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丽萍
最近,上海某信托公司总裁助理“很迷茫”,感觉业务越来越难做。
眼看着大盘不断往上涨,但因为担心后续上涨乏力,不敢下手发行结构化证券投资类产品;银监会对于银信合作产品的监管最近越来越严厉,削弱了这类产品的发行规模;而一直让他感觉备受束缚的是,上海监管层的监管风格比其他地区更为严厉,使其不得不将一些送上门来的生意拱手让给其他城市的同行们。
深圳模式VS上海模式
基于对风险的严格管控,上海对信托业监管严厉,已不是什么秘密,信托公司和私募基金都深有感触。
为什么上海发行的信托产品以结构化产品为主?为什么深圳的阳光私募比上海多?这与上海的监管文化有很深的渊源。
目前国内的信托型私募基金按照地域可分为两种模式。其中,总部位于深圳的深国投和平安信托多发行非结构性产品:即私募机构担任投资顾问,但不承担股市下跌的风险。与“深圳模式”不同的是,总部位于上海的上国投和华宝信托主要推出结构性产品:私募机构需要按照一定比例投入资金作为保底资金,如果发生亏损,将先亏私募机构的本金。
上海某知名信托公司高层对CBN表示:“上海文化比较谨慎,不像深圳那样敢闯敢做,上海历来重视对风险的控制,因此产生了独特的上海模式,多发行保底的结构性产品。”
杭州某信托公司高层认为,信托产品结构化可能是出于监管要求,而不是市场需求。证券投资信托与公募基金的产品风险相似,信托公司不但作为金融机构受到监管,具体产品也受到限制,使信托公司难以扩大业务规模。
此外,上海比以前更看重投资顾问的资质。据上述高层介绍,上海目前比较鼓励曾经担任过公募基金经理的人才去做私募产品,例如吕俊式的人物。但一些民间投资顾问,即使符合注册标准,在寻求与信托公司合作时就通不过信托公司内部审核。
如果在上海发行非结构化产品,也要受到不同“待遇”。“拿投资比例来说,在上海发行的非结构化证券类投资产品,持有单一股票的比例不得超过产品总资产规模的10%,而深圳、北京等城市就能达到20%。如果是在资本市场向好时,持有个股比例高的产品,收益的弹性会好一些。”上海某阳光私募表示。据悉,在2008年上半年,上海信托业曾发行过非结构化产品,但因担心风险而被叫停,直至现在仍以结构化产品为主。
生意拱手相让
由于监管渐严,很多私募的结构化信托产品在上海也很难发行。
上海某知名信托公司高层最近感触特别深。“最近找我们的人很多,但最后都被我们婉拒了,或者介绍给深圳、厦门、重庆等地方的同行。”原因是经过一番实地调研、来回出差等折腾之后,设计出来的产品报给银监局,结果不能获批,致使信托公司产生人财物的浪费。
上海部分信托公司认为这一轮周期性行情上涨乏力,推出此类产品风险大,出于风险考虑,监管层批准较难。据介绍,一般这类证券类投资产品,成功发行一款,信托公司赚取利润在几十万元至100万元之间,利润微薄。
严厉的监管让一些在上海开展业务的信托公司绕道展业。
上述高层介绍,某些在上海开展业务的信托公司采取在外地比如武汉注册,信托产品发行时提交湖北银监局报批,以规避上海的严格监管。这种情况让上海本土的信托公司颇为羡慕,“他们的业务比我们先进多了。”
有些阳光私募则会选择在上海募集资金,而在其他城市实际操作。一些上海本地的私募也辗转深圳寻找机会,“在上海发不了产品,我们就会找外地的信托公司,上海本地的市场份额都被其他城市抢占过去了。”
此外,最近银监会加大对银行理财产品和银政信合作产品的监管,也让包括上海在内的信托公司感到压力重重。
今年5月,银监会将商业银行个人理财产品发售后5日内报送有关材料的时间提至发售前10日,由事后报备制改为事前报告制。这让信托公司与银行合作开发的单一信托产品受到影响,“与银行合作更严了,现在信托公司和银行两头都要向上事前报告,我们前一段时间与银行合作发了一个信托类产品,本来预计发行规模10亿,结果只发了2亿。”
5月,监管部门还下发了《中国银监会办公厅关于信托公司信政合作业务风险提示的通知》,叫停县一级政府担保有关的信托类产品,对信贷融资类产品的监管更严。
由此,一些实力稍弱的信托公司深感展业压力,“我们现在在考虑去做高速公路收费权信托,有些公司转而主力发展房地产信托业务。”该高层人士感慨,在上海做信托,尤其需要找准一个领域,否则就会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