长期持有，但实际上远没有这么容易。

　　但斌：这中间还有一个问题，比如说过去的一百年，就是一百年以前的五百强，到现在的成活率只有3%。实际上巴菲特做到的是什么，就是挑到了小概率当中的大概率事件，就是他多数买的企业，也是没有出问题的，而且至少在他买完之后的这样一个岁月当中，还是有比较好的表现的，但是绝大多数企业是不行的。那么如果老百姓说，我买任何一个企业，我都去长期投资，那这就有大问题。因为在美国也是，比如中小企业只有五年的成活率，那中国我想一样的，所以能够取得3%的找到那个公司，本身就是非常非常难的。另外找到以后，还要精心呵护它，还要去管理它，不可能说是买一个东西，放上个多少年就能赚，天下没有这样的事情，赚钱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情。

　　主持人：我看到您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到茅台酒，您特别看重这样一支个股，或者说看重这么一家公司，就是贯彻这个理念吗？

　　但斌：我觉得茅台酒实质上是中国，甚至包括说周总理赋予它“国酒”的这样一个地位，实际上我相信，只要中华民族这个民族习性不变，让中国人都不喝酒是很难的。就是文化习俗，决定了一个国家真正的未来，那么像中国只要白酒文化没有变，随着中国国力的增强，我想茅台酒应该有它的魅力所在。

　　主持人：但是如果大家都很看好这个公司的话，这也是很可怕的事情，不可能人人都赚钱。

　　但斌：这个不一定，如果你简单地算一下，比如它现在是八千吨，到了2015年如果有两万吨的销售量的话，你可以静态地算，可能比如说它能达到七十亿、八十亿的净利润，如果再有提价的因素，有可能达到一百二十亿到一百五十亿的利润。你可以看到它酒的价格，涨到八十倍到一百倍，那未来三十年或六十年，中国怎么变化我们真的不知道，所以说我觉得有很多事情看你怎么看它，包括像茅台酒，可能大家都觉得好的东西，能不能坚持那么久，这个是最难的。因为不可能一帆风顺，比如有2008年这种情况，茅台酒从两百二十块钱，跌到了八十多块钱，那个时候你恐慌不恐慌，全世界都害怕，你害怕的时候，就有可能会卖掉它。所以说大家虽然知道是好公司，但是能不能拿住，其实真的是一门很大的学问。我觉得从业这么多年，我觉得耐心、忍耐力，是投资当中的占了90%的功力，挑到好的企业 3%的企业投资，如果你挑到它了，我们说为什么要稍微长期一点投资呢，你好不容易挑到了那3%，然后你就拿仅仅一年，你说你不是浪费嘛。所以我觉得从这个角度来说，强调它的长期，我觉得是有价值的。相对于中国目前这样的历史条件来说，放眼看的人是很少，绝大多数人是急功近利的。我们稍微多提倡一点价值投资或者基于成长的企业投资，我觉得是应该的。

　　主持人：但是也有买入时机的问题。

　　刘持金：当然是有这个问题，所以你要看，这个投资理论上来讲有一派就是叫时机理论，叫Timing(时机)，巴菲特在他早年二十几岁的时候，曾经信奉过这个原则的，就是什么时候进入市场，什么时候退出市场，什么时候再进去，什么时候再出来，但是后来他基本上放弃了这个。他在早期还有一些别的方式，跟我们目前做的也很类似，所以我觉得巴菲特并不是一个神。有个逐渐修炼的过程，比如说当时他在他爸爸的公司上班，他最出名的一个绰号叫做“绘图小子”，绘什么图呢，K线图，天天就画图。技术派，就是看图，折腾了很多年，后来他也看到这问题局限，于是他也放弃了。所以从“绘图小子”的称号，到时机投资的这样一个策略，再到后来又回归到价值投资，他也是在不断地学习摸索过程中，来探讨这个资本市场运行的一些内在的规律。

