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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底应该怎样做人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6月12日 00:08  中国经济时报

  ——徐国良《度行天下》序■李建军

  近读顾随先生谈陆机《文赋》的讲稿,看到一段关于“爱”和“爱好”的话,很是喜欢。因为这些话与徐国良先生和他的作品有些关系,所以,不妨先把它抄录下来:“一个人活着必有所爱好始不致上吊、跳井、自杀。假如在世上一旦失掉爱好,就失掉生活的勇气和兴趣了。……对生命的留恋生于爱好,故爱好对人生增加不少的勇气和兴趣,给我们的生活增加不少幸福。一个没有爱好的人是人世间最没福的人。但我们既有爱好必有所求。若求而不得岂非痛苦?但余以为‘爱——求——不得’之苦,比那‘无爱——无求——无失’之苦还小。前者较后者幸福,后者痛苦更大。一个人能做到无爱无求无失,叫他圣人、仙人、佛,但总之不是人。而今天所要讲是怎样做一个人。人宁可爱而不得也要有所爱有所求,绝不可无爱无求。这样有所爱,不但增加人勇气,而且是福气。人有所爱有所求时是最向上向前的。”

  顾随先生论文学,见解独到,妙论迭出,往往能发人所不能发,言人所不能言,功夫实在是很深的。他谈文学,很内行,但却不是一个“纯文学”论者,而是将文学与人生视为一体,故能在谈文学的时候,品尝出人生的真滋味,揭示出人生的真面目。例如,关于“爱”和“爱好”的这段话,就是直指人心的见道之论,读来犹如在寒冷的暗夜向火,让人既感到了温暖,又看到了光明。

  那么,顾随先生所阐发的关于“爱”和“爱好”的道理,与徐国良先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徐国良先生不仅是一个有“爱好”的人,是顾随先生“爱好”理论身体力行的实践者,而且,还是一个“为人生”的作家,他取法乎上,高尚其事,把写作当作有益于他人、服务于社会的事业。

  徐国良先生,湖南沅江人,戍边海南,垂三十七年。少小时候,爱好文学,喜欢读书,最大的理想,是成为一个作家,无奈造化弄人,阴差阳错,握在手中的,不是笔杆子,而是枪杆子。虽说“革命”离不开这“二杆子”,但此“杆子”毕竟不是彼“杆子”。所以,他手握枪杆子,心怀笔杆子,对于文学的爱好,却从来不曾放弃,公余闲来,便发愤读书,勤奋写作,收获颇多。

  徐国良是一个关注世道人心的作家。他思考最多的问题,就是在一个价值混乱和行为失范的时代,我们到底应该怎样做人。在他看来,做人应该有德性,于是,便写了一本《德行天下》;做人应该有诚信,于是,又写了一部《诚行天下》。他的这些书,着眼于时代的道德危机和伦理问题,通过循循善诱的说理,阐明了基本的道德规范和诚信原则对于社会和人生的重要性。

  无疑,世上最重要的事情是做人,最难的事情也是做人。很多了不起的人物,做起事情来,认真努力,苦心焦虑,很是成功,但做起人来,却恣肆妄为,无法无天,失败得一塌糊涂。虽然在形势紧迫的时候,需要“唯才是举”,需要有能力、会做事的人,但是,从长远看,更需要有德性的人,当然,既有德行又会做事,最好。能力可以于短时间内学会和掌握,但德性的修养和提高,却是一件需要毕生修炼的极其艰难的事情。常见的情形是,一个人有获得事业成功的能力,却没有创造幸福的德性;他凭着“才能”千辛万苦谋得的成功,却因为“德性”的败坏而毁于一旦。

  做人必须有度,应该适可而止,不要过甚其辞,更不要过为已甚。然而,过度与不及,却是人类行为中最常见的问题。所以,适中和适度、节制和克制,就是古今中外的哲人经常谈论的话题。在《尼各马可伦理学》中,亚里士多德探讨的核心问题就是“德性”。他把克制与适度当作德性的本质。所以,他说:“不及与过度都同样会毁灭德性。这就像体力与健康的情形一样。锻炼得过度或过少都会损害体力。同样,饮食过多或过少也会损害健康,适量的饮食才造成、增进和保持健康。节制、勇敢和其他德性也是同样。一切都躲避、都害怕,对一切都不敢坚持,就会成为一个懦夫;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去硬碰,就会成为一个莽汉。同样,对所有快乐都沉溺,什么都不节制,就会成为一个放纵的人;像乡巴佬那样对一切快乐都回避,就会成为一个冷漠的人。所以,节制与勇敢都是为过度与不及所破坏,而为适度所保存。”