　　主持人：说到时机，我特别想问但总，我看过您接受采访曾经说过，好股票不论什么时候买，都没问题，是这样吗？我们能不能在六千点的时候买？

　　但斌：如果能够找到这3%的，实际上是壁垒，就是呼声很高的一些企业，那么它拥有一个比较合适的价格的话，你拿着它是没有问题的，因为3%的企业在哪怕是一个很高的时候，或者很低的时候，都有被低估的可能性。重要的是，你对这个企业的判断和认识，比如你认为六千点的时候茅台还是低估的，那你为什么不能买呢。有人着眼当下的一个角度，那你着眼于十年后的茅台的盈利能力，或者社会变革的情况，你认为它还值钱，两百块钱还值钱，那么正常情况下，如果你按照茅台如果有三十倍的PE(本益比)的话，我想到2011年，它应该就在两百块钱以上，当然你可以早一点进去，也可以晚一点进去，你可以找到那个更好的时点，比如到2011年，但是那个时候可能，茅台就不一定仅仅是两百块钱了，它有可能更高。

　　第三帕：巴菲特适用中国股市特殊性？

　　【小片二】

　　尽管已经有像但斌、赵丹阳这样的巴菲特追随者们身体力行，也曾经或者正在获得巨大的成功。但在中国，巴菲特的价值投资理念无疑是个“舶来品”，“水土不服”的现象理论上是不可避免的。而从实际来看，上半年中国股市走出了一轮有别于全球股市的“独立行情”，这一方面依赖于中国经济基本面的转好、经济刺激政策所带来的充沛流动性；另一方面也不得不引起人们的思考：中国股市具有的诸多特殊性以及市场本身的改革完善都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而价值投资理念开始于美国1929年那场股市灾难，由格雷厄姆倡导的这种投资思路和选股标准在日后被巴菲特发扬光大。这一在历史中被多次检验、证明的理念，在美国显然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面对年仅20岁的中国股市，它又会面临什么新的挑战呢？

　　主持人：有一个问题我们不能忽略，因为我们知道中国是个政策市，很多人说巴菲特如果到中国来，就会变成索罗斯。

　　但斌：我觉得不可能，刚才说了在美国也是3%的成活率，在中国也一样。在全世界这个价值投资为什么，包括去芒格的股东大会上，有一个“印度的巴菲特”，他是在段永平之前，花六十多万美元跟巴菲特吃饭，然后在去年，他也是损失了差不多60%。就是这一类风格的人，不管是在中国也好、在美国也好，在印度也好、甚至还有在欧洲也好，只要你信奉的是同样的东西，最重要的这一类的风格，首先是相信自己的国家，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就像巴菲特相信美国一样。所以我坚信这一点，长期看多。我个人倾向于，中国应该是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如果相信这一点，挑选中国3%的股票当中，应该是持有个二三十年，应该是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主持人：刘先生同不同意这一点，就是挑选3%的股票持有二十年，您能做到吗？

　　刘持金：觉得这个事情也不能简单地去看，比如说巴菲特，他并不是所有的投下去的东西，都是在持有二十年三十年，他也有很快出手的。另外我再举个例子，比如除了股票投资之外，巴菲特在债券方面的投资也非常有意思。大概在八十年代之前，他是非常看不上债券投资的，他曾经在八十年代早期的时候，说过几句话，他算了一笔账，说从二战一直到七十年代末，如果我们去看美国政府发的债券的话，平均的回报只有1%。如果按那个年代算下来，任何一个企业，你买他的股票或者投资的话都在10%以上，所以他一直坚持不去买债券。但是在1984年、1985年期间，他的新的研究发现说，不对，说现在因为里根政府，新的经济政策的出现，使得政府的债券的回报开始增加，他拿了大笔的钱来买，其他州的一些债券。

　　我举这个例子的意思就是他的投资，也是紧随着这个市场的变化，所以我们不能简单地来看巴菲特，一定是二十年、一定是六十年、一定是五十年，这个叫做组合式投资的策略。这个组合式就是，我有百分之多少，是在船底下要压舱的；我有多少是要放在船头上，要钓几只大鱼上来的；我还有拿出多少来，是要看看今天天气好不好，咱们大家拼一拼，这个组合拳出来的话，也绝对不是巴菲特一个人的脑袋，他有一个很强大的研究团队，伯克希尔这个公司有很强大的研究团队，包括刚才我们谈到的查理·芒格，查理·芒格1959年加入巴菲特这个团队，到2009年五十年的合作。

　　主持人：这就是我下一个问题，在中国，巴菲特是不是不能复制的，因为没有巴菲特的团队，没有他的那种天赋，对于数字的敏感度。

　　刘持金：所以我就用这个故事回答你的问题，我们千万不能把一个复杂的问题给过于简单化，想得出一个结论。这非常有害于我们的中小股民，因为他们没有太多的专业知识，一个价值投资把我们都坑了。所以我想说，还是把前因后果的背景让大家都知道，巴菲特也绝对不是一个神，他有强大的团队，刚才债券就是非常好的例子，他不是永远持有。

　　主持人：中国的市场除了是政策市，它还有这个庄家，庄家跟中小股民总是在博弈，庄家拉抬股价或者黑嘴黑庄等等，也因为这些因素的存在，所以中国这个市场投机盛行，那在这个情况下价值投资没有市场。

　　刘持金：其实庄家那个事情，不光是在中国的资本市场上，就是在所谓很发达的、很规范的，比如美国的股票市场也是存在的。为什么存在呢，有两个原因，就是有一群人是信奉趋势投资的理论，索罗斯的理论，趋势就是涨的股票就是好的，大家都要跟进，所以我们到证券交易所去看，很多老大爷、老大娘都在那儿看着大盘，这都是趋势投资者，这个涨了赶快再买。追涨杀跌嘛，就是这样。有相当多的人虽然不懂理论，但是他的行为是趋势投资的，这个股票跌了，赶快抛赶快抛，这是庄家存在很重要的一个基础。庄家存在的第二个基础，包括在美国也是一样，是必须这支股票它的市值，是属于中小型市值的范畴，比较好操作。所以这对中小股民来说有一个启发，就是说你要特别小心，中小规模的市值的上市公司。

　　第四帕：散户该怎么做？

　　【小片三】

　　与很多发达国家的资本市场不同，在中国股市交易中，占主导地位的是大量的散户，总量超过4000万，已经进入了“全民炒股”的时代，而这支庞大的队伍，十年来，查报表、翻股评、打听消息，靠着韧劲和聪明才智，出现了很多股市的“草根英雄”，但 “满仓迎暴跌，九死一生”却是大部分散户生存现状的真实写照。据调查，08年中小投资者在股市中亏损幅度超过70%，因此甚至有人作出了“大盘越涨散户越亏，中国股市开始进入索罗斯时代”的判断。在这样的情势下，作为散户，又该如何运用价值投资呢？两位专家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建议。

　　主持人：很多股民比较喜欢追短线，因为有些人就说，华夏大盘精选的，明星级基金经理王亚伟，很多中小股民把他奉为偶像，说王亚伟买什么我就买什么，而且认为他就是快进快出的这样一种投资风格，那您觉得在中国，比如说他这种更容易赚钱，还是说您这种价值投资更容易赚钱？

　　但斌：我觉得是这样的，投资一定要对于老百姓来说，或者对于个人投资者来说，他要选择哪一类的适合自己的性格。对于风险的厌恶程度，或者说思考的角度，比如你相不相信这些东西，王亚伟是一个非常有远见的人，他还有很多的研究团队做支撑。我觉得他是有一个超前的，作为一个投资家来说，他是有一种远见，然后把这种远见付诸自己的实践，有些人他想这样做的时候，到真正操作那一会儿他就变了，或者操作过程中就变了。等于说你选择一个股票，投资者说跌破一千八我一定买，真正跌破一千八他不敢买了，跌到一千六他也不敢买了，但是像王亚伟这样的，他肯定是想到了，我做到了，就有这样的结果。