  同那些计深虑远的哲学家一样,徐国良看世界、分析问题的时候,力求秉持一种客观、辨证的态度,特别强调做人做事的克制力和分寸感。他的《度行天下》的主要内容,就是探讨与节制和适度有关的道理。徐国良不厌其烦地告诫人们,凡事一定要有度,有度则诸事顺遂,无度则一事难成;一个人如果缺乏克制力,缺乏分寸感,疾而不能徐,热而不能温,躁而不能静,那么,结果必然是欲修其身则身不祥,欲齐其家则家不幸,欲治其国则国遭殃,欲平天下则天下一团糟。

  同那些空洞玄远而不切实际的高论相比,徐国良此书的一大特点,就是有针对性和现实感,或者说,他的写作是“有为之作”,是“忧患之作”,而不是“无聊之作”,更不是“游戏之作”。他看到了现在人们心理和行为上存在的问题,试图通过自己的写作,来探询这些问题形成的原因和解决的策略。有必要指出的是,这些问题虽然着眼于日常生活的细节(诸如“食度”、“酒度”、“洁度”、“逗度”和“瘾度”等),但却指向人的整体素质的提高,指向整个社会的文明状况的改善。有些信息和观点,具体而微,对于读者的身心健康,是非常有用的金针良药,例如《食度》里关于食物结构和烹调方式的观点,就很有科学性和指导意义。

  《度行天下》的另外一个特点,是所论列的事例和观点,能够近取诸身,根据自己的感受或自己的熟人的经验来讲道理。他在此书最后总结中说自己人生“最大的教训就是不善于把握度”,所以,这部书“权当是我献给大家的一份心灵检讨吧。通过检讨我及许多人生命中失度的教训,唤起人们对度的认识和认同,也算是我对自己心灵的一点慰藉,对社会的一点贡献”。态度诚恳得令人感动。推己及人,由此及彼,他常常将观察的目光和反思的焦点,延伸到身边的同事和朋友身上。例如,在谈到“牛度”的时候,他就以自己的同学陈春芳做例子,又引了自己的朋友作家杜光辉的观点——“女性过度的整容和修饰,是种不自信的表现”。 在谈到《闲度》的时候,他发现“现在的问题是,许多人不是不会休息,而是闲得要命,休息得过度”,而这种无所事事的闲散,不仅会影响人的身体健康,而且会导致严重的心理疾病和人格病变,所以,建议人们“要学会克制闲度,找点事做”,并以自己勤奋读书和写作为例,说明了有所为的生活的充实和快乐。在《福度》一节里,他又从儿子的缺乏“幸福感”说起,揭示了幸福的真谛:富有并不一定幸福,贫穷不一定不幸;只有心境平静,而且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并知道顾及他人的人,才有可能是幸福的。

  视野开阔、知识丰富、信息量大,也是《度行天下》的一个特点。读了这本书,你会发现徐国良先生很爱读书,不仅读得多,而且读得很用心,很注意知识的积累。这样,他的文章就因为征引弘富而拓宽了读者的知识面。例如,他谈《福度》时引用了马斯洛的《幸福心理学》中的话:“从享乐主义来定义幸福是错误的,因为真正的幸福一定包含着困难和挫折。”马斯洛一针见血,一语破的,令人击节,发人深省。

  徐国良先生的这部著作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朴实而亲切的文体风格、幽默而风趣的讲述方式。例如,在《敌度》里,他由“文革”的“到处都是敌人”,说到“化敌为友”,说到“对手是成就我们事业的另一只手”:“比如说情敌吧,没有他,你不会懂得珍惜爱情,还有可能把爱情当游戏。有情敌在,使你的婚姻有了危机感,逼你扎紧篱笆,提高素质……”他又用“感冒”作譬:“人们大都把感冒当作身体的敌人,谁都不想自己感冒发炎,然而有研究资料证明:不患感冒的人,得癌症的概率是经常患感冒者的6倍。感冒时发烧打喷嚏,虽然令人身体不舒服,却能杀死不少癌细胞。一个人每年感冒一两次不是坏事,所以人们要容忍甚至感谢‘感冒’这个敌人。”读来令人不禁莞尔。

  那么,我们到底应该怎样做人?应该理性、克制、“有度”地做人,只有这样,才能不仅能让自己活得充实、幸福,而且也能给别人带来快乐。这就是我从《度行天下》中找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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