　　刘持金：这个实际上是谈到了，我们在资本市场中有一个词叫做理性和非理性的行为，很多人是在做了很多理性的分析，但是真正他去做执行的时候，却有非理性的行为表现。

　　主持人：那您觉得什么样的人适合价值投资？

　　刘持金：我觉得要做价值投资，还是有一定的挑战在哪儿，就是你要有能力去获取公司的信息，有能力去跟踪和研究这个企业创造价值的根本来源。

　　主持人：您觉得我们的普通投资者，有没有这个能力？

　　刘持金：多数投资者是不可能有这个资源，比如张三这个公司很好，但是我们作为一个老百姓，怎么能够到张三公司，买个飞机票到张三公司去蹲点，蹲上一个月。这个研究的过程，不是一个个体的散户能够从看大盘，或者听一个故事能够来的，这是需要很专业的团队，去长期跟踪去研究的，就是刚才说到巴菲特的团队。

　　主持人：那您的意思就是普通的老百姓投资者，就没有办法做价值投资者了？

　　刘持金：我觉得普通老百姓，也是可以发现价值的。那就是什么，我觉得第一个选择当然是要依赖于很强大专业性的机构，一些信誉非常好，有着很好历史纪录的专业性的投资咨询机构。但是我的问题又回来了，有多少一般的股民能够看懂财务报表，很多所谓的现在白领，收入情况不错，甚至当个部门经理。因为他不是专门研究财务的话，他也很难看懂财务报表，但他是愿意投资股票要赚钱。所以我觉得信息的提供虽然很发达了，但是怎么去消化这些消息，是从个人角度这个挑战是巨大的。

　　主持人：那下半年，在这样的通胀预期之下，您给投资者什么样具体的建议？

　　但斌：短期看说句老实话，你问这个问题上帝才有资格回答，我觉得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或者正在过去，那么未来的岁月，我觉得不应该仅仅着眼于三千点，也不仅仅着眼于下半年，稍微放得远一点，不看这六个月和下六个月，再看六年。

　　主持人：那现在是一个好的买入的时机吗？

　　但斌：我觉得，如果从稍微长期一点的角度来说，我觉得是好机会。当然了要选择好东西，你别去买现在一百倍的PE的东西，那肯定是有问题的，现在很多的小股票确确实实不值这个钱。

　　刘持金：做个补充，其实巴菲特之所以这么成功，很多人不知道其中有一个数据，这个数据就是巴菲特从十一岁开始在他爸爸那边打工，从十一岁买第一支股票，在十几岁就去买了四十亩地，把这些地反过来，租给那些买不起地的农民来耕种，再到他到沃顿商学院读本科，再到哥伦比亚从师格兰厄姆，学价值投资的理念研究生，再到回去自己的公司里再创业。他前前后后到他成名三十几岁，你算一下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从十几岁开始他是在摸索学习，这还不说这个人还是很聪明的，比如他的心算能力谁都知道的，他从来不带计算器的，对数字非常敏感，他心算。尤其是上千位数字的，几个加起来、减去是多少，他都算得出来。我的意思是说，这样的一个人脑袋很好用，他是学了很多年，在研究、学习、不断地尝试，包括前面讲到的，他不同的一些投资理念的尝试，这给我们的中小股民的启发是这个东西的水很深，学问很大，要去学习，要不就去走专业化的基金经理的道路，让他们去帮你做，所以我想这个态度要端正，是非常重要。

　　主持人：两位的提醒非常有必要，巴菲特常说的一句话是，当潮水退去的时候，才知道谁在裸泳。那么我想在目前的这个情况看，投资到底应该是放长线钓大鱼，一个平常心应对，还是火中取栗一样，快进快出，眼明手快，恐怕这个答案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但也许答案就在每个人的心里。现在2009年已经过去了一半了，在赚了指数的同时您有没有赚钱，下半年打算怎么做，希望我们今天的节目，能够给您一点小小的启示。感谢收看本期的《22度观察》，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